儿童文学审美和成人文学审美有什么区别?

近年来的文学研究,包括儿童文学研究,往往过于热衷于宏大的理论叙事,而忽略了对具体文本的解读。虽然深刻的理论创造可能会受到专业研究者的赞赏,但也使普通读者敬而远之,为读者的文学理解提供专业的、可接受的理论解释是文学研究不应忽视的重要脉络。成人在儿童文学接受过程中扮演着“中介”和“把关人”的角色。从事儿童阅读推广的教师、家长和社会工作者是儿童文学读者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个特殊的读者群体,尤其需要基于文本理解的理论素养。本文通过具体的文本分析来探讨儿童文学不同于成人文学的审美个性,旨在使文学的理论阐释有助于儿童文学的成人读者更好地理解儿童文学,成为童年文学生活的优秀建构者。

第一,对纯真世界的想象

没有完全社会化的孩子,受环境影响较小,表现出纯洁真诚的心理特征。他们常常用好奇的眼光看待成人世界,用明亮的心感知周围的事物,逐渐形成对世界的基本认识。童心是真实坦率的,这种对儿童精神特征的认识已经在人类思想史上积累下来了。李贽认为:“一颗童心,绝对是假的,纯粹的,第一个念头的初心也是真的。失去了童心,就失去了真诚,失去了真诚,就失去了现实。人非真,无始。”【1】鲁迅说:“小孩子不愿意欺骗,听故事也不喜欢谣言。这是稍微关注儿童心理的人都知道的。”[2](《二十四孝图》)英国浪漫主义诗人更是赞美童心。布莱克在其代表作《天真之歌》的序言中,将儿童与羔羊、天使等神圣的诗歌意象相结合,突出了天真的普遍人类意义。“浪漫主义诗人用对天真儿童的赞美来抵制用无机唯物主义改变人性的社会潮流,因为在他们眼里,儿童是人类原始的敏感和想象力的象征和代表。”[3]童心的纯真是我们审视儿童文学审美人格的重要视角,而儿童文学所展现的童心世界也为反思成人世界的各种问题提供了非常独特的参照。

当然,我们也要看到,单纯不足以描述童真世界的全貌。现实世界中的童年生活因社会文化差异呈现出不同的形态。对于具体的个人来说,家庭经济条件、生活环境、受教育程度、父母文化水平等因素也在以不同的方式定义着孩子心灵成长的轨迹。童心世界中除了天真善良,还有嫉妒、虚荣、不诚实等负面元素,儿童精神世界的复杂性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儿童文学的纯粹审美人格一方面基于作家对童年生活特征的把握,另一方面也体现了成人希望通过文学审美活动赋予童年生活诗意色彩的审美理想。作家通过对童真世界的美好想象创作出的具有纯粹美感的儿童文学作品,是对不完美的现实童年生活不可或缺的精神慰藉。儿童文学中表现出来的纯真童心,往往与爱情主题有关。亲子之爱、伙伴之爱、自然之爱是儿童文学中最常见的主题类型。

亲子之爱是世界上最原始、最深远的情感,也是幼儿最真实的情感体验。在英文绘本《猜猜我有多爱你》(山姆·麦克布拉特尼著,安妮塔·格朗绘制)中,小兔子通过伸开双臂、倒立、跳跃等方式表达对妈妈的爱。,但他的母亲总能用同样的肢体动作来表明,他的母亲爱他的孩子远远超过他的孩子爱他的母亲。两只兔子通过四肢伸展的程度来表达对对方的爱,这是一种儿童乐于接受的动作型表达方式。当肢体动作不足以充分表达他们深深的爱意时,他们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河流。小兔子对妈妈说:“我爱你,从这条小路一直延伸到河的对岸。”妈妈的回答是:“我爱你,过了那条河再爬那座山。”困兔用昏花的眼睛看着夜空中的月亮,做出了它看来最深刻的告白:“我爱你,直到月亮这么高。”

没想到,妈妈的回答更加感人:“我爱你像月亮那么高,然后——回来。”这样一段天真浪漫又充满智慧的对话,深刻而意味深长地表达了世界上最纯真的母子亲情。这种描述包含了成人对母爱的美好想象,可能与儿童对母爱的真实感受有一定差距。为了在具体的阅读活动中弥合这一鸿沟,叙述者需要准确把握儿童的审美心理特征,并据此对叙事策略做出适当的调整。

伙伴交流是儿童家庭生活之外最重要的活动。与同龄人建立和谐友好的关系,是他们未来美好生活的预演,也是他们获得良性情感体验的需要。方逸群的童话《萝卜回来了》非常独特地表现了这种伴侣爱情。一群动物在寒冷的冬天寻找食物吃。小兔子在雪地里发现了两个萝卜,一大一小。它把大萝卜留给了它饥饿的朋友小猴子。于是,一个有着友谊的萝卜开始了奇妙而温暖的旅程。随着简单剧情的循环演变,萝卜被一只小猴子、一只鹿、一只熊接力,最后回到兔子身边。自1955出版以来,作品被广泛传播,并被改编成漫画和绘本。这个故事由美国童话作家乔治·香农改编,由劳拉·德龙泽克绘制。2007年以绘本的形式在美国出版。一个温暖的友情故事,被不同文化背景的年轻读者接受。

人类是自然之子,儿童与自然的关系更为密切。他们对探索千变万化的自然现象有着极大的好奇心和渴望。

由于他们还缺乏理性解释自然现象的能力,他们往往把自己的奇思妙想投射到周围的自然环境中,把一切自然事物都看作是可以与之进行情感交流的朋友,从而使各种自然现象呈现出纯净透明的诗意美,这一点从台湾省儿童诗人林无宪身上就可以看出来。

院子里新栽的小树/树叶正在一片一片地脱落。也许他想家了/只是忍不住哭了。我每天邀请小树喝水/蝴蝶为他飞翔/麻雀为他歌唱/微风轻轻抚慰他。所以很多朋友关心他/小树渐渐喜欢上这个新家,悄悄的伸出了绿色的嫩芽/微笑。在温暖的阳光下,这首诗描述了一个孩子和刚移植到院子里的小树之间的情感交流。由于想家,小树掉了叶子。伴随着蝴蝶的飞舞和麻雀的歌唱,在微风的爱抚和我的呵护下,小树终于爱上了自己的新家。诗歌所表达的情感与儿童真实的情感体验是一致的。几乎所有像小书一样离家的孩子,都有过诗歌中类似小书的哭泣和思乡的经历,诗歌给年轻读者带来了情感上的慰藉。

二,儿童幼稚认知特征的艺术呈现

小孩子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他们没有脱离环境,往往把主观感受推给周围有生命和无生命的事物,形成以自我为中心的思维特征。

缺乏生活经验、认知能力薄弱、逻辑思维不发达是儿童文学尤其是儿童文学形成童稚美的基本条件。幼稚的美丽是愚蠢的可爱的美丽。这种傻不是智力水平低,而是儿童在认知发展过程中的多种审美表现。

在冰波的微型童话《小鸭吃星星》中,一只小鸭看到夜空和池塘里有许多星星,于是跳进池塘里吃了起来。他骄傲地告诉他的妈妈,妈妈带着小鸭子来到池塘边。小鸭惊讶地发现,他吃过的星星遍布池塘。他又看了看天空和池塘,心中充满了疑惑。这种对自然现象的好奇和怀疑,是科学知识相对缺乏的幼儿特有的心理状态。这个童话故事的构思是建立在幼儿认知能力相对不足的基础上的,但它取决于作家对故事的解读足以吸引儿童读者使这种不足成为一种审美趣味。孩子对事物的无知只是产生童稚美的机会,真正的审美趣味来自于对这种无知行为的合理而巧妙的解释。张秋生的儿童诗《蝴蝶读美味的报纸》也为我们理解童心之美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范例。

一大早,就在窗前的月季花上停了下来。

她停了很久。

弟弟说:“小蝶在看好吃的报纸!”"

我说:“报纸上说什么?”

弟弟说:“大概是很有趣的童话吧。”

我说:“童话是什么?”

弟弟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他们的字!”"

晨光、花朵、蝴蝶等自然景物需要诗人对儿童心理特征的准确理解和独特的语言表达,才能在一首优秀的儿童诗中转化为充满童趣的诗歌意象。蝴蝶恋花是一种很常见的自然景观。诗人从一个孩子的想象力的角度,把它描述成一只蝴蝶在读一份芬芳的报纸。报纸的内容是孩子们喜欢的童话,这与年轻读者的文学经验是一致的。当进一步追问童话故事的具体内容时,孩子给出了惊人的回答:“对不起,我不认识他们的文字!”幼儿尚未系统识字,这是语言能力的缺失,也正是这种缺失构成了这首儿童诗独特的童趣。

保加利亚作家迪米特·伊秋写的《婴儿》也是一部表现童稚美的杰作。故事讲的是,当孩子们看到邻居托尼叔叔结婚后,他漂亮的妻子很快就胖了,孩子们开始照顾他们最喜欢的托尼叔叔:如果他的妻子一直这么胖,托尼叔叔就没地方睡觉了,出门开车,车肯定会被压坏。作品中有这样的描述:

“你以后会娶这么胖的老婆吗?”拉拉问我。

“不行!”

“我也是!”她说。

托尼叔叔似乎一点也不受妻子肥胖的影响。他们手拉手地走着,好像不知道她是街上最胖的女人。这让我们很困惑。可怜的托尼叔叔!

拉拉觉得:“爱情是盲目的。”

我想知道为什么爱情是盲目的,但女同性恋也不是。

当孩子们最终得知托尼叔叔的妻子要生孩子时,他们认为整栋楼只有他们知道托尼叔叔的妻子为什么会变胖,并暗暗发誓要保守这个秘密。故事的全部乐趣都来自于两个孩子对婚育知识的无知,但这种无知并不是绝对的。“爱情是盲目的”这句话显然出自成年人的对话。孩子们虽然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但隐约觉得和托尼叔叔的“经历”有某种联系。在儿童“知”与“不知”互动的认知状态中,作者找到了建构故事的最佳节点,把幼儿特有的纯真变得有趣而恰到好处。

童心之美是最适合幼儿心理特点的审美特征。但文本中呈现的童真表现与儿童读者的真实认知水平之间的关系并不完全等同,两者之间的差异并不会构成阅读的障碍。而且,只有后者略高于前者,童心之美才有可能被年轻读者接受。喜欢“小鸭子吃星星”的孩子,并不是不知道反思的知识。被《宝贝》吸引的读者,可能没有太多的婚姻知识,但也不会像故事里的孩子那样做出如此爆笑的事情。在信息化的社会环境中,儿童获取知识的空间和渠道得到了极大的拓展,为其认知能力的发展提供了更加有利的条件,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享受儿童文学中的童稚美感,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文学的第一意义是审美而非认知。

3.快乐、动感、幽默的写作基调

年幼的孩子由他们的长辈照顾,所以他们有更多的闲暇时间玩耍。人们常常用“快乐”、“幸福”、“浪漫”等诗意的词语来描述自己的童年生活,为他们服务的儿童文学也因此被称为“快乐文学”。儿童文学的欢乐气氛往往伴随着儿童的肢体动作。幼儿具有身心合一的心智特征,对事物的审美把握更多地依赖于身体的参与,这是儿童与成人在审美方法上的显著区别。/ertongwx/51321 . html

美国心理学家加德纳以女儿为例,描述了儿童通过身体参与理解美的过程:他和女儿在海边玩耍时,发现了一个贝壳,捡起来问她美不美。令他非常惊讶的是,她的女儿没有用语言表达她的意见,而是把它放进了她的嘴里。加德纳认为,这个孩子“明显觉得这个贝壳很漂亮,可以自己捡起来。”然而,她并没有在远处欣赏。她试图用最容易理解的方式来理解贝壳——把它放进嘴里...如果说她的方法没有审美态度,那就太武断了。”[4]与儿童的身心发展相适应,儿童文学在整体写作基调上也呈现出欢快、动感的特点。在英子的儿童故事《神棍》中,孩子们把一根竹棍想象成一匹马,带着它在院子里疾驰。把竹签想象成一辆车,你就成了一个指挥司机。随着想象的飞翔,飞机、飞船、金箍棒等。都可以瞬间由一根普通的竹签进化而来,并且可以自由操控。儿童沉迷于主观愿望构建的幻想世界,完全打破了主客体界限,消除了现实世界的一切束缚,充分展现了个体生命原初状态的喜悦和幸福。

儿童审美与各种生理需求密切相关,儿童文学的欢乐氛围有时就是在表达儿童生理需求得到满足的过程中营造出来的。罗大力的冰淇淋宫,展现了孩子们满足食欲的奇妙想象力。童话描绘了一个建在广场中心的冰激凌建筑。屋顶、烟囱、门窗和家具都是用糖果、蜜饯和冰淇淋做成的。这样的美食殿堂,自然吸引了无数贪吃的孩子。一些孩子舔着桌腿,继续舔着倒塌的桌子下香甜可口的巧克力。草莓冰淇淋做的窗户融化了,一群孩子吃光了每一滴甜浆。这样一个享受美食的场景,对孩子很有吸引力。食物不仅满足了孩子正常的食欲,还传达了他们为了获得生理上的快感,而将所吃的食物与自己融为一体的心理愿望。儿童文学中的这类题材,其实起到了一种补偿性的作用,让孩子在文学审美的过程中,以一种想象的方式满足自己的胃口。

儿童文学的欢乐气氛不一定总是以动态的方式呈现,但有时可以通过相对静态的幽默风格传达出来。郑春华的短篇小说《红围裙》是一部幽默中带着欢乐感的杰作。我妈妈是家里最忙的人,她喜欢穿着红色的围裙做家务。我妈在厨房一停,一桌美食就搞定了。围裙妈妈一站到阳台上,家里的脏衣服就干干净净地挂在竹竿上。有一天,妈妈心爱的红色围裙突然不见了。原来爸爸决定给妈妈做生日饭,故意把红围裙藏了起来。父亲在厨房忙了半天,才端出一碗面。这个故事似乎有点乏味。其实都是为最后爸爸妈妈的对话预设的:“妈妈围裙吃生日面,好吃,快捷,开心。丈夫问:‘有多好吃?’围裙妈妈说:‘太好了!太好了!

只是没放盐...“爸爸洋洋得意的表现和妈妈无动于衷的嘲讽,营造出独特的幽默效果,家庭生活的温馨和幸福自然流露。

我们可以把儿童文学视为快乐文学,但不应该成为僵化的审美教条。孩子的精神面貌是丰富多样的,他们的童年生活绝不是一个完美的乌托邦世界。他们需要面对来自环境和人际关系的各种挑战,也会感到孤独、寂寞和无助。梁麟的《蘑菇》是一首表达孤独情怀的儿童诗:“蘑菇是/孤独的亭子/只有雨天/青蛙来避雨/晴天青蛙走/亭子无人”。诗中的拟人形象与现实生活中的儿童形象颇为相似。

第四,由浅薄的语言构建的文学世界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儿童文学独特的审美个性很大程度上是由其语言决定的。作为一个成年作家,掌握不同于其主要精神特征的、不成熟的生命所能接受的语言,是一个不可低估的挑战。鲁迅先生在翻译俄国人班塔列耶夫的《手表》时说:“如果你想用什么难词,你可以读给十岁上下的孩子听。但是,刚开始翻译,马上就碰上钉子了。我对孩子的话了解不够,无法理解原文的意思,所以还是不着边际地翻译了。”[5]这段自白虽然包含了鲁迅的自谦,但也反映了作家或翻译家进入儿童语言世界所遇到的特殊困难。老舍批评了作家对儿童语言特点的忽视。他在《儿童剧的语言》一文中写道:“我们成年人有时只想用我们所拥有的词汇,那是一大块,而忽略了来自简单语言的诗意。我们可能会觉得,为了孩子,不必深究写作。这是不对的。”[6]台湾儿童文学作家梁麟认为儿童文学是“浅层语言的艺术”。他认为,有志于写儿童文学的人应该放弃原有的文学素养,去寻找一种新的、不同的语言。“每一个儿童文学作家都必须具备运用‘浅显语言’写作文学作品的能力。也就是说,他必须懂得在浅语写作中运用他所知道的各种文学技巧...在文学技巧与浅语相连之前,你必须先有写浅语的能力。这样你的文学素养技能才能有附着的地方。”[7]我们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将儿童文学的审美人格理解为“浅语言的艺术”。

1.节奏

人类具有通过语言的自然节奏来表达思想感情的天性,用韵脚写成的儿歌是最受儿童欢迎的文学样式。童谣的节奏感与儿童用身体参与认知活动的心理特征有着高度的一致性。同时,韵文学能有效激发孩子的语言学习潜能。从某种意义上说,儿歌中流动的韵律节奏的价值甚至超过了诗歌所要传达的意义。摇篮曲是体现节奏美感,集音乐与文学于一体的艺术风格。感知母亲口中轻柔的哼唱,成了人生最早的艺术滋养。民谣摇篮曲的歌词简单但不固定,可以由悍马随意增删。在儿童文学成为一种自觉的文学范畴后,摇篮曲作为一种特殊的儿歌艺术形式,也进入了作家的创作领域,在内涵的简洁性和丰富性方面,都比民间摇篮曲有了很大的进步。摇篮曲文学素质的提高,为悍马表达爱意提供了更好的文本,但对婴儿期的宝宝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

2.叙述

幼儿没有系统阅读的能力,所以“鉴赏”成了他们接受文学的重要途径。叙述者、文本和接受者能否建立良性互动关系,决定了文学欣赏活动的有效性。儿童文学的语言以幼儿熟悉的日常口语为基础,具有很强的叙事性,就像作者在与读者进行现场对话。孙幼军《小邦图历险记》的开头体现了这一文体特征。

唉,孩子们,你们再这样打断,我的故事就乱了!现在轮到我说话了,你就别说话了。当我从头开始的时候,我一定会把小布头的奇遇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等我讲完,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请再问。你会好看吗?

好吧!大家都同意,我就可以开始说了。听着,伙计们。

这种写作风格与作家鲜明的读者意识密切相关。在写作过程中,孙幼军不断地把自己思考的故事讲给身边的孩子听,并根据观众的反应调整故事写作。

《爱丽丝梦游仙境》、《皮皮长袜子》等世界经典的儿童文学作品,都是由孩子们强烈的想听故事的欲望推动的。作者先当场口头告诉他们,然后用文字写出来。

3.可重复性

重复是幼儿接受文学的一个显著特征。孩子缺乏足够的力量去自如地把握周围的环境。故事中重复的叙事模式和有规律的场景再现,可以让年轻读者对剧情的变化产生心理预期,带给他们身心的慰藉和安全感,补偿他们面对环境时的无力感。同时,重复叙述也有利于他们掌握词汇意义和句法规则,获得语言学习的机会。绘本《第五部》(由杨德尔、荣格绘制)是儿童文学尤其是儿童文学重复叙事特征的典型范例。

故事的第一张图是五个受伤的玩具在昏暗的灯光下坐在房间外的走廊里,然后一个瓢虫玩具从开着的门里出来,坐在离门最近的企鹅进了房间,另外四个玩具继续在座位上等着。配图的文字简单重复:“门开了,出来一个。进去一个。还剩四个。门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进去一个。还剩三个……”当最后一个木偶走进房间时,房间的秘密随着画面视角的变换而被揭开。原来,这是一家治疗玩具的诊所,有一位态度和蔼的医生正在迎接走进诊所的玩具“病人”。在这种重复的叙事语言中,年轻读者在体验故事可能的发展方向,猜测那个房间里隐藏的秘密。

动词 (verb的缩写)结论

儿童文学的审美个性是由儿童认知水平、语言发展和审美心理的特殊性决定的。个体在成熟之前的十几年的生命历程中,经历了巨大的身心变化。广义的儿童文学按年龄层次分为儿童文学、童年文学和少年文学,以满足不同年龄儿童的文学审美需求。这三个层次的文学在审美特征上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从创作者的童心、表现对象的认知特征、文本的写作基调和文体特征四个方面阐释的儿童文学审美人格在不同层次的儿童文学中是不同的。本文选择与成人文学最不同的儿童文学文本作为分析对象,是为了更好地凸显儿童文学作为一个独立的文学门类的整体审美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