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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城市》文/陈辰

春天

姐姐来杭州的时候,我12岁,小学五年级。妹妹小学刚毕业,要上初中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月经突然把姐姐从东北带到了杭州。月经呆了两天就走了,她姐姐却留了下来。她会住在我们家,在杭州读初中和高中,然后上大学。

冬天刚刚过去,那个春天很平常。原来的四口之家,我爸妈和奶奶,变成了五个人,但好像什么都没变。我的家人似乎都不喜欢我妹妹。还记得月经走后的第二天,第一次,我们五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妹妹还是没动筷子。她一动不动地坐在桌旁,一言不发,脸上毫无表情。奇怪的是,奶奶和妈妈也不理她。直到吃完饭,奶奶不耐烦地敲了敲姐姐的碗。“你吃不吃?!"

我姐依旧沉默,我奶奶站起来,“刷”了一下我姐面前的饭碗,冷冷地说:“你不吃就算了,去屋里呆着吧。”然后妹妹站起来走进了屋子。

当时我觉得妹妹和月经很像。都是很冷漠的人。月经两三年才回一次娘家。每次来,她都会带上老公,一个很普通的东北农民,穿着老式的衣服。她总觉得自己身上有脏灰尘,皮肤粗糙,东北口音很重。奶奶和妈妈很少和叔叔说话,每次聊天总是把叔叔撇在一边,好像他不存在一样。我叔叔不得不尴尬地和我说话。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生蒜,用袖子擦了擦,然后在我面前晃了两下。令我惊讶的是,他把大蒜塞进嘴里,嚼了嚼,然后抬起眼角的鱼尾纹,对我说:“来,你也尝尝。”这时候我妈就会过来拽我,然后大声训斥:“别碰脏东西!”"

“妈妈,你看,我嫁给了这样一个人!说出去,真丢你的脸。”月经叹了口气。

“别这么说……”奶奶似乎有点难过。她脸一沉,手里的毛豆没洗干净,就收拾好,拿进了厨房。

“但我也认,我认……”

那时候月经是光荣的上山下乡知青。离开杭州,一路向北,我把人生最美好的时光献给了……或者说被埋在了粗犷的北方。她在一个贫穷的东北村庄遇见了她的叔叔。我不知道他们的故事,但我认为这一切都很符合逻辑。他们相爱并结婚了。那时候的农村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镇,但是那里的一切都无法和城市相比。好几年过去了,月经还在遥远的北方,她还没有回来。只有这一点,我一直想不通。但是月经说,这就是生活,生活。

月经40岁才生孩子。不幸的是,是个女人。

那天晚上,在我奶奶的房间内外,我清楚地听到月经的啜泣声。“妈妈,这孩子只能拜托你和你姐姐了。给她一口吃的就行了。”

妈妈抢过话来,“姐,我们家够小的,而且只有两个房间。你认为隽隽睡在哪里?你不知道在城里养一个孩子要花多少钱,更别说钱的问题了。隽隽的户口不在这里,她能不能读书都是个问题。怎么帮一个不认识的人转账?!"

“我没让她读,她读了什么书?别担心,我会按时汇钱的。这次我会带一些来。你可以先拿。”

“姐,你太不负责任了。既然你不想养,那就别养了!”妈妈咄咄逼人。

“我怎么知道孩子会是个女人!反正我是不会带她走的。如果没有房间睡觉,让她睡在客厅。真的不行。睡厨房也可以。不会死的。”

那天晚上,他们争论到很晚。我睡在床上,茫然的看着墙,但我不明白他们在吵什么,只知道他们在为妹妹争吵。我转过身,看见我妹妹躺在地板上。她紧紧地裹在被子里,后背投射在苍白的墙上,感觉很冷。我想说点什么,但是不知道怎么说。她的睡姿僵硬不动,但我能感觉到她醒着。

第二天,月经带着行李走了,姐姐留下了。奶奶虽然心里有怨气,但是月经走的时候还是流下了眼泪。

从此,家里的餐桌上就多了一双筷子,但生活并没有改变。

夏天

小学二年级的一节作文课。老师布置的作文题目是:最开心的事。

班上的学生被老师一一点名回答这个问题。老师叫我,“王航,给我讲讲。”

我站起来,想了想,然后说:“我想我爸爸已经死了。”

那天晚上,我奶奶收拾桌子上的碗筷时,我打开作文本,开始写这篇作文。

“我最开心的事就是父亲去世了。因为我妈说我爸只知道喝酒,不知道做事。他把家里的钱都拿走了,所以他死了也没人来拿我妈的钱,我就可以买新玩具了。还有,大熊猫开开的父亲,一个邻居,每天都打大熊猫开开,不让他出去玩,让他在家做作业。如果他考得不好,就会挨打。没有爸爸多好啊!”

作文交上来后,语文老师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

她拿出我的作文本,然后脸上带着奇怪的微笑向我走来。“你爸爸真的死了吗?”

“是的。”我点点头。

“你是怎么死的?”她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好像她很感兴趣。

“我摔死了。”我说。

“真可惜。”她叹了口气,然后,她转向身后的老师说:“我们班这个学生的父亲摔死了。太可惜了。”一个坐在后面正在随便批改试卷的老师说:“你觉得这样的孩子以后会有什么心理疾病吗?”

“这样的孩子很难教!”她旁边的一个老师冷笑了一声。

我站在书桌前,默默地拿着我的作文本。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突然变得很冷,胸口好像吹来一阵凉风,手脚也好像变得冰凉。

“不关你的事。”我的声音很谦虚,每个人都能听到。

“你说什么?”语文老师的眼镜滑落在鼻梁上。

“我说不关你的事。”

“什么?!"

“我说过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

等了一会儿,语文老师,慢慢拿起桌上的作文本,朝我猛砸过来。我用手揉了揉脸,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其实一点都不疼,只是有点冷,像是冷风,可是那一阵风是从哪里来的?

我小时候总是无缘无故有这样的风。不知道别人有没有感觉到,但是我能感觉到风。只要它出现,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仿佛它会消失。

在我12岁的时候,夏天来的很早。当时才五月,天气极其炎热。天气预报经常报道有冷空气南下,但是好像冷空气打的太狠了,没有南下。

我妹妹仍然睡在我房间的地板上。因为天气转暖,外婆讨厌换毯子的麻烦,直接给妹妹铺上凉席。但是到了晚上,温度还是会变得有点冷。我看到妹妹裹着被子,还在微微颤抖。

我皱了皱眉,下了床,蹲下来摇了摇她。

“嘿,地板很冷。来睡我的床吧。”

我妹妹转过头。“不……”

“没关系。”我放低声音,故作神秘。

“我很无聊。我们可以睡在一起聊天。”我说。

“好吧。”妹妹向屋外望去,奶奶和妈妈的房间已经关了。她笑了笑,然后把被子搬到了我的床上。

那年初夏,姐姐每天晚上都睡在我的床上。直到夏天真正来临,她才又睡在地板上。每天晚上,我们都会静静地交谈。

“你应该叫我姐姐。打电话!”

“嗯,姐...大姐。”

“好不情愿。”

“没事的。”

……

我喜欢和我妹妹聊天。虽然她说话有点慢,但语气里还是带着浓郁的北方特有的口音。她说话带着一大堆“孩子”,我根本学不会“孩子”。她和那些坐在巷子里织毛衣,话很多的女人不一样。那些女人,像我妈和外婆,总让人觉得有一种咄咄逼人的寒意和南方特有的酸味。还有我姐姐的声音...很难描述...她的声音让我想起了平原和远方。

那天放学后,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妹妹。她已经去了当地的一所初中。她看到我,笑着跑过来问我:“今天班里好多人叫我十三点。什么意思?”

我愣了一下,问她:“你怎么回应的?”

“我就笑了。”

“哦。”我低着头走,没有走下去。她没有再问,我们默默地钻进了巷子。

吃饭的时候,妈妈和奶奶一直唠叨着今天的菜价,胡同里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政府什么时候来拆迁,安置费多少钱...我还是默默的吃着饭。像往常一样,没事我会听妈妈和奶奶唠叨,但是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不进去。

饭后,姐姐像往常一样主动收拾碗筷,然后进厨房洗碗。我回到房间,把书包扔到一边,躺在床上发呆。突然,我猛地坐起来,冲向厨房。我推开厨房门,气呼呼地对姐姐说,以后要是有人叫你十三点,就说你才十三点,你祖宗十八代都是十三点!"

我姐愣住了,于是关小了水龙头,然后尴尬地笑了笑,“哦。”

我回到我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秋天

和很多人一样,童年也有关于灰姑娘的童话。在我的童年里,姐姐就像灰姑娘一样存在。她是每天起床最早的人。她会起来烧热水给我们一家人洗脸刷牙。洗碗,打扫卫生...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姐姐打理。除了上学,她还做家务。她一年没有多少新衣服。她的衣服都是月经送的,款式都比妈妈的复古,而且都是过时的廉价货。她每天都会先送我去学校,然后自己去学校。放学后来接我。也就是说,她已经涵盖了所有她妈妈曾经做过的事情。虽然,那一年,她才15岁。

在杭州读了一年,外婆不想让她继续读了。其实我奶奶的决定是正确的。我妹妹真的不会学习,考试成绩也很糟糕。学期结束时,她带回家一大张成绩单。

但是到了初二,妈妈决定继续让妹妹读。妈妈劝奶奶,“让她继续学习。她天天在家没事干,看着就心烦。”

可能是因为成绩差,长相一般,甚至有点丑,衣服也差,妹妹自然成了班里的边缘人。被嘲笑是自然的,被欺负是必然的。

那天早上我和姐姐一起去上学。到了路口,我挥了挥手,对妹妹说:“我可以自己走。你去吧。”

妹妹稍微犹豫了一下。“不是,月经说他送你。”

“没事,只有一点路,我自己走。”

“好吧。”妹子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

可是,我走了没多久,就听到几个女生在后面叫姐姐的名字。

“王娟,把校牌给我。我没有我的学校卡。”其中一个卷发的女生冷冷的说道。

“啊?”姐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让你把校牌给我!”还没等妹妹反应过来,女孩就野蛮地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妹妹的衣服。她姐姐的脖子好像很痛,她“啊啊啊”地哭了起来。然后,后面的女生紧跟其后,强行撕掉了姐姐衣服上的校牌。

我只是看着街对面发生的事情,只觉得头皮都气麻了。我穿过街道,冲到女孩身边,拼命撕扯她的衣服。小时候打架的方式就是扯衣服,乱挥胳膊。我只知道我用尽了所有的招数。女孩被突然的袭击吓坏了,大声尖叫起来。路边有同学也围过来拉我走,好像有女生踢我。但我记得,我妹妹就在旁边,她惊恐地哭了。我记得,她一直在我面前。

秋天来了,天气冷了,风也大了,城市里的一切,连同人们的记忆,都开始变黄了。在我遥远的童年,我知道我的姐姐,她不是灰姑娘,灰姑娘也有美好的时刻,但她一年到头都是这样过的。灰姑娘长相普通,但是仔细观察,你发现的不是她的美,而是她真的有点丑。灰姑娘将等待她的王子,和她的妹妹...

天哪,我怎么会写出“灰姑娘”和“王子”这样矫情的词呢?我早就应该摆脱他们了。当我想起我的童年时,我感到恶心。

冬天

是的,我长大了。进入初中后我真的长大了。

因为在那个冬天,我第一次爱上了一个女孩。

我知道那种爱和以前的不一样,我想占有她那种爱。我只想让她自言自语,一起吃饭,一起上学。但那时候,我还是胆小的。我不敢向那个女生表白,甚至不敢和她说话。那是我第一次心里有了爱这种东西。我既害怕又惊讶。

可是,那年冬天,我妈打长途电话到东北来月经。还是在妹妹的问题上,我妈和月经好像在电话里吵过架。我妈吵着要月经带妹妹回来,说家里养不起这么大的活人,月经自然就婉拒了,说再给她点钱。其实月经在东北农村,钱在哪里?最多他每年送几件衣服。这几年,我奶奶和妈妈把我妹妹养大,给她交学费。

最后我妈气愤又无奈的挂了电话。她气呼呼地冲到我房间,抱起已经钻进被窝的妹妹,大喊:“滚!滚出去!回东北老家去吧!”我妹妹又冷又怕,浑身发抖。

“离开这里!我们家已经忍你很久了……”母亲涨红了脸,把妹妹推出去。

寒冷的冬天,南方没有暖气,室内几乎和外面一样冷。我妹妹在客厅里瑟瑟发抖,只穿着睡衣。她抽泣着,脸上泪水鼻涕分不清。

奶奶叹了口气,走过来,给妹妹穿上衣服,然后无奈的说:“你要是让她走了,她现在能去哪?”我也不想养她,但她毕竟还是我们家的人。她有一个残忍的母亲,但我们不能像她母亲一样残忍。"

妈妈听了奶奶的话,抱着奶奶又哭了起来。

我妈妈和奶奶和大多数南方人一样,自私势利,但本质上都是善良的好人。

但是,他们不再支付他们姐姐的学费,这实际上是相当现实的。对于她姐来说,求学之路根本不可能。第三年,妹妹辍学,妈妈给她安排了一家家政服务公司,这可能是妹妹唯一能做的了。因为还没到工作年龄,姐姐只能在家政公司拖地,却拿不到一分钱。但是公司包三餐,所以至少她还能维持生计,我姐也一直在做。

那年的冬天似乎特别漫长。直到三月,气温还在零度左右徘徊,冷空气不肯散去。我的第一次暗恋有那个冬天那么长,那个女孩每时每刻都充斥着我的想象,或许有点夸张。我暗恋那个女生两年,直到初三,复杂的学业冲淡了这份感情。但其实有点可笑。我现在已经不记得那个女孩的名字了,就连她的样子在我的记忆里也变得那么模糊。

长大后界限都这么模糊了吗?我以为我已经告别了童年,但事实上,我还是个孩子。或许,当我们不再在乎自己是否长大了,我们才算真正的长大了。

又是春天了

那年春天,我姐姐成年了,她开始工作挣钱。她做的和几年前在我家做的一样,给别人当保姆。

“她虽然看起来笨手笨脚的,但做事情并不偷懒,而且很勤快。”家政服务公司的工作人员向业主推荐她的时候,是这样介绍她的。

而我妹妹只是一直天真的笑着。

让我妈和奶奶高兴的是,我姐住在她老板家。妈妈和奶奶抑郁了好几年,似乎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姐姐人生第一次拿到工资,1200元,全部给了妈妈。

妈妈和奶奶似乎很开心。妈妈拿出一张100的给了妹妹,妹妹却笑着还给妈妈。她说她不需要钱,老板会给他几十块零花钱,对她来说足够了。

但是那天晚上,当我正在房间里做作业的时候,她突然推开门进来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塞到我衣服口袋里。我很惊讶。“你为什么给我钱?”

她假装神秘地笑了笑。“其实工资是1300。我会特意给你留一个。”

“哈。”我突然觉得有点尴尬,尴尬地笑了笑。

“给你买几本书,考个好大学。”她说完就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手里拿着那张百元大钞,突然有点感动,眼睛有点酸,但还是笑了。

是的,我想考个好点的大学,为了我妹妹。

又是夏天。

那年夏天,我考上了一所不错的高中。

我妈和外婆到新学校报到那天都很开心。我妈给我学费的时候,不小心说了一句“这都是王娟赚的钱。”手一凉,我转身问我妈:“你为什么要用她的钱?! "

“真有趣,谁养大她的?谁给她一个交代?”妈妈冷笑道。

"你要求她把她所有的工资都给你了吗?"我淡然回应。

“我还想要她的钱?!她还是赚钱回东北老家吧!眼不见,心不烦。”母亲的语气和往常一样苦涩。

“这个世界太冷了。”我觉得只有不幸和矫情的人才会说这句话。复杂的学业,复杂的人际关系,让我觉得高中生活没有那么丰富多彩。这个班分成几个小组,但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小组。可能是我太自大,也可能是我的自卑在作怪。我讨厌我的孤独,所以我想找一份爱。

我爱上了班上最漂亮的王镇。

一周后,我向她表白了。上午刚上完最后一节课,同学们都跑出教室,涌向食堂。我在走廊里拦住了王镇。我说,“王镇,我喜欢你。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吧。”

出乎我的意料,她低下头,笑着说:“好。”

我就这样恋爱了,莫名其妙。

我王力可甄是因为她和我是完全不同的人。她爸爸妈妈都是公务员,她爸爸每天来送她上下学。据说她家的邻里关系很好,不像我,在那个又冷又窄又八卦又潮湿的巷子里住了十八年。

那天是星期五,因为第二天是周末,所以放学后,同学们走得很快。当同学们差不多都走了,王镇来到我的座位。她蹲下来,用手勾住我的胳膊,笑着说:“我们明天去看电影好吗?最近银幕上有很多好电影。”

“看电影?”我愣了一下。“没问题。”我立刻答应了。

“嗯,那就好。明天下午1奥斯卡见!”

“嗯。”我设法微笑。

看电影就是要花钱,但是我没钱。我身上的硬币只够坐公共汽车回家。向母亲要求自然是不可能的,不是没有原因,而是因为我不想和她说话,不想听她唠叨,不想听她刻薄冰冷的语气。那时,我想念我的妹妹。

当我到家时,我妈妈正在厨房做饭。我走进厨房洗手,用很随意的语气问妈妈:“你知道王娟的电话号码吗?”

“她?她没有电话。”妈妈把一盘新鲜蔬菜倒进油锅里,油星飞溅出来。

“那你平时怎么联系她?”我拧上了水龙头。

“哦,冰箱上面的小本子上有她老板的电话号码。”

“哦。”我回答着走出了厨房。

“侬去西方做什么?!"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但我没有理会,打开冰箱的小本子,找到了姐姐老板的电话。

感谢上帝,我姐姐回答道。

“哪位?王先生现在不在家。”是姐姐的声音。

“是我,肖航。”

“小航?你为什么打电话?这是业主家的电话。多不方便啊。不要再打了。”姐姐的语气有点急。

“嗯...你现在有钱吗?”我就开门见山了。

“你要多少?”她甚至没问我为什么。

“不多,100元。”我有点不好意思。

“好吧,那我周日回家给你。”

“不,我要……”

……

刚吃完饭,我胡乱编了个借口就匆匆出去了。乘坐12公交车到市中心。根据姐姐给我的地址,我找到了小区。它确实是一个大而安静的社区,也许只有买得起这样房子的人才能请得起保姆。

我找到了那栋大楼,按响了门铃。

我姐接了,她说:“上楼吧,我在做饭,不方便下来。”

我上了楼,但开门的不是我姐姐。这是一个看起来很面熟的男人。

“你找谁?”男人的语气有点冷。

“王先生,那是我哥哥。他是来拿钱的。”我妹妹用手擦了擦围裙,然后走了过来。

“小航,你等一下,我给你钱,明天你有什么打算?如果你这么需要钱,请来吧。”

在我姐把钱拿来之前,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看着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试图逃跑,但已经太晚了。她向我走来。与此同时,我妹妹拿着一张百元大钞向我跑来。

“小姐,那是我哥哥。”我看到妹妹天真的笑了。

小姐。我听说我妹妹的名字是王镇小姐。那我是什么?仆人的弟弟?或者可怜的乞丐。

我眼睛一片空白,没等姐姐把钱给我,我就跑下楼了。

姐姐,我好恨你。

我真的很讨厌你。你为什么存在?我感觉你杀了我,让我活得没有尊严。

为什么不回东北老家?你为什么不去死。

是的,我想考一所更好的大学。

是的,为了摆脱贫穷的生活,为了住大房子,为了去更好的地方,为了给自己挣大钱。是的,赚很多钱,用它来填补我悲伤的童年。

现在是秋天和冬天。

许多歌曲在秋天过去了。

秋天过后是冬天。冬天那么长,但总有一天会走到尽头。有一天,我想相信。

上帝是公平的,我的努力有了回报。三年后,我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重点大学。

收拾好你的箱子,准备去火车站。妈妈和奶奶一直在唠叨,要注意什么,记得给家里打电话。只有妹妹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只是看着我微笑。我走过去对她说,“我要走了。”

“嗯。”她的表情没变,依旧微笑。

可是一转身,又听到了姐姐的声音。

“过了两年多,你终于和我说话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拿起我的手提箱,走到房子外面。

走了五年了,虽然回家了,但是好像对那个家没有归属感。让我有归属感的是北京,偌大而空旷的城市。

毕业后,我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在北京站稳脚跟后,我准备和大学就认识的女朋友结婚。

那年冬天,我和未婚妻回到了南方。

妈妈和奶奶变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老了。他们的话比以前少了很多,语气也比较温和,没有那么咄咄逼人。尤其是奶奶,两年前生了一场大病,行动不方便,连说话都变得很困难。

我把我的未婚妻介绍给我的母亲和祖母,她礼貌地向他们问好。突然,我的未婚妻推了我一下。她指着站在角落里的女人问我:那是谁?"

“她是我妹妹。”

“是吗?你还有个妹妹!没听你说过。”未婚妻疑惑地说。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城。我们小的时候,大人小孩都住在那个城市。我们在青春期的时候,有男有女。我们懂事的时候,有好人也有坏人。当我们成年后,有穷人也有富人。当我们变老的时候,住在那个城市的人变成了活人和死人。而在姐姐心中的城市,人就是人。

“是的,她是我妹妹。因为智障,12岁送到我家。”我还没说完就哭个不停。而我妹妹还站在那个角落里,对着我微笑,就像我十二年前第一次看到的那个早晨。

全文结束

文章摘自最新小说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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