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对的印象
事实证明,这个判断是正确的。学走路,喜欢在背后割手。这个姿势让我想起了家乡的农民,他们去坡地看夕阳余晖中悄然成熟的谷物。我相信我家乡的农民也会以同样的姿态走向牧场和田野。换句话说,他的单纯不是刻意培养的结果,而是来自于土地,是一种自然的生长,是他生活的核心。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他一直在写作。今天,他已经固执地存在,没有听到任何宣言,没有讨论文学界的是与非,也没有为自己的作品鼓吹或辩护。虽然,就他而言,除了存在,他别无所求,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作品一件件出来,他再怎么固执,再怎么冷漠,也无法再忽视他的存在。
认识他之前我学的是文学小说。当时我就知道河北张家口有这么一个作家。他的作品中经常出现农夫、骑着驴子的男人和被命运撕裂的女人。他在大坝上画了自己版本的心灵,希望能走出天空。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行走让我感到一种痛苦。也许他正在跨越的,就是我希望跨越的,我的痛苦不是为了他。但我可以肯定的说,当时我脑海中的胡学文是背着手走的,眯着眼看着那微弱却足够指引他的阳光。坝上——我不知道它是否真的有一个学习文学的地方或“文学村”。简而言之,它构成了一个舞台,长城外的风使它坚硬,辽阔的草原使它宽广,坚硬,宽广,而这恰恰是学文学的灵魂的特质。有这种特质的作家怎么可能不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几年后,我读到了他的《高悬的谋杀案》——这本优秀的中篇小说出版之初没有人读,但过了很久,我在一本选集里读到了。那天临近半夜才睡觉,拿着书,看了半夜两点,忍不住说,好,好!然后干脆懒得睡觉,把小说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种情况,我曾经在看完石叔清的短篇小说《清水中的刀》后出现过。有些人误解为作为作家,尤其是同代的作家,别人写出了好东西,但事实上并非如此。毕竟没有人会拒绝好东西。舒清和文雪写了这么漂亮的小说,我心里非但没有疙瘩,反而是深深的感激。感谢他们卓有成效的工作。我读《碧水刀》的时候还不认识石叔清,读《谋杀高悬》的时候已经认识胡学文了,于是第二天早上给文雪发了一条短信,表达我的喜悦和赞美,只淡淡地回了一句:“谢谢张伟。”这是他的态度。我说过,他除了存在,什么都不想要。他在创作每一件作品的时候,都不耍花招,也不回避。而是扎实进步,认真打磨,写好写坏。这是作品本身的命运。所以学文学既不提倡也不辩护。我觉得不是他不注重结果,而是他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良心。如果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不再奢望了。这个概念在他身上基本失效,让他着迷的是真实的热血感觉和劳动本身。其实劳动这个词是一个冷词。老老实实工作的人从来不说“我会工作”。劳动是别人说的。
我们现在的文学,我们取的多,继承的少,但是我有一个鲜明的感觉,文学小说特别注重继承。他的遣词造句,对情节的尊重,对细节的捕捉和描写,都可以在中国古典文学中找到。能这样写的作家非常少。这需要天赋和决心。这样的作家不追逐风浪,不在“与国际接轨”的口号下颤抖,不担心文学会被边缘化(文学被边缘化了吗?在我看来,不是;现在文学还是很热闹的。当文学真正被边缘化的时候,真正的文学就产生了。这样的作家无论走多远,飞多高,都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都愿意回头看看自己的出身,自己的土地。我一直认为,“地球村”这个概念应该引起文学界的警惕。它会消解和掩盖很多东西,比如那些独特的、鲜活的、个体的生命,文学需要更加关注个体的生命。文雪现在是河北省的一名职业作家,移居石家庄,并成为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不过看他近两年出版的小说,比如《锅里的声音》、《湿翅膀》等。,依然是我们熟悉的关卡,熟悉的情怀,熟悉的笔法,只是比小说更深,更远,更富有发现,更有道德,更有荣耀。
我不知道我学文学有没有犹豫过,我不知道的是世界上有没有从来不犹豫的作家。就这样,学文学也要有所犹豫,但他一旦进入写作现场,就给人一种倔强的走路姿势,把心交给文字,一步一步展现自己的毅力,塑造自己作为作家的价值。
文雪曾经告诉我,他的妻子做的馒头很好吃,让我去他家吃她做的馒头。当时我们坐在苏州河边,那是第一次见面。后来我们又在沈阳和北京见面,每次见面都很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