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评论|男人的圣经:觉醒后的生存欲望

(作品:《一个人的圣经》，高行健著，联经出版公司，2000年)

显然，活着被高行健表达为生命存在的欲望。这种欲望作为人性的自然表达，因其对生命意义的尊重而熠熠生辉，无可厚非，是对本能的最好诠释。

欲望是本能，就是活下去。活着就是一切。在一个人的圣经中，“你”实践了以这种方式生活的意义。这个意义在香港，你和Margelite在一起的四天，就是你和这个德国女孩聊政治的时候，你以一种轻松的姿态的调侃和遗忘。它让你不愿意回顾历史，只想停留在当下。这不是一种暗示，而是一种踏实的人生态度。高行健将这种态度赋予了抛弃沉重和当下的认知习惯，在简单的层面上定义了生活的率真。

与此时“你”的单纯相对应的，是犹太血统的玛格丽特对生命意义的深刻而深刻的理解。玛格丽特拒绝切断过去的记忆。犹太民族的惨痛历史凝结成一个民族的悲愤，以集体密码的方式烙印在玛格丽特这样的年轻一代的心中，在那里种下了一个名为忧虑的幽灵。这导致玛格丽特如此重视自己的犹太身份，同时试图承受整个民族的苦难。在揭露和谴责针对犹太人的罪行时，通过历史记忆展示了被迫害者聚集在他们心中的力量。

你并没有失去这种力量。在“你”中，它是透彻理解后的超脱，它的成熟表征是活着。这个时候，“你”就不想再给自己贴标签了，尤其不想扮演基督的角色，背负一个民族的十字架。玛格丽特珍惜历史的记忆，而你只想忘记它。遗忘并不代表你无动于衷，而是你走出历史，回归生活的旁证。

高行健将历史与生活进行了对比，观察到了历史对个人的悖论，以及生活对个人的接纳与包容。小说《男人的圣经》中，“你”这个人物在历史的喧嚣中不可避免地站到了前台，表现出她是时代所迫。身处喧嚣的漩涡中心，即使冷眼旁观，依然忍不住BLACKPINK上台，唱出历史舞台上的所有高调和赞美。更何况这样的唱法有一种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挣扎。它在历史的镜子面前把每个人都改造成了和原来相差甚远的样子。

暗地里，生活的馈赠让你至少比别人保持了一个清醒的头脑。但“你”知道，在非正常的历史时期，清醒和风险是同一个称谓。所以“你”看似玩世不恭，但“你”从来不会伤害和“你”交往过的女性的感情。在自愿的基础上享受彼此，是高行健在小说中创造的来自黑暗的浪漫。虽然享受的过程是鬼鬼祟祟的，但却考察了一个时代在情欲宣泄下的疯狂和政治伪装。

“你”在保护自己和打击别人的风浪中休息，在和众多女性的交流中，没有缠绵和纠缠，只有抢夺。相对于农村干部对待小说中所列女性为秘史的恶劣行径，《你》并没有脱去女性温柔真实的一面。而这是你天性的弱点。它让“你”变得敏感，过早地泄露了政治机密。乱局中，政治除了炒作的玩物，还有清场的作用，你这种小人物是没有出路的。因为“你”没有资格做一颗被抛弃的棋子，只是一只无足轻重的蚂蚁。

如何弥补自己蚂蚁本性的弱点，把这个桀骜不驯的灵魂带上自我保护意识？在自由的基础上，“想写什么就写什么”。高行健设计了小说人物“有”，发展了流亡者独立于规范的写作理念。这个理念的主旨是，不是打破和颠覆规范，而是坚持自己的风格。风格与创新无关，而是忽视和厌恶已有的规范。诗就是诗，所以没有题材的限制。人称代词“我”、“你”、“他”都可以成为小说中的主角，人物不一定要出现在故事的叙述语境中。作家也可以画画，只要有市场，不需要官方认可。《一个人的圣经》，即在理论的阐释和历史的发展下，完成了艺术和文学对个体灵魂的拯救。

这样一个关于救高行健的黑暗故事，真实可信。从你心里流出来的文字不是纯文学。毕竟纯度也是一个限制。“你”的超脱写作，都指向一种快乐的宣泄，在这种宣泄中，“你”快乐地活着。这让生活的真谛变得简单明了。于是，在高行健迷幻语言的支撑下，一个人的圣经变成了一本个人的书。通过打开它，读者的自愿选择可以在夹杂着戏弄和戏谑的文本中捕捉到一个灵魂走向自由的喜悦。这种快乐的代价，除了逃避，没有别的办法

隐逸线，在此时的“你”与彼时的“他”的相互依存关系看来，是历史与当下、记忆与遗忘纠缠在一起的模糊的自我，彼此无法分辨。这个自我分裂成当时那个历史中的“他”，现在生活在被遗忘的“你”中。在他们的小说中，他们有着对历史的憎恨和对生活的渴望。高行健通过逃避厘清了“你”和“他”的界限，使面具的发展方向在历史的天空中。

面具通过文字的错觉，体现了乱舞时代“他”的从众和自我保护，以及一种拿起面具的努力。这一努力使他剩余的清醒成为潜在的犯罪证据。农村不是可以依靠的避难所，而是和城市一样的奋斗源泉。他的窗外有一个可疑的身影，他偷窥的眼神几乎让他处于公敌的位置。这种情况是你将来总结历史时，制造敌人，为独裁服务的有效方法。

在险恶的年代，女人，无论有没有感情纽带，都不曾失去人性。你和许多女人的交往让你保持了对生活的理解。人生就是活在当下，这种理解从当时的“他”延续至今，成功陪伴此时的“你”卸下记忆的包袱，活得自由自在。

自由，在摘掉面具之后，成为“你”的真正基础。这个时候的“你”不再需要那些不必要的变态表情，那些符合面具的，留作给别人看的。它们是当时那个“他”的保护色，同时又能品味到不甜却稀缺的爱情。这种爱，此时对你来说可有可无。“你”已经把爱情的债一笔勾销，在摘下面具的那一刻。“你”不再扮演谁，“你”就是“你”。原来模糊的自己终于清晰了，那不是改变，是恢复原来的样子。伴随原貌的，还有对文字的理解。既然活着，还能写，写“你”，只是一种揣摩。在琢磨中观察个人对生活的感受，写出来的文字天马行空，突出作者真实的自我表达。这样，男人的圣经在高行健自我的真实启示下，通过对“你”的信赖，表达了生命的本质。

(全文结束。完成于65438年6月+65438年10月+2022年7月)

作者简介:王旭。用的笔名有王木鱼、许木鱼、许木鱼的书柜、定居重庆的王旭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