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诗用了什么样的表现手法?
(1)主要运用侧面烘托手法,通过描摹音乐效果来衬托音乐本身. (2)运用化无形为有形的通感手法和夸张手法. (3)运用浪漫主义的创作方法,驰骋自由的想像力,通过瑰丽的神话世界来表现音乐的世界. 第一段: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 江娥啼竹素女愁,李凭中国弹箜篌. 起句开门见山,“吴丝蜀桐”写箜篌构造精良,借以衬托演奏者技艺的高超,写物亦即写人,收到一箭双雕的功效.“高秋”一语,除了表明时间是九月深秋,还含有“秋高气爽”的意思(写出了演奏环境),与“深秋”、“暮秋”之类相比,更富含蕴.“张”字不仅仅是演奏的抽象动作,而且很容易引起这样的联想:音乐的情韵高远饱满,直上云天. 二、三两句写乐声.诗人故意避开无形无色、难以捉摸的主体(箜篌声),从客体(“空山凝云”之类)落笔,以实写虚,亦真亦幻,极富表现力. 优美悦耳的弦歌声一经传出,空旷山野上的浮云便颓然为之凝滞,仿佛在俯首谛听;善于鼓瑟的湘娥与素女,也被这乐声触动了愁怀,潸然泪下. “颓”字恰恰和“张”字构成了一种对比,前者饱满,后者无力,“颓”字形象地描绘出流云被音乐击中那一刹那的情态. “空山”句移情于物,把云写成具有人的听觉功能和思想感情,似乎比“天若有情天亦老”(《金铜仙人辞汉歌》)更进一层.它和下面的“江娥”句互相配合,互相补充,极力烘托箜篌声神奇美妙,具有“惊天地,泣鬼神”的魅力. 第四句“李凭中国弹箜篌”,用“赋”笔点出演奏者的名姓,并且交代了演奏的地点.前四句,诗人故意突破按顺序交待人物、时间、地点的一般写法,另作精心安排,先写琴,写声,然后写人,时间和地点一前一后,穿插其中.这样,突出了乐声,有着先声夺人的艺术力量. 第二段: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正面写乐声,又各具特色.“昆山”句是以声写声;而“芙蓉”句则是以形写声. “昆山玉碎凤凰叫”,用“昆山玉碎”来相容乐声,表现乐声极其激昂,具有很强的爆发力和压倒一切的气势.“凤凰”在传说中是一种高贵的神鸟,居住在昆仑山.“昆山玉碎”后,栖居其上的凤凰的叫声自然是凄厉婉转,忧伤的情绪在其中绵延——着重表现乐声的起伏多变. “芙蓉泣露香兰笑”,构思奇特.带露的芙蓉(即荷花)是屡见不鲜的,盛开的兰花也确实给人以张口欲笑的印象.它们都是美的化身.诗人用“芙蓉泣露”摹写琴声的悲抑,以哭泣的声音摹写乐声的悲惨,又以露水一点一滴在残荷上滚动、滑落的视觉感受比喻乐声的悲切,似乎比“凤凰叫”还要和缓.而以“香兰笑”显示琴声的欢快,“笑”具有诉诸听觉的属性,还能给人“笑靥如花”的视觉感受,不仅可以耳闻,而且可以目睹.这种表现方法,真有形神兼备之妙——刻意渲染乐声的优美动听. 思考: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是诗中仅有的直接描摹音乐的诗句,成功地运用了什么艺术手法?这样写具有怎样的艺术效果?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成功地运用了通感的艺术手法.两句诗都是“以声类声”,但也可以唤起形象感.“以声类声”不是通感,但这两句诗可以唤起音乐的形象感,以形类声,就构成了通感. “昆山玉碎”可以唤起山崩地裂的形象感,形容乐声乍起的壮观; “凤凰叫”可以唤起孤独哀鸣的形象感,形容乐声的幽怨; “芙蓉泣露”可以唤起露滴残荷的形象感,形容乐声的凄凉; “香兰笑”可以唤起兰花盛开宛如笑靥的形象感,形同乐声的欢快愉悦. “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写乐声由欢快转为清冷,回到了音乐的主体情绪. 下句承接“十二门”所营造的时空感来写.自然地把诗歌的意境由人寰扩大到仙府,巧妙地写出清冷的乐声从人间传到天界.此时,整个宇宙仿佛也只有箜篌的旋律存在. 首句的“高秋”和这里的“十二门”“紫皇”等意象营造出无限广袤的宇宙时空,仿佛万物皆空,箜篌的乐声包容了整个世界. 第三段: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 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 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 诗人凭借想象的翅膀,飞向天庭,飞上神山,把读者带进更为辽阔深广、神奇瑰丽的境界. “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这两句诗写乐声传到天上,在女娲炼石补天的地方,连五色石都被乐音震破,引来了一场秋雨,把音乐的震撼力描摹得无以复加. “秋雨”又能够让人产生丰富的联想:“秋雨”是一个忧愁的意象,“石破天惊”之后气势磅礴的秋雨,象征铺天盖地的茫茫愁绪;秋雨落地的声响,恰如紧凑繁复的乐声.乐曲就在这种惊天动地的凄冷情绪中结束了.这种想象是何等大胆超奇,出人意料,而又感人肺腑.一个“逗”字,把音乐的强大魅力和上述奇瑰的景象紧紧联系起来了.而且,石破天惊、秋雨霶霈的景象,也可视作音乐形象的示现. 神山上教神妪弹奏箜篌,仙境中衰老瘦弱的鱼和龙听到乐曲声都随之追风逐浪,在波涛中翩翩起舞.月宫中的吴刚听到乐曲声也忘记了砍树,倚在桂树上凝神倾听,不知困倦;桂树下的玉兔听到乐曲声也浑然入境,全然觉察不到寒露打湿了全身.诗人回味整个演奏过程,美妙的乐曲使人宛在仙境,进而想象出仙界神灵的痴迷状态,从音乐效果的角度渲染出乐曲的美妙. 这首诗用瑰丽的辞采、天上人间的想象来描摹听乐的感受,把一首悲戚的乐曲描写得惊天动地.诗本身也和乐曲一样具有了一种凄寒冷艳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