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丽日本演讲的主要内容是什么?
1927年,芥川35岁自杀。我在散文《垂死的眼睛》中写道:“无论多么厌世,自杀都不是开悟之路。再高的德行,自杀的人想到达的圣地也是遥远的。”我不欣赏也不同情芥川和战后太宰治等人的自杀行为。而另一个年纪轻轻就去世的朋友,日本先锋派画家之一,也想自杀很久了。“他说没有比死亡更高的艺术,死亡就是生命。这些话好像是他的口头禅。”我觉得这个出身佛寺,受过佛学训练的人,对死亡的看法和西方人不一样。“关注的人,恐怕没人会想自杀。”这让我想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休息的禅师两次试图自杀。
在这里,我之所以在“休息”上用“那个”这个词,是因为他作为童话故事中机智的和尚,为孩子们所熟悉。他无拘无束的古怪行为早已成为佳话。他这种“让孩子跪着爬,抚摸他们的胡须,甚至野鸟从休息处啄食”的方式,真的达到了“无心”的最高境界。他看起来是一个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和尚,其实是一个严肃而有远见的禅僧。易修,又名皇子,六岁入寺。他一方面表现出一个才华横溢的青年诗人的才华,另一方面又对宗教和人生的根本问题感到困惑,陷入苦恼。他曾高喊:“如果真有上帝,快来救我。如果没有上帝,就沉到我的湖底去埋葬鱼肚吧!”当他准备跳入湖中时,他被阻止了。后来有一次,因为一休所在的大德寺一个和尚自杀,几个和尚被集体惩罚关进监狱。此时,一秀深感责任重大,于是“挑重担”,上山绝食,再一次决心赴死。
一休自己把这本诗集命名为《狂聚》,取名《狂云》。在《疯狂的聚会》及其续集中,你可以读到日本中古汉诗,尤其是禅宗大师的诗,其中有无与伦比、令人恐惧的爱情诗,甚至还有色彩斑斓、明确描写闺房秘密的诗。休息不仅吃鱼喝酒,还接近女人味。它超越了禅宗的条条框框,把自己从禁锢中解放出来,反抗当时宗教的束缚,决心在因战争而崩溃的世界的中心恢复和确立人的本能和生命的本质。
一休所在的京都叶紫大德寺仍然是茶道的中心。他的书法也是茶馆里推崇的字体,我也收藏了两幅书法作品。一张名为“入佛界易,入妖界难”的图片。这句话我挺感动的,我自己也经常写这句话。它的意思可以有多种解释。如果要进一步探索,恐怕会没完没了。在“入佛界易”之后,我加了一句“入妖界难”。这个禅休触动了我的心。说到底,追求真善美的艺术家都有一种难以进入魔界的感觉:想进入却又害怕,只好求助于神灵的保佑。这种心情在他们心中时而流露,时而隐藏,可能是命运的必然。没有“妖界”,就没有“佛界”。但是,进入“黑社会”就更难了。意志薄弱的人进不去。
每次杀佛,每次杀祖。
这是禅宗众所周知的一句口头禅。如果佛教是按照“他人的本愿”和“自立的本愿”来划分宗派的话,那么提倡自立的禅宗当然也会有如此激烈刺耳的语言。主张“他人自愿”的真亲戚栾也有一句话:“好人还向往生活,恶人更惨。”这个同休的“佛界”和“妖界”,心中有同有异。亲鸾也说自己“没有弟子”。“遇祖杀祖”“无一弟子”大概就是艺术的严酷命运吧。
禅宗不崇拜偶像。禅寺里虽然也有佛像,但禅堂和禅堂里没有佛像、佛画和经书。他们只是静静地坐了很长时间,一动也不动。然后,进入无思无念的境界。白白毁了我这种“虚无”不是西方的虚无,恰恰相反,它是一个自由的空间,是一个无尽的隐藏的精神宇宙。当然,禅也要有老师的引导,和老师一起问答,获得灵感,学习禅宗经典。但是禅修总要自己,开悟也要靠自己的力量。而且,直觉比逻辑更重要。内心的开悟比外在的教导更重要。真理是“无法言语”而不是言语。达到维摩居士的“默雷”,大概是开悟的最高境界。中国禅宗始祖达摩法师,据说是“九年面壁洞”,即连续九年坐禅,最终因禅修而达到开悟的境界。禅修源于佛法禅修。
询问、回答或停止,
达摩心中有数。
休息一会儿,我又唱了一首:如果你问心灵是什么,
就像中国水墨画的声音。
这首诗也可以说是洋溢着东方绘画的精神。东方绘画的空间感、留白感、省笔感,可能就是一休所说的水墨画的心境,确切地说就是“以声画风”。
道元禅师曾说:“虽未见过,闻竹声而悟道,赏桃花而明心。”。日本插花界著名插花艺术家池芳曾“口口相传”说“只有一滴水,近在咫尺的一棵树,才显出江山万里的风景,在一瞬间呈现出千变万化的繁华。所谓仙家也妙。”“日本花园也是自然的象征。与西方园林相比,大多是均匀的,而日本园林一般是不均匀的。或许正是因为不均匀比均匀更能象征丰富宽广的境界。当然,这种不均衡被日本人细腻微妙的感情所平衡。没有比日本园林更复杂、更有趣、更细致、更复杂的造园方法了。所谓“干景”造园法,就是仅用“筑石”来表现山川美景和海浪拍击。当这种造园方法达到顶峰时,就演变成了日本的盆景和盆石。所谓山水,指的是山和水,也就是自然风光,山水画,也就是山水画,而且从园林的含义来说,还引申出“古雅恬静”或者“清幽古朴”的味道。而崇尚“和、敬、寂”的茶道所推崇的“古雅悠然的寂静”,当然指的是潜在内心感受的丰富滋味,而极窄极简的茶室,则隐含着无限的开阔和无限的优雅。
让人觉得一花比百花齐放。一休曾说:“盛开的花不能用来插花。”所以在今天的日本茶道中,茶室的壁龛里仍然只有一朵花,大部分都是含苞待放。冬天会种植冬花,比如名为“白宇”或“朱拓”的山茶花。在多种茶花中,会选出一种花干净,只有一个芽的。没有杂色的白色是最高贵最多彩的。那么,这蓓蕾一定是沾满了露珠。用几滴水把它弄湿。五月,一朵牡丹花插在一个蓝色的磁性花瓶里,这是茶道中最灿烂的花朵。这朵牡丹还只有一朵白蕾,也是为了给它带露水。很多时候不仅是在花苞上滴上水滴,插花用的陶瓷花瓶也是提前沾水的。
在日本陶瓷花瓶中,风格最高、价格最贵的何炅陶瓷,用水浸湿后,散发出犹如刚睡醒的美丽光泽。Iga陶瓷高温烧制,燃料是秸秆。稻草灰和烟灰落在花瓶体上,或者飘过去。随着温度的下降,它变成了像釉一样的东西。这个过程不是由陶工手工制作,而是在窑中自然烧制。也可称为“窑变”,产生多种色调图案。怡和陶瓷优雅、粗糙、坚实的表面,一点水就会散发出明亮的光泽,与花朵上的露珠相映成趣。茶碗在使用前,也要用水沾湿,使其湿润,这已成为茶道的规矩。赤方学院本该把“山野滨水自成”(口语)作为自己学校新的插花点。破碎的花瓶和枯萎的枝叶上有“花”,在那里可以悟道。“古人以插花开悟”,受到禅宗的影响,从而唤醒了日本人的美好心灵。大概就是这种心态,让人们得以在长期内战的荒凉中继续生活。
在日本最古老的诗歌故事集,包括许多短篇小说《伊势故事集》中,有记载说有一种意愿,要在瓶子里养出奇妙的藤蔓。
这藤蔓有三英尺六英寸长。
这是原行接待客人时插花的故事。这种弯藤三尺六寸的所谓藤蔓,真的很少见,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真的。但是,我认为这种罕见的藤花象征着平安王朝的文化。藤花充满了日本情调和女性的优雅。想象一下,低垂的藤蔓上盛开的花朵,是多么纤细、娇嫩、礼貌、深情,在微风中摇曳,又隐藏在初夏葱郁的绿叶中,仿佛懂得多愁善感。这根花藤有三英尺六英寸长。恐怕是出奇的华丽。日本吸收了中国唐代的文化,然后很好地融入了日本的风格。大约在一千年前,它产生了灿烂的平安王朝文化,形成了日本之美,就像盛开的“异域藤花”给人一种特别奇特的感觉。当时产生了日本古典文学的最高杰作,包括最早的诗集和歌曲集《伊势的故事》、《紫式部的源氏物语》、《清邵娜的故事》等。这些作品开创了日本美的传统,影响甚至主导了此后800年的日本文学。尤其是《源氏物语》,可以说是日本自古以来最好的小说。即使在现代,日本也没有作品能与之媲美。在十世纪,能写出这样的现代小说,的确是世界奇迹,国际知名。少年时,虽然对古代汉语了解不多,但在读过的众多平安朝古典文学中,我感觉源氏物语已经深深地渗透到我内心的歇斯底里。《源氏物语》之后的几百年,日本小说都在期待或小心翼翼地模仿这部杰作。不言而喻,和歌,甚至从工艺美术到园艺艺术,都深受《源氏物语》的影响,不断从中汲取美的精神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