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作品厌倦了生死(莫言小说适合年轻人看)
当卞和在景山深处找到这块玉时,他告诉厉王这是宝玉。李国王不信,砍断了他的左脚。卞和不肯放弃,把它拿给武王看,他不相信,砍掉了他的右脚。
文王继位。卞和他哭了三天三夜。没有眼泪的时候,他哭的是血。文王见他满脸是血,便问:“你哭什么?”
卞和说:“我哭不是因为我的脚被先王砍掉了,而是因为我怀里的玉壁没有人能认出来。”
原则上,故事应该到此结束。文王知道了这件宝物,从此珍藏起来,世世代代传下去——其实不然。史书记载为:“失传于唐。”
你看,我们不珍惜国宝,还有前科。
诺奖就像文王。他说这不是石头,是宝玉,于是石头就成了宝玉,全世界的人都高兴地附和:“宝玉,宝玉,要是我能看一眼——”
卞和就是莫言得奖前把那块破石头当宝的人。莫言的书就是为这些人写的。
春秋时代的人其实和我们一样。宝贝,谁都想看,不管是附庸风雅还是自保,都不过三分钟热度。够喜欢就弃角,输给唐朝。
你看,今年是19。现在还有人说莫言吗?
莫言老师很开明。在他获得诺贝尔奖,名满天下之前,他说,我只想写真实的人,哪怕只剩下一个读者。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大堆伪主义批评《丰乳肥臀》这本书的标题很俗——很明显你一看到白胳膊就想到了性交姿势。
但如果你是那个时候,你就不会把这本书当成破石头了。宝玉永远是宝玉,知道的人不用多说。
朱昱在前面,它就在那里。文王说他是个宝,可以传到来世。这时,自然会有一大群人前来观看。
有人说:“我觉得还不如这个。有什么用?还不如我家老坛,还能腌酸菜。”
有人看了,很满意。他点点头:“原来这就是何世碧。我看过了,这就够了。和别人聊天的时候,更有意思。”
卞和孩子们看到了,却沉默不语,却泪流满面。他们只是看着玉,不需要说什么,就已经“开悟”了。
如果我说汴河孩子不分年龄,那就显得不负责任了。你不能让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孩子从《丰乳肥臀》最后几章上官卢氏与各种男人的交合中体会到——那个时代女性的不幸,在一个荒诞的时代,也许传宗接代,让人类延续下去,才是一件伟大的事情。莫言作品中的酒神精神和生殖崇拜。
很多孩子会不理解,甚至反感。
这个时候,我们不妨通过盲人摸象来阅读。莫言的作品有很多地方没有描写性和暴力。我高中的时候做过一篇关于莫言阅读理解的文章,是《蛙》的节选,讲的是大妈送牛的故事,写的很有意思——莫言自己说:
“我写书的时候,没想到会有很多中小学生看我的书。你不妨先看看我赞美母亲的小说,看看我对自然风光的描写。”
提问者问,年轻人读莫言合适吗?我对年轻人的理解大概是十八到三十五。我想说,这个时候不研究莫言,要等到什么时候?
大到一定要看起来像个少年吗?看到白胳膊就想到性交姿势,然后就脸红,骂人:“这是什么色情低俗的书?”
拜托,在任何一所大学的中文系,导师面对的都是一大堆年轻人,比如《红楼梦》里的“秦可卿哀香居”、“贾宝玉初体验性”;《水浒传》中,王婆和西门庆大谈“潘驴邓小仙”;《金瓶梅》中的明末生活,甚至纳博科夫的《洛丽塔》,劳伦斯的性爱小说,还有《俄狄浦斯王》——这些比莫言小说更大胆、更露骨的描写,都是明明白白地讲出来的,不仅要讲,还要讨论,不仅要讨论,还要有自己的看法——这让“先生们”感到不舒服。
记得去外国上文学课的时候,导师问:“谁能解释一下情色小说和伟大作品的区别?”
当一个女生想表达自己,却满脸通红,越解释越乱的时候,我举手说:
“无非色情小说是为了色情而色情。它们通过极端的性描写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刺激读者的感官,达到一些隐秘的目的。伟大作品中对性的描写,只是作家想表现真实的世界——而这个世界有一个隐藏邪恶的人和做法的地方,所以自然要写出来。"
是的,他们只是在描述一个真实的世界,通过几百页的篇幅,试图告诉你,这个世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它血腥暴力,有时会让你恶心,但这个世界还是有柔情的,你要去寻找,去发现,去珍惜。
不说别人,只说莫言先生。他的性描写大概不会让你通奸。当我读《天堂蒜薹之歌》的时候,当男女主角在野外出轨,决定私奔的时候,我为他们留下了眼泪,这是对公共婚姻制度的大胆反抗。读《生死疲劳》的时候,读到庞凤凰和蓝开平终于放下了所有的过去。当床上堆满床单的时候,我终于得知他们是兄妹,悲痛得说不出话来。上官露诗已经95岁了,经历了太多破碎的家庭,但在她付出巨大努力的时候,我们却忘记了她所爱的孩子是背着丈夫出生的。
读莫言、鲁迅、四大古典小说,甚至全世界所谓的“白玉有瑕疵”的作品,都和年龄关系不大。看你的视角和心态了。
二十四史中,有人看到了权谋与暴力,有人看到了英雄与美女的缠绵,有人看到了田横五百壮士与刺客的忠诚,有人看到了“吃人”二字,有人觉得里面的记载不道德,有人觉得里面的忠臣与孝子显示了我们民族的脊梁...当然也有人尝过就弃了。
还是那句话,珠玉在前,边和会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