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春秋》卷15慎大览3下贤诗解1法天德行道宗非骄
《吕氏春秋》卷15慎大览3下贤诗解1法天德行道宗非骄
题文诗:
有道之士,固骄人主;不肖之主,骄有道士.
日以相骄,奚时相得?若儒墨议,齐荆不服.
贤主不然,士虽骄之,己愈礼之,士安不归?
士之所归,天下从之.帝天下者,天下之适;
王天下者,天下之往.得道之人,贵为天子,
而不骄 倨 ;富有天下,而不骋夸;卑为布衣,
而不瘁摄;贫无衣食,而不忧慑.恳诚自有,
觉乎其信,不疑有以;桀乎其志,必不渝移;
循乎其道,与阴阳化;聪乎其明,其心坚固;
空乎其欲,不为巧故;弥乎其情,志气之远;
昏乎其思,深而不测;确乎气节,不庳不亢;
就乎谨慎,不肯自是;鹄乎其大,羞用智虑;
遐乎其想,轻俗诽誉.至道至情,情通天地,
以天为法,以德为行,以道为宗.与物变化,
无所终穷,精充天地,真情不竭,神覆宇宙,
无望其际.莫知其始,莫知其终,莫知其门,
莫知其端,莫知其源.其大无外,其小无内,
此谓至贵.士有若此,五帝弗友,三王弗师,
去帝王色,近可得之.尧不以帝,见于善绻,
北面问焉.尧天子也,善绻布衣,何故礼之,
若此其甚?方得道士,得道之人,不可骄视.
下贤1
三曰:有道之士,固骄人主;人主之不肖者,亦骄有道之士。日以相骄,奚时相得?若儒墨之议与齐荆之服矣。贤主则不然。士虽骄之,而己愈礼之,士安得不归之?士所归,天下从之帝。帝也者,天下之适也;王也者,天下之往也。得道之人,贵为天子而不骄倨,富有天下而不骋夸,卑为布衣而不瘁摄,贫无衣食而不忧慑。恳乎其诚自有也,觉乎其不疑有以也,桀乎其必不渝移也,循乎其与阴阳化也,匆匆乎其心之坚固也,空空乎其不为巧故也,迷乎其志气之远也,昏乎其深而不测也,确乎其节之不庳也,就就乎其不肯自是,鹄乎其羞用智虑也,假乎其轻俗诽誉也。
?以天为法,以德为行,以道为宗。与物变化而无所终穷,精充天地而不竭,神覆宇宙而无望。莫知其始,莫知其终,莫知其门,莫知其端,莫知其源。其大无外,其小无内。此之谓至贵。士有若此者,五帝弗得而友,三王弗得而师,去其帝王之色,则近可得之矣。尧不以帝见善绻,北面而问焉。尧,天子也;善绻,布衣也。何故礼之若此其甚也?善绻,得道之士也。得道之人,不可骄也。
译文下贤1
有道的士人,本来就傲视君主,不贤明的君主,也傲视有道的的士人。他们天天这样互相傲视,什么时候才能相投?这就象儒家墨家互栖非议和齐楚被此不服一样。
贤明的君主则不是这样。士虽然傲视自己,而自己却越发用礼对待他们。这样,士人怎能不归附呢?士人归附了,天下人就会跟着他们归附。所谓帝,是指天下人都来亲附,所谓王,是指天下人都来归服。得道的人,尊贵到做天子而不显现骄横傲慢,富足到有天下而不放纵自夸,卑下到当百姓而不感到失意屈辱,困到无衣食而不忧愁恐惧。他们诚恳坦荡,确实掌握了大道,他们大彻大悟,遇事不疑,必有依据,他们卓尔不群,坚守信念,绝不改变,他们顺应天道,随着阴阳一起变化;他们明察事理,意志坚定牢固,他们忠厚淳朴,不行诈伪之事,他们志向远大,高远无边,他们思想深邃,深不可测,他们刚毅坚强,节探高尚,他们做事谨慎,不肯自以为是。他们光明正大,耻于运用智谋,他们胸襟宽广,看轻世俗的诽谤赞誉。
他们以天为法则,以德为品行,以道为根本。他们随万物变化而没有穷尽。他们精神充满天地,没有尽竭,布满宇宙,不见边界。他们所具有的“道”,没有谁知道何时开始,没有谁知道何时终结,没有谁知道它的门径在哪儿,没有谁知道它的开端在哪儿,没有谁知遭它的本源在哪儿。道大至无所不包,小至微乎其微。这就叫做无比珍贵。士人能达到这种境界,五帝也不能和也交友,三王也不得以他为师。如果丢开帝王尊贵的神态,那就差不多能够和他们交友、以他们为师了。
尧不用帝王的身份去会见善绻,面朝北恭敬地向他请教。尧是天子,善绻是平民,尧为什么这样过分地礼遇他呢?因为善绻是得道的人。对得道的人,不可傲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