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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为是的人
北村
自以为是的人最后往往很惨。我爷爷陈明达就是这样。陈明达在我妈家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但我妈几乎从不跟我们提起他。那年我叔叔陈锡进得了癌症躺在床上,我才天天去医院。舅舅突然关掉了正常的行为,开始和我没完没了地聊我爷爷。我猜他很快就要去看他的祖父了。他恨了爷爷一辈子,现在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陈明达于1920年出生于东北新靖,也就是现在的长春。他出生时,折腾了整整两天。他妈血流如注,满满一壶,他差点碰到阎王。他爸爸骂他是灾难,屎壳郎,绿头苍蝇,吃白食的,红发迷,因为他的头发是红色的。我爷爷的父亲,陈先德,是五里屯有名的青年地主乡绅。他是个赚钱的好手,免不了要骂人。事实证明他是对的:陈明达从五六岁开始就是陈贤德的耻辱。在长工的簇拥下,他趴在餐桌上学习爸爸妈妈性交时的动作。小屁股拱来拱去,让长工笑得前仰后合,羞辱了陈贤德。陈贤德把他抱回家打了屁股,第二天却做了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