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文节选

野草铭文

当我沉默时,我感到充实;我会张开嘴,同时感到空虚。

过去的生活已经死去。我为这次死亡感到高兴,因为我知道它曾经活过。死去的生命已经腐烂。我在这腐烂中得到极大的快乐,因为我知道它不是空的。

把生命的泥巴留在地上,不是为了种树,而是为了长杂草,这是我的罪过。

杂草一点也不深,花叶也不美。然而,他们吸收露水,水,血和旧的和死的肉,每一个采取它的生存。活着的时候还是会被践踏,被切割,直到死去腐烂。

但是我很平静,很开心。我会笑,我会唱。

我爱我的杂草,但我讨厌杂草装饰的地面。

火往地下跑,冲;熔岩一旦喷出,会烧掉所有的杂草和树木,所以不会腐烂。

但是我很平静,很开心。我会笑,我会唱。

天地之间如此寂静,我无法欢笑歌唱。如果天地不是这么安静,我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在把这束杂草交给朋友和敌人、人和野兽、爱人和不爱人之前,在光明和黑暗、生与死、过去和未来的时候,我把这束杂草作为我的见证。

对我自己,对朋友和敌人,对人和野兽,对爱人和不爱人,我希望这杂草的腐烂快点到来。否则我就活不下来了,这比死亡和腐烂更不幸。

来吧,杂草,附上我的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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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

在我家后院,你可以看到墙外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是枣树。

头顶的夜空陌生而高远。我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奇特而又高的天空。他似乎要离开这个世界,这样人们就不会再看到他的背影了。但是,现在它很蓝,闪着几十颗星星的眼睛,冷冷的。他对自己的争吵一笑置之,仿佛自以为大有深意,在我花园的野花上洒下无数寒霜。

我不知道那些花草的真名是什么,人们叫它们什么。我记得有一朵小小的粉红色的花,它还在盛开,但它更小了。在夜晚寒冷的空气中,她怯生生地梦想着春天和秋天的到来。她梦见瘦瘦的诗人在最后一片花瓣上擦眼泪,告诉她秋天虽然来了,但是冬天来了,然后就是春天了。胡蝶飞来飞去,蜜蜂唱着春天的歌。她接着笑了,虽然脸冻得通红,但她还是畏缩了。

枣树,他们只是失去了所有的叶子。以前有一两个小朋友来打别人留下的枣,现在一个都不剩了,连叶子都掉了。他知道小粉花的梦,秋后必有春;他也知道落叶归根的梦还是春去秋来。他几乎掉光了所有的叶子,只留下了乾子。但是,他在树上果实累累、枝叶繁茂的时候,把弧线摘下来了,他很舒服。但是,有几根树枝依然低矮,保护着他从枣杆尖上弄下来的皮外伤,而最直最长的树枝却一直像地铁一样默默的刺着陌生而高远的天空,让天空熠熠生辉。刺中了天上的满月,让月亮尴尬的发白。

鬼眼的天空越来越蓝,令人不安,仿佛要离开这个世界,避开枣树,只留下月亮。然而,月亮也偷偷地躲到了东边。而一无所有的乾子,还在默默的像地铁一样刺着陌生而高远的天空,一心想要杀死他,不顾他的各种目光。

哇,一只夜游的坏鸟飞过。

半夜突然听到笑声,吃了一地。我似乎不想打扰熟睡的人们,但我周围的空气应该微笑。半夜,没有其他人。我立刻认出了我口中的声音,我立刻被笑声驱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灯的缎带立刻被我翻了起来。

后窗玻璃铿锵作响,有许多小飞虫在周围撞来撞去。不久之后,有几个进来了,可能是从窗户纸上的一个洞进来的。一进来就又撞到玻璃灯罩上了。一个是从上面撞进去的,所以遇到了火,我以为火是真的。他们中的两三个人靠在灯的纸盖上喘着气。封面昨晚刚换过。它是用雪白的纸做的,用波浪线折叠着,在一个角上画着一朵猩红色的栀子花。

当猩红色的栀子花盛开时,枣树又会梦见一朵粉红色的小花,它会郁郁葱葱地弯成一条弧线...我又听到了半夜的笑声;我赶紧断了念想,看着那只一直包着白纸的小毛毛虫,头大尾小,像个葵花籽,只有半粒小麦那么大,全身的颜色可爱的可怜。

我打了个哈欠,点了根烟,吐出烟雾,在灯前默默向这些绿色精致的英雄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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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的告别

当人睡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影子说再见,说那些话——

天堂里有我不想去的地方;有些事情我不想下地狱,我不想去;你未来的黄金世界里有我不想去的东西。

但是,你是我不想要的。

朋友,我不想跟着你,我不想活了。

我不想!

唉,我不想。我还不如四处游荡。

我只是一个影子,否则我会在没有你的黑暗中沉沦。然而黑暗会把我吞噬,而光明会让我消失。

然而,我不想在明暗之间徘徊。我还不如在黑暗中沉沦。

然而,我终于在明暗之间犹豫了,不知道是黄昏还是黎明。我就举起黑乎乎的手,假装喝一杯酒。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一个人去旅行。

唉,如果是黄昏,黑夜自然会把我沉下去,否则我会被白天消失,如果是黎明。

我的朋友,时间快到了。

我将流浪到没有陆地的黑暗中。

你还想要我的礼物。我能为你提供什么?没有它,依然是黑暗和虚空。然而,我愿意只是黑暗,或者消失在你的日子里;我愿意什么都不是,永远不占据你的心。

我愿意这么做,我的朋友-

我独自旅行,不仅没有你,也没有黑暗中的其他影子。只有我被黑暗淹没,世界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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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

我沿着剥落的高墙走着,踩在松散的尘土上。还有其他几个,每个都在走。微风吹起,墙上露出的高大树木的枝桠,用尚未干枯的树叶摇着我的头。

微风起来,到处都是灰尘。

一个孩子求我,穿着夹克衫,不一定难过,接近儿戏;我厌倦了他的抱怨。

我步行。另外,几个人分开走了。微风起来,到处都是灰尘。

一个小孩央求我,穿着夹克,不一定是伤心,而是哑口无言,双手张开,做着手势。

我讨厌他的手势。况且他可能不是哑巴,这只是一种乞讨的方式。

我不付出,我没有心去付出,但我凌驾于付出者之上,付出的是厌倦、猜疑和仇恨。

我沿着残破的泥墙走着,碎砖堆在墙的缝隙里。墙里面什么也没有。微风吹起,透过我的夹克送来了秋天的寒意;四面都是灰尘。

我想了想我会如何乞求:用我的声音,用什么语气?装傻。你怎么做手势?……

另外,几个人分开走了。

我得不到付出,也得不到付出的心;我会对那些假装高人一等的人感到厌烦、怀疑和厌恶。

我会以无为和沉默来乞求!……

我至少会得到虚无。

微风起来,到处都是灰尘。另外,几个人分开走了。

灰尘,灰尘,...

……………………

灰尘...

报复

一个人的皮肤厚度不到半分钟,鲜红的血液跟在后面,在比蝗虫蚕一层一层爬在墙上还要密集的血管里流动,散发着温暖。于是,他们每一个人都用这种温暖蛊惑、煽动、拉扯着对方,拼命地希望依偎、亲吻、拥抱,以求得到生命的沉重喜悦。

但是,如果用一把锋利的剑,只一击就穿透这粉红色的薄皮,鲜红的血就会像箭一样,用全部的温暖直接浇灌杀戮者;其次,给人冰冷的气息,露出苍白的嘴唇,让人无所适从,获得飞翔人生的极致乐趣;而它本身,也总是沉浸在生命飞翔的终极喜悦中。

所以,所以,有两个他们赤身裸体,手持利剑,对立着茫茫荒野。

他们要拥抱和杀戮...

路人从四面八方跑来,一层一层,像蝗虫蚕爬上墙,像马蚂蚁抬着头。衣服很漂亮,手是空的。然而,他从四面八方赶来,拼命伸长脖子来欣赏这种拥抱或杀戮。他们已经预料到事后舌头上会有汗或血的美味。

然而他们两个却是对立的,赤裸着身体,手持尖刀在茫茫荒野上,却不拥抱也不杀戮,更没有拥抱也不杀戮的意图。

至于他们那永久而圆润的身体,已经干枯了,却没有拥抱或者杀死他们的意思。

路人百无聊赖;我觉得无聊到他们的毛孔里,无聊到他们自己的心里,满旷野爬,钻到别人的毛孔里。然后,他们感到喉咙发干,脖子疲劳;最后,至于对视,就慢慢分开了;我甚至觉得太干了,以至于失去了生命。

于是只剩下茫茫荒野,他们两个光着身子站在中间,手持尖刀,干站着;用死人的眼光去欣赏这条路上人们的干瘪和不流血的屠杀,让自己永远沉浸在生命的终极喜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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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2]

因为他认为上帝之子是以色列的国王,所以他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士兵们给他穿上紫袍和荆冠,以示庆贺;又拿一根苇子打他的头,吐唾沫在他脸上,跪下拜他。调侃完,他脱下紫袍,依旧穿着自己的衣服。

看,他们打他的头,向他吐唾沫,崇拜他...

他拒绝喝掺有没药的酒。他想清楚地思考以色列人对他们的上帝之子做了什么,更永久地同情他们的未来,但憎恨他们的现在。

各方都是敌对的,可怜的,被诅咒的。

丁丁想,指甲尖从掌心穿透,他们要杀死他们的上帝之子;仁慈的人们,让他的痛苦变得柔软。丁丁想着,指甲尖从脚背穿了进去,断了一根骨头,疼痛渗透到了心里。但是,他们杀了自己的神子,却诅咒人,这让他觉得很舒服。

十字架竖起来了;他悬在虚空中。

他没有喝掺了没药的酒。他想清楚地思考以色列人对他们的上帝之子做了什么,他更永久地同情他们的未来,但讨厌他们的现在。

过路的人辱骂他,祭司长和经学家戏弄他,那两个和他同钉的强盗也戏弄他。

看哪,那和他同钉十字架的...

各方都是敌对的,可怜的,被诅咒的。

在手脚的痛苦中,他思索着可怜的人民钉死上帝之子的悲哀和被诅咒的人钉死上帝之子和上帝之子即将被钉死的喜悦。突然,骨折的巨大痛苦穿透了他的心,他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和怜悯之中。

他的腹部起伏不定,一波怜悯和诅咒的痛苦。

到处都很黑。

“伊洛伊,伊洛伊,拉马撒巴,还有他们所有的人?!"我的上帝,你为什么抛弃我?!〕

上帝抛弃了他,他终于成了“人子”;然而,以色列人甚至把“人子”钉死在十字架上。

钉死“人子”的人比钉死神子的人更血腥更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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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

我的心很孤独。

然而,我的心是安全的;没有爱或恨,没有悲伤或快乐,没有颜色或声音。

我大概是老了。我的头发已经发白了,这不是很明显吗?我的手在发抖,这不是很明显吗?那么我灵魂的手一定在颤抖,我的头发一定是苍白的。

不过,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在此之前,我的内心充满了血歌:血与铁,火焰与毒,复苏与复仇。而突然这些都是空的,但有时又被刻意填满无奈的自欺欺人的希望。希望,希望,用这个希望的盾牌来抵抗空虚中的黑夜,虽然盾牌后面还是空虚中的黑夜。然而就是这样,耗尽了我一个又一个的青春。

我不是早知道我的青春没了吗?但我认为,外面的青春定格在:星星、月光、僵硬的蝴蝶、黑暗的花朵、猫头鹰不祥的话语、布谷鸟的泣血、淡淡的笑声和爱的舞蹈。.....虽然是伤感飘渺的青春,但毕竟是青春。

但是为什么现在这么孤独呢?是不是连身外的青春都逝去了,世间的青春都在变老?

我不得不独自去思考这个空虚的夜晚。我放下了希望之盾,我听到了裴多菲·桑多(1823-49)的《希望之歌》:

什么是希望?是妓女:

她蛊惑了所有人,奉献了一切;

在你牺牲了很多宝贵的东西之后-

你的青春——她会抛弃你。

这位伟大的抒情诗人,一位匈牙利的爱国者,为祖国在科萨克士兵的矛尖上牺牲了75年。死了固然可悲,但更可悲的是他的诗还没死。

但是,多么悲惨的生活啊!像裴多菲一样勇敢的我,终于在夜晚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辽阔的东方。他说:

绝望是徒劳的,就像希望一样。

如果非要在这种“幻觉”中苟且偷生,我还是会去寻找那逝去的悲凉缥缈的青春,但我不妨身外之物。因为如果我身体外的青春消失了,我身体内的暮色也会枯萎。

但是,现在没有星星和月光,也没有冻僵的蝴蝶,让微笑变得纤细,让爱情起舞。然而,年轻人是安全的。

我不得不独自来到空无一人的夜晚。就算在外面找不到青春,也要自己把老年扔掉。但是夜晚在哪里?现在没有星星,没有月光,也没有微弱的笑声和爱的舞蹈;年轻人很安全,但我面前没有真正的黑夜。

绝望是徒劳的,就像希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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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国家的雨,从来没有变成过冰冷、坚硬、灿烂的雪花。见多识广的人觉得他单调,他觉得自己不幸吗?江南的雪很美。那是还在若隐若现的青春的消息,是很坚强的处女的皮肤。在雪原,有血红色的山茶花,有白中带隐绿的单瓣梅花,有下巴深黄色的蜡梅;雪下有凉爽的绿色杂草。蝴蝶真的不存在;我真的记不清蜜蜂是不是来采山茶花和梅花的蜜了。但我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冬天雪原上的花开。许多蜜蜂忙着飞,我能听到它们嗡嗡的声音。

孩子们哭着小手,冻得通红,像带着紫芽的姜,七八个凑在一起做雪罗汉。因为不成功,谁的爸爸也来帮忙了。罗汉比孩子高多了。虽然只是上小下大的一堆,但最后还是分不清是葫芦还是罗汉。但是很白很亮,用自己的水分粘合,整片土地都亮了。孩子们用龙眼核做了他的眼睛,从他妈妈的粉里偷了胭脂涂在他的嘴唇上。这次真的是大罗汉。他只是坐在雪地里,眼睛火辣辣的,嘴唇红红的。

第二天,几个孩子来看他,问他。对了,他拍手,点头,笑。但他最终还是一个人坐着。晴天又来舒缓他的肌肤,寒夜把他变成了不透明的水晶。连续的晴天让他纳闷这是什么,嘴上的胭脂渐渐淡去。

但是,北方的雪花飞起来之后,永远是粉和沙一样的。它们永远不会粘在一起,散落在房子上、地上和干草上。就是这样。房子上的雪早已被消化,因为房子里的火是温暖的。另外,晴天下,突然来了一阵旋风,它飞得轰轰烈烈,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含着火焰的雾,旋转上升,弥漫空间,使空间旋转上升,闪烁不定。

在无垠的荒野上,在寒冷的天空下,雨的闪亮的灵魂在旋转和上升...

是的,是孤独的雪,死了的雨,雨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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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地狱

我梦见我躺在床上,在寒冷的田野里,在地狱旁边。众鬼的叫声都是低沉有序的,与火焰的咆哮、油的沸腾、钢叉的颤动相和谐,引起狂喜和极大的喜悦,宣告三种境界:天下太平。

有一个伟人站在我面前,他美丽,富有同情心,充满伟大的光辉,但我知道他是魔鬼。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可怜的魔鬼失去了好地狱!”他苦涩地说,于是坐下来给我讲了一个他知道的故事——

“当天地都是蜜色的时候,就是魔鬼战胜神灵,掌握主宰一切的伟大权柄的时候。他带走了天国,世界和地狱。于是他亲自下了地狱,坐在中间,全身发光,看见了所有的鬼。

“地狱已弃久:剑树已无光;沸油边缘不早涌;大火有时只是冒出一些烟;远处的曼陀罗花发芽了,花很小,很苍白,很可怜——这并不奇怪,因为地面曾经被火烧过,自然失去了肥力。

“鬼魂在冰冷的油和火中醒来,从魔鬼的荣耀中看到了地狱之花。他们脸色苍白,可怜兮兮的,被欺骗了。他们突然想起这个世界,沉思多年,于是同时发出了反对监狱的声音。

“人类会回答,会说出来,会和魔鬼战斗。战声传遍三界,远超雷霆。最后实施了一个伟大的战略,魔鬼被迫逃离地狱。最后的胜利是人类的标准也被竖立在了地狱的大门上!

“当恶魔们一起欢呼的时候,人类的‘整理地狱咆哮’已经在地狱了,他们在中心,用人类的威严挟持着所有的鬼魂。

“当幽灵们再次发出反抗监狱的叫声时,他们变成了人类的叛徒,受到了永久毁灭的惩罚,并被转移到了剑林中央。

“人类已经完全掌握了地狱的伟大权威,而那威则凌驾于魔鬼之上。人类于是整治自己的懒惰,先把最高的薪水给了牛头阿邦;而且多加工资,磨刀霍霍,会改变整个地狱,洗去之前的颓废气息。

”曼陀罗立刻枯萎了。像油一样沸腾;舌头如刀;像火一样热;鬼呻吟着转身,却想不起失落的地狱。

“这是人类的成功,也是鬼魂的不幸。

“朋友,你在怀疑我。是的,你是人类!我要去找野兽和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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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志铭

我梦见我正对着坟墓,读着上面的碑文。墓室似乎是用沙石砌成的,有很多剥落和青苔,只剩下有限的几个句子——

"...于在寒冷中狂热;看到天空中的深渊。在所有人眼里什么也看不见;免于绝望。……

"...一个孤魂野鬼,变成一条长蛇,长着獠牙。不要咬人,咬自己,最终摔倒。……

"...离开!……"

我在村子里走了一圈后,发现了那个孤零零的坟墓,上面没有植被,已经被毁坏了。也就是从大雀的口中,我看到了一具死尸,胸腹破碎,没有心脏。另一方面,脸上无悲无喜,却是蒙蒙一片。

我不能疑惑地转身,但我已经看到了坟墓黑暗面的剩余句子——

"...百年心自足,体会原味。伤口是残酷的,怎么能知道原来的味道?……

"...痛苦决定后,慢慢吃。可是,它的心老了,又怎么会知道呢?……

"...回答我。否则,离开!……"

我要走了。而死者的身体已经在坟墓里坐了起来,嘴唇一动不动,但是说——

“当我化为尘土,你会看到我的微笑!”

我急忙,不敢回头,怕看到他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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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微弱的血液中

为了纪念死者、生者和未出生者——

现在的创造者还是个懦夫。

他暗中改变了天地,却不敢破坏这大地的一分一毫;暗中使活物衰微,却不敢存尽尸首;偷偷制造人血,却不敢让血永远新鲜;暗地里让人类痛苦,却不敢让人类永远记住。

他为自己的同类——人类的懦夫——设计,用废墟和坟墓衬托中国的房子,用时间冲淡痛苦和鲜血;每天斟出一杯微甜的苦酒,不要太少,也不要太多,传给世人,让饮者能哭,能唱,能醒,能醉。如果他知道,如果他不知道,他会死,会活。他必须让一切都想活下去;他没有摧毁人类所有的勇气。

几片废墟和几座光秃秃的坟墓散落在地上,映着淡淡的血渍,人们在咀嚼着人和我那渺茫的哀愁。但他们不肯放弃,认为这终究比空虚好,各自称之为“天诛地灭”,以此为借口,咀嚼着人和我的渺茫苦难,一口气等待着新苦难的到来。新的,这让他们既害怕又渴望见面。

这些都是造物主的好公民。这才是他需要的。

叛逆的战士来自世界;他站着,看到所有已经改变和存在的废墟和坟墓,记住所有深刻而长久的痛苦,正视所有重叠和淤塞的血块,知道一切都是死的、生的、生的和未出生的。他看穿了大自然的把戏;他会奋起让苏生,人类,或者让人类彻底灭绝,这些创造者的公民。

造物者,胆怯的,羞愧而躲藏。在战士的眼中,天地都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