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几年前小说里的文章《做梦去吧》。

■文/喵

2007年我在上海。冬天晴多雨少的上海，终于来了。但此刻繁华的城市对我来说是空的。只有闭上眼睛才会出现在梦里。

(1)

那应该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课外小组活动。我和同桌阮丽丽在教学楼下的空地打羽毛球。我摇摇手，送到二楼。我本来打算和阮丽丽一起猜谁输了，捡回来。我看到二楼栏杆伸出一个头，又看了她一眼。我走神了，迷失了。那人咧嘴一笑，一记回旋踢把球送了下去，球正好落在我的脚边。我看直了，不玩了。我拉着阮丽丽问:“那个人是谁？”

阮丽丽咯咯地笑了两声，用手捂住半边脸，过了好一会儿才神秘地说:“不知道。”我

不要相信我，我答应第二天把圣斗士星矢和紫龙在圣斗士里的贴花带给她，她也这么爽快的做到了。"刘彤来自三(3)班，是个坏孩子，人称周."周是我们的教学主任。每天中午放学前，她都会检查每一间教室。每次都是她带几个调皮的学生出来，在走廊里排队等家长来接，才被放出来。阮丽丽说，刘彤已经被查过好几次了。

尽管如此，我小小的心里还是滋生了些许不一样的情绪，就像那一记回旋踢让我刻骨铭心。“难忘”这个词是上周语文老师刚教的。她告诉我们，难忘意味着你永远不会忘记刻在骨头上的东西。就算忘了，也忘不了刻骨铭心的痛。那时候我们的脑袋大概有鸡那么大，怎么可能懂？我只知道从那天开始，每次看到这个词，我就想到刘彤，我就想和他玩，想怎样就怎样。我和阮丽丽讨论过这是为什么，她也不太明白。好像小学男女生是死敌，恨不得撞墙。

几天后，我们学习了另一个新单词。语文老师用白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爱”，命令睡在最后一排的一个复读课，让她造句。她站起来，揉揉眼睛，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法网柔情！”

“你电视剧看多了！”老师生气地敲着桌子。我和阮丽丽在桌上笑，阮丽丽小声说:“她怎么不说友谊无价！”我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因为我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刘彤，我觉得有点温柔。

后来我兑现了给阮丽丽圣女贴花的承诺，故意选了二楼的楼梯，因为整个三年级都在二楼。我们两个把头撞在了一起。我小心翼翼地拿出夹在书包美术书里的一张大海报花。她伸出脏兮兮的食指，点了几个最大的，看得我心里滴血。我做得很慢。果然，周围渐渐聚集了不少男生，他们都有着和阮丽丽一样的眼神，可惜他们中间没有刘彤。正在犹豫的时候，人群中的一只手递给我一把剪刀。我抬起头，看到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孩，戴着圆框眼镜，在我们这些孩子中几乎没有温柔。我脸红了，拿起剪刀，剪了剪，还给他。他还没走。这一刻，我紧张了。我赶紧拉上书包的拉链，生怕他像阮丽丽一样找我要贴花作为奖励，转身就走。结果他说:“同学，你叫叶小云吗？”

我一把抓住阮丽丽就跑，回答:“不行！”阮丽丽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条件反射地喊道:“叶小云，你个屁！”

就是这样。

这时候我杀了一群跑的比我快的人，嘴里喊着信号。为首的男子回头看了我一眼，咧嘴一笑，继续跑开。我突然心潮澎湃，转而崇拜任何一个课间会在走廊打架的男生。我觉得，刘彤这样的人都是好的。

我没注意到的是，那个问我叫不叫叶小云的男生，其实和刘彤是一个班的。如果我再细心一点，会发现他们的座位就在不远处。而且在教室后面的黑板栏，上一次考试的排名栏，他们的名字总是存在于对角线的两端。刘彤总是最后一名。而红顶上那个耀眼的名字叫倪雅惠。

(2)

初三期末考试，因为座位不够，时间紧，学校做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决定:年级混排考场。也就是说六个年级的学生混在一个考场。同年级的同学，只要分开坐，哪里都可以坐。放眼望去，大小参差不齐。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以为进了孤儿院。我和阮丽丽不幸分开，相视叹息了好几天，最后不得不接受现实。进考场前，我含泪和她道别，才发现我没带橡皮擦。我给她回电话时，她已经走了。我绝望地对着走廊喊:“丽丽——我没带橡皮擦——我没带橡皮擦——”回声一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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