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篇郭敬明的短篇小说。
这是一个漫长而巨大的过程。云可以化作雨水冲刷山路,芦苇可以一直插向天空,无数的树可以再升再降,甚至有些星星也会在这种时候幻灭在宇宙中。而宇宙是另一个更长更大的过程。
谁说我们都相信骨灰盒是我们最长的家。
我们一定要活得开心,因为我们都会死很久。
但是,在这样一个漫长而庞大的过程中,一直在慢慢出现各种有着普通面孔的人和事,而这些,就是这个喧嚣的世界里最普通的传说。
他是一个非常受欢迎的歌手。她是一个很普通的大学生。
在他成名之前,他们就已经相爱了。后来男生名气越来越大,几乎不上学了。于是,女生开始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吃饭,骑车去教务处领新课本。
每个周末,他都要去不同的城市做宣传,通知往往从下飞机的那一刻一直留到晚上。
所有员工休息后,男生会在酒店的信纸上写信。台灯下,陌生城市的夜晚,男生每次都觉得很孤独。陌生的房间气味陌生,一天的工作很辛苦。男生每次写信,都是想着如果她现在在身边,会温柔的抱抱她,然后像个大孩子一样,说,我好累。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出名了。
男生写完之后,把文具放在酒店的信封里,让助理第二天早上给女生送去。一年?两年,三年。
男生越来越吃香,不上学的人越来越多。女孩们收到越来越多的信。从一开始经常出现的三星级酒店到后来的四星级酒店,最后都变成了五星级酒店华丽的文具。女孩把所有这些信都放在抽屉里。
但最后还是分手了。甚至没有一个具体的原因。或者说,那些原因已经侵蚀了一整颗红心。
没有争吵,没有悲伤,只有安静的拥抱。当女孩把头埋在男孩的脖子里,她闻到了三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的青春在球场上飞扬的味道,像夏天最强烈的阳光,瞬间失去了男孩用过的温暖的抚摸香味,听到了头顶上鸟儿掉羽毛的声音。整个地球都安静了。
五年后,女孩毕业了,进了一家大公司。她也过着空中飞人的生活,每周去各个城市开会。她的同事都知道她有一个本事,就是能知道当地酒店的电话,不用咨询就能直接订到房间。被问到的时候她只是笑笑不说话。
除了她没有人知道。她的房间里有一个柜子,里面装满了来自全国各地酒店的信封。
除了她没有人知道。当她入住每一家酒店时,她都活在回忆中。
很多年前,在同一个地方,他面无表情地踏进同一个旋转门,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同一个地方,等电梯,打开门,走进一个格局相同的房间。他用同样材质的毛巾,对着同样大小的镜子刮胡子,沉默地躺在同一个浴缸里,在同样昏暗的台灯下拿起一支笔,脱下外套挂在同一个衣柜里,站在同一层楼上。
转眼间,岁月萧瑟,岁月落地。灰尘覆盖了所有短草,枝叶伸向阳光。
当我走完你走过的所有旅程后,我有可能忘记你吗?
沉睡的梦,多年前咣当一声被锁在黑铁的牢笼里。找不到人问也不记得了。
那边现在是几点?
总是有最真实的质感。那些昏昏欲睡的夏天。汗水浸湿了腋下的试卷。抬头一看,阳光粗暴地穿透了瞳孔。
我好像已经高中30年了。三十年的时光就像一块补丁,重叠在我短短三年的生命线上。像烙在身上的茧。触往事,突兀。一片硬邦邦的,不知道里面包着什么。
那些在梦里安静无声的人,像潮水一样涌动在学校的每一个角落。他们悄悄爬上楼梯,悄悄穿上运动服,晚上在摆满冰冷白色日光灯的教室里悄悄做题,拎着饭盒悄悄跑到食堂,悄悄听着宿舍外的雨声,黄昏时在操场上悄悄跑步,悄悄在学校门口的小店里挑选笔记本和黑色钢笔。
然后在高中毕业的那一天,我悄悄涌出校门,涌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这些平凡的东西,却在潮水般的岁月退去后,展现出传奇的肌理,有着足以照耀人间的鳞片。
在一个综艺节目上,我看到两个男生扮成双胞胎滑稽地表演“喝酒歌”。我拿着可乐坐在电脑前笑。我笑着压低声音,开始安静地喝水。关电脑前先下去?LOAD把这首歌下载到他的IPOD里,然后一直听。听到《饮酒歌》,心里微微泛着古光。那些光聚集在一起,在黑暗的心里游来游去,像深海里那些闪亮孤独的鱼。路过的地方照亮了刻在心壁上的图画和文字,就像去年秋天我拿着手电筒,用那微弱的光照亮敦煌黑暗的石窟里刻在岩壁上的图案,耳朵里嗡嗡响着琴弦。
那些敦煌沙漠的传说,比不上你桌面上模糊的字迹。
我们要一起快乐地唱歌,去上学。
我们是上帝最宠爱的孩子。
我们迷失在时代和金曲中。
恋人和同伴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聚?
有多少歌你一天唱六遍?
到现在我还剩下多少喜欢的歌?
最后我明白了,最好不要一次搞定。
你应该知道你已经和我在一起很久了。
在寿司店吃寿司的时候,和朋友聊到“?喝酒歌?”,我说我差点听到眼泪。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已不敢直接说出自己的悲伤,也早已习惯以调侃的口吻说出自己的悲伤,作为平常生活中的点缀。我早就习惯用“我他妈的好难过”来表达自己羞于启齿的难过。我从来没有想过探究这是一种对被更多攻击的天然防范,还是年复一年的成长带来的虚伪让我们无法直面痛苦。
好像我再也不会说了,我很难过。
就像我常说的,去死吧。
我不再是那个躺在被窝里用笔写下日常烦恼的高中男孩了。
你不再是那个因为黄昏刮风,操场上空无一人而感到难过的女孩。
我不再是那个穿着白衬衫独自骑车上学的男孩。
你不再是那个会在下雨天独自在雨中练习投篮的男孩。
我不再是那个曾经喜欢在学校顶楼折纸飞机的男生了。
你不再是那个偷偷在桌下给男朋友织生日围巾的女孩。
我不再是那个清晨戴着耳机在台灯下用最平静的表情听着最激烈的摇滚音乐的男孩。
你不再是那个因为不小心看到前排女生露出的肩带,脖子和脸突然变红的男生了。
男孩,男孩和我们。
女孩,女孩,你。
那天我看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故事说,小时候,我们会勇敢地说我爱你。长大后,我们永远只会说我恨你。当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我们会哭着说我很伤心。长大后,我们脸上总会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说我不在乎。而我的心早已血流成河。
?大逃杀2说,如果有一天我们也要成年,那就让我们成为和他们不一样的成年人。
但是有人告诉我。这是一天吗?做梦吧.
我们都玩过这个游戏,把自己的数学试卷揉皱,上面写着耀眼的分数然后扔进抽屉,最后拿出来再摊开。可是,很多年前,我们把人生揉成一团,却不知道,如果太努力,这辈子就再也铺不出平面纸了。
我们年轻时发生的最普通的事,都在几年前的暴雨或烈日下死去了。铁锹铲土埋土,一年又一年被贴上坚硬的标签。无论是火还是雪,都无法让它消失,甚至褪色,这是一种无法磨灭的绝望,烙印在生活中。
杂草离开地面,覆盖了坟墓。你还记得吗?记忆的夏天。
你还记得吗?那时的你和我,戴着一对20元的戒指,在桌下手牵着手,用两根吸管喝着同样的可乐,最后喝出纸杯的味道。当你听到吸管碰撞的声音时,你害羞地笑了。
他和她一起长大。
他们从初中就开始谈恋爱,但是没有一点孩子气和开玩笑的成分。他们很认真地聚在一起,甚至把零花钱和吃饭的钱一起花。男生会等女生离开学校。回家的路上,他们会告诉女生,十年后他下班会开着他的车下楼接她。她记得他穿的衣服和鞋子的尺码,和其他女生逛街会帮他买好看的衣服。
他们就像在一起很久的恋人。
女生生日,男生钱不多,但是很想送女生一份好的生日礼物。那时,男孩们非常喜欢玩电子游戏,他们买了每一期电子游戏杂志。于是男孩们找出家里所有从小到大的电子游戏杂志,卖掉换钱给女孩买礼物。
但最后还是分手了。
后来分手多年后,一次朋友聚会,男生因为在另一个城市,没有回来,只有女生在场。另一个女生当场得意地炫耀自己的爱情,说她和大学的男朋友分摊生活费,他们没钱买菜,所以她吃一半,男朋友吃一半。
她笑着说,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和他上高中的时候,我们没钱买饭和碗。他没有吃一半,而是给了我,他没有吃。
说完这话,她愣住了,然后过了半分钟,她用手捂住了脸。
胸腔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消失。
我以为会永远伴随我的友谊。
一群人手牵手向前走着,有说有笑。他们只看着眼前的明媚风光,只陶醉在越来越绚丽的河岸,却像盲人一样看不到自己的一面。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愉快地讲一个笑话。
在路的后面,已经是一片烟雾,没有人在那里。日复一日,太阳由暗转明再转暗,身边早已换了一轮又一轮,从陌生到熟悉再回到陌生的面孔。
这些是我最悲观的情绪。
朋友都说我永远是最幸福的人。我最会讲笑话,最会协调气氛,最会分组打闹,但我内心有最黑暗的悲观主义,老是放葬礼进行曲。在我心中是一片广阔的黑色荒原。成群的乌鸦在天空飞翔。朋友们总说我有一张年轻单纯的脸,却有一颗黑色绝望的心,总能敏锐地感受和承受这个世界的丑陋和污秽。
突然想起多年前在杂志上看过春树写的一句话。那时候她还没有现在这么出名。我也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穷小子。她写道:我太爱绝望了。
时至今日,我和她见面只是唱歌,喝酒,笑。但是从来不谈我心里的难过和绝望。
我们成了面目模糊的最平凡的人生英雄。生活在自己广阔的领地里。
当我和汉西·阿良在楼下一家小小的饺子店吃饺子时,我心血来潮地对着空空的手腕说,我想买块手表,但上帝作证,我总是从手机上看时间。我从来没有戴手表的习惯。
而阿良漫不经心地说,我和清河正在商量,打算一起给你过生日,送你一块手表。
我拿着筷子微微停下来,很感动。
我感动不是因为他们记得我的生日,也不是因为他们想送我一块我只是心血来潮想买的手表。我很感动,因为现在才四月。我的生日在六月的夏天。
还因为他们说要一起发。
因为我总开玩笑说“不要送太便宜的东西”。所以我又说了一遍。汉西对我翻了个白眼,说:它们已经够贵了,可以一起送了。你还想要什么?
我笑了三声,对自己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是一个死小孩,那种一疼就坚持一点都不疼的死小孩。
如果现在画室的人看到这些话,我想告诉你,虽然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当着你的面批评你,但是请相信,在别人面前我永远是最骄傲的表情,因为我会告诉他们,我画室的男生女生都是最优秀的人。
还有无数的他们和他们。
他们都是世界上最普通的男孩女孩。正是在年轻的岁月里,时间沉淀了如此纯净的晶体。
很多很多传说只是从河的一边找到了到另一边的路,却找不到回去的路。
就像那些没有勇气写下回信地址的人一样,信纸从此被悬在空中。如果收件人碰巧又不认识,它就会像被雨水打湿的纸飞机一样坠毁在地上。
就好像他鼓起勇气,红着脸拎着一大堆巧克力,跑到隔壁班,当着所有不认识的同学的面,把所有的巧克力放在一个女生的桌子上,嗫嚅着,然后走了。惊呆了的女孩甚至没来得及抬头记起他年轻的脸,是挺直的鼻子还是比女孩更美的睫毛。他像个失败者一样逃出教室后,女生们把巧克力给了全班同学。
就像一个走读的男生,下雨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他喜欢的住校的女生没有伞回宿舍了,于是他穿着雨衣骑车上学,但是因为男生粗心,他只穿了雨衣,于是他脱下雨衣悄悄放在女生的自行车筐里,在大雨中高高兴兴的回去了。女生看到自行车筐里多出来的雨衣,不知道是谁的物品,红着脸让朋友悄悄送到隔壁班暗恋的班长那里。第二天,男生打个喷嚏来上课,他们的雨衣就放在隔壁班的窗台上。
就像一个女生第一次和心爱的男生约会,五点的约会从下午一点开始在家里,对着镜子换了一套又一套的西装,一遍又一遍的化妆。我终于迟到了。因为女孩迟到,男孩变得不耐烦,大发脾气,然后转身走开。女孩在回来的路上哭了,眼泪把脸上的妆弄脏了,眼睛上的睫毛膏变成了黑圈。她用手背擦了擦,一点也不在乎。因为在她心里,她在别人面前有多丑真的不重要。她只是想在他面前好看。
——你说,有一天,我们都长大了,会不会因为各种这样的小事感动得流泪?
——不,长大了,工作做不完,爱不完,没时间感动。
——那这样的生活不是很无聊吗?
但是你不知道我们长大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冷漠,温暖,残忍还是善良。那么,我们该如何预测自己的人生呢?
哎,你是不是总会把你感动过的事情或者你听过的故事记在本子上,以便记住或者忘记?
——那你说,我们从世界各地聚集在一起,* * *挥霍了这三年,是聚在一起,还是分开?
良好的...就是分开一天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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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会和我一起环游世界,但你比任何人都走得更远。
你说你想过上好日子,却在电话里哭了。
你说下次凤凰花开我们都回来,站在校门口重新穿上厚重的校服去拿你不小心闭上眼睛的毕业照。
你说那些诅咒我们,侮辱我们的人,只是因为我们比他们过得好,所以永远不要低头。
你说我们受的委屈和莫名其妙的指责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总有一天别人会看到我们认真努力的飞。我们唯一需要遗憾的是,证明这一切,证明自己,只需要很长的时间。我们可以等,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等。
你说就算大雨淋湿了我们也不能哭。即使有人打掉了他的牙,我们也会强行把血吐回那个人的脸上。
我们就像一群骄傲的上帝之子,用尽全力燃烧自己的生命。
这是我们最伟大的旅程。
谁告诫我以后要振作起来,不要平凡,不要熬夜,不要睡觉,不要拼搏,要有理想,不要花钱。
谁像明星退场表演一样率先在毕业年鉴上签名?
如果有一天,时间走远了。
这首歌很久以前在学校广播里播放过。那时候我们还趴在桌子上睡觉,正午的阳光炙烤着我们年轻的脸庞。抽屉里还有一个没洗的饭盒,头顶的电风扇慢慢转动,带出一股热风。
我们还是那些穿着校服,一脸懵懂的少年。我们还站在夏日尚未散去的海岸上。一个朋友打电话来抱怨,因为粗心大意,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我笑了,差点被可乐呛到。
晕过去。
是啊,那些过去的日子。考试,早操,上学,春游,电影,男生,女生,情书,笔记,期末排名,打扫卫生,暑假,我们的青春。
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
但是,心情并没有随着时间风化成散落的粉末,而是凝固成珍珠。虽然在壳里疼了很久,但最终还是会在一定深度的海中绽放。
他们被称为传奇。
不管你觉得这些话有多矫情,多撩人,不管你觉得我有多幼稚,多可笑,不管这些最普通的传说有多不堪,我真诚地请你相信,我写下这些话的时候,是有最认真的表情的。
他们是刻在我身上的刀,一点一点地抽干我全身的血,我却依然带着他们走向世界的暗淡尽头。它们是刻在我身上的图案,是我身上耀眼的勋章。他们是隐隐的痛,他们是无声的,他们是阳光下,大地上,世界上最平凡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