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龄明崇祯十三年
普佳从梦中醒来,听到婴儿的哭声。原来他的第三个儿子出生了。"抱着婴儿躺在沙发上,月亮斜靠在南翼."皎洁的月光下,宝钗惊讶地发现,新生儿的胸前有一颗青紫的痣,与他在梦中见过的病僧胸前膏药的大小和位置完全一致。《病僧室》是蒲松龄对自己40岁时出生情况的描述。古代作家喜欢给自己的出生蒙上一层神奇的色彩。李白出生在母亲梦见太白金星的时候,蒲松龄出生在父亲梦见生病和尚入室的时候。他还解释说:我这么沮丧,这么痛苦,可能是因为我上辈子是个苦行僧。
苦行僧转世是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虚构的一个宿命论故事。他的生活确实挺苦的,可以说是三苦并存:生活很穷;科举失利很痛苦;很难从一个孤独的工作室创作出奇异的故事。他的苦难与国家的苦难、民族的困难有关。蒲松龄,一个有“神仙”二字和“剑臣”二字的世界级作家,在柳泉被称为“聊斋先生”,一直是下层社会的一员。
生活的贫困
蒲松龄的父亲蒲亮原本是一位学者。因为屡次考试失败,他弃儒经商,家境殷实。青年时代,蒲松龄在父亲的羽翼下安心读书,与友人张、、王组成了“诗社”,泛舟河,游大明湖,习青云寺。但是好景不长。25岁那年,他分开了。蒲松龄的两个哥哥都是读书人,他的两个嫂子却是泼妇,整天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个不停。蒲松龄后来之所以能写出这么多精彩的悍妇形象,就是因为接触到了他的日常生活。在家里真的很离谱。蒲松龄的父亲说:“这是住的好地方吗?”不得不把四个儿子分开。家庭分摊太不公平了,好房子都和我哥分摊了。蒲松龄有20亩薄地,3间旧农房,破得连门都没有。蒲松龄向堂弟借了一个门板,带着妻子和儿子搬了进来。给他240斤粮食,只够一家人口吃三个月。
为了养家糊口,蒲松龄开始了长达45年的私塾教师生涯。私塾老师是那些得不到功名的读书人谋生的途径,但是篱笆下的生活很苦。蒲松龄《闹亭》里的老师和韦贵向用人单位承诺:我虽然来教书,但风雨中背着孩子,放出来后挑土垫猪圈。客人来了,我收拾桌子,端盘子点火。几乎是万能的仆人。当然这有点夸张,但是地位低下的农村民办学校老师的生活确实很艰难,待遇也不高。一年八两银子也不错。而维持一个农民的最低生活是20两,这是红楼梦里刘奶奶算出来的。
蒲松龄三十多岁时,四个孩子相继出生,父亲去世,母亲在堂。他到了“家里都是愁穷的女人”的地步,有时不得不以卖文章为生,靠写别人的文章赚几块钱,比如写婚书,写悼词。奖励只是一桶米,或者一只鸡和两瓶低档酒。最让蒲松龄担心的是如何。
按时纳税,不要让收税员上门。当时官员为了催税,搞所谓的“敲竹杠”,就是把纳税人拖到法庭上打板子,有时还会打死。为了交税,蒲松龄不得不卖掉缸底储存的粮食,妻子织的布,甚至牛。他抱怨土地:为什么谷穗不直接长出银子?蒲松龄多次写到自己的贫穷。有一首诗说他看到市场上有鲱鱼卖,很想吃,但是没有钱,只好“忘了嚼”。青鱼便宜,属于老百姓,但蒲松龄买不起。他的《日式便当》写的是全家没有干粮吃,煮了一锅麦片粥。几个儿子抢过来,大儿子先抢过勺子,在锅底捞起来。二儿子拿着碗喊,和哥哥抢;儿子刚学会走路,像饿鹰一样翻锅碗瓢盆;小女儿站在旁边,可怜巴巴地看着父亲。蒲松龄有诗《甲寅词·造作》,写着“手里有钱如焚发”,都干了。除夕夜,一点肉都没有。他恳求灶神不要在天上说他的坏话,因为他没有丰富的祭祀神。他幽默地说:如果灶王爷看不过去,就请灶王爷赐万和万两黄金,让全家活得光彩照人,祭神也丰厚。岂不是更便宜?他的《祭除太阳之穷神》说:“穷神,穷神,我与你何干?你不找熙熙攘攘的门,却进了我的?.....我是你的贴身仆人,护卫队的将军,我应该休假以示亲切。”为什么你一步一步跟着我,寸步不离,像热恋中的恋人一样粘在一起?"
在古代名著中,蒲松龄的平民特色非常突出。贫穷使他和下层民众有着同样的命运,对吏治的黑暗有着深刻的认识。
“穷则成功。”。康熙十八年(1679)春,蒲松龄40岁时,《聊斋志异》初定,蒲松龄写了一个创作过程的故事。
《聊斋志异》刚出版那年,蒲松龄去王村西店坐图书馆,在绰然堂设帐。毕的主人是,蒲松龄被尊为“史刺史”,部分毕的父亲是明朝尚书,又称“柏杨尚书”,被誉为“三代一品,四士同朝”。加比贾如云。有专门供尚书大人挂官服的“一真阁”,有藏书丰富的“万卷楼”,有三亩花木的印石花园。毕姬友与当地的达官贵人和贵族家庭都有联系和亲戚。除了教书,蒲松龄还要招待客人,代毕畿写信,但主客融洽,待遇较好。随着儿子们的长大,蒲松龄的生活基本摆脱了贫困。毕吉的几个儿子毕伟忠就像是蒲松龄的兄弟。毕姬死后,毕伟忠一再挽留蒲松龄。蒲松龄在毕家呆了30年,70岁才回家。
科举失利的痛苦
蒲松龄一生科举失败,恰好从一个少年的成功开始。清顺治十五年(1658),19岁的蒲松龄参加科举,在县、府、道三科考试中名列第一,成为秀才。蒲松龄被山东大诗人石收为徒。清初诗坛称“南石北宋”,指安徽的石和山东的。石对同声道的第一个艺术难题是“蚤涨”。“蚤涨”一词出自孟子,“齐人有妻有妾”。科举八股文的形式有严格的要求,比如写多少字,分哪几段。更重要的是,内容要揣摩先贤的口气,为他们说话。既然题目是“跳蚤崛起”,顾名思义,就要模仿孟子的口吻,阐述孟子“齐人有妻有妾”这篇文章的原意,阐述修身治国的道理。而蒲松龄则写了一篇既是小品又是小说的文章。文章开头写了一段话,是用文言文写的,用白话文说:“我观察过那些追求财富的人。君子追名逐利,小人谋财。有些人自己并不富裕却迫不及待地等在富人面前,唯恐为时已晚。“至于躺着没事干的,要么是清高之人,要么是闺中女子。”这段话不像八股文,而是一篇描写人情的短文。接下来,蒲松龄更进一步,干脆编了出来。他写的是齐国一个女人晚上怎么翻来覆去,想着跟踪丈夫,想着“我起来了。”当妻子决定跟随丈夫时,她对她的妾说:“关上门,我要走了。”有人物心理,人物独语,很像小说,怎么能达到八股文的要求?然而,蒲松龄遇到的是大文学家石和大才子石。石很欣赏蒲松龄对人情世故的生动描写。他加了一句评论说蒲松龄“在(跳蚤)二字之上暴露了一时的富贵丑”,并写了一句评论:“读书如月,写字如风。”大笔一挥,蒲松龄就是山东第一秀才。
三审第一的蒲松龄名声大振,雄心勃勃地走上了求官之路。然而,他连续参加了四次乡试(举人考试),都在孙山落榜。归根结底,史对蒲松龄的评价实际上是一种误导。蒲松龄通过写散文和小说来写八股。虽然石欣赏它,其他考官不会承认它。都是以八股文作为功名的敲门砖,只会写这种文章,欣赏这种文章。可以说,蒲松龄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就偏离了轨道。
蒲松龄31岁时,到江苏宝应县为知县孙辉做幕客。幕客就是写公文、书信的秘书。孙辉的家离蒲家庄很近,蒲松龄三次尝试后颇有名气。孙辉邀请了他。南巡是蒲松龄一生中唯一一次徜徉官场。他观察了官场的方方面面,坚定了他进入官场的决心。有一次孙辉问他,你想模仿古代的谁?他回答说:“他的名字叫林亭,他的风格和郭汾阳一样优雅。”总有一天,我的名字会传到凌烟阁,看起来会像汾阳王郭子仪。
好像很搞笑。明明是县长的秘书请我去处理稿子,他却说以后要做比郭子仪大得多的官!其实,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蒲松龄几十年如一日,不想升官发财,还要参加科举考试。
蒲松龄做了半个多世纪的学者。秀才是名气最低的,却是最辛苦的,还要考试。各省学道的任期为三年。学道一到,先举行秀才考试,称为“岁考”。岁考决定秀才等级。如果你考得不好,你会被降级。只有你得了第一名,你才有资格成为一名学生。所谓“林升”就是享受朝廷津贴的秀才。学生有名额限制。就算他们20岁考一年级,也得有个空缺才能“补上”。“科研”在第二年的年考中进行,成绩分为六个等级。考前可以考乡镇,降五六级。每三年乡试一次,赋税多的省份可以录取100名左右的举人。蒲松龄考了几次乡试?根据相关资料,大概十次。也就是说,蒲松龄为了赢得“正人君子”的名声,花了不少于30年的时间反复参加年审、科研、乡试。太可怕了,太糟糕了。我们现在在外人看来是清楚的,但蒲松龄却被当局迷住了。因为科举制度是下层知识分子改变人生的必经之路。蒲松龄一直希望有一天,金殿会采取措施祭祖。他反复练习,绞尽脑汁写八股文。传世的《蒲松龄集》中有大量此类文章。当他四十多岁的时候,蒲松龄的八股文与石当年喜欢的文章大不相同。然而,他还是没有通过考试。一方面,科举腐败,金钱和权力的作用越来越大。另一方面,蒲松龄是倒霉的。从他的话里可以看出他农村考试失败的具体情况。
康熙二十六年,48岁的蒲松龄参加考试,考题到手。他感到非常自信,写得很快。回头一看,天塌了!原来他“越界”了,违反了写作规则。科举考试有严格的写作标准。每页包含12行,每行包含25个单词,必须按照页码1,2,3继续。蒲松龄的笔如神。写完第一页,他迅速翻了一遍,甚至翻了第二页,直接写到第三页。一张图之后,这就叫“阅片”,阅片不仅要取消资格,还要出版。这是一件非常令人沮丧和尴尬的事情。蒲松龄写下第一首诗《大圣乐》来形容岳越的心情:“我以我的病为荣,但我犯了一个大错误。这种情况怎么办?”“我感觉有千把冷汗滴在衣服上,一缕灵魂飞出了屋子,感觉没有什么痛苦。看到江东的长辈,他又难过又惭愧。
虽然蒲松龄在乡试后被折磨得像疯了一样,但他仍然不肯放弃,并为下一次乡试做准备,写下了这些计划:
“拟以加义养老,天下七八十岁以上者,赐小米、丝绸等不同物品,群臣谢表”;
“拟以‘万世楷模’二字发行天下傩宫,仍在殿宇、御书、碑石上题刻,命大臣设曲阜,大臣谢表”;
康熙二十九年,蒲松龄以51岁参加乡试,考完第一科,被内定为第一名。然而,他因病未能完成第二次考试。又是孙山!他的诗《醉太平》里写着“倔强的老兵,抑郁症失败了,忍一辈子”“把婴儿抱倒了”,就像一个有育儿经验的女人把婴儿放在了襁褓里。年过半百的蒲松龄依然不肯放弃。妻子刘比他开明,劝他:不要再考了。如果你这辈子有了仕途,那你就已经入相了。山林自有天堂,为何还要听板子上催促百姓纳税的声音?蒲松龄虽然觉得妻子说得对,但还是不甘心。63岁时,他在《寄紫庭》中写道“三年后三年,期望空”,表明他在取得乡试后又一次落榜。事业希望破灭后,他把希望寄托在儿孙身上。可惜他的后代也不能仕途有成。更不可思议的是,他教的学生都没有仕途。
蒲松龄认为自己当秀才绰绰有余,但缺少举人这个环节,举人考试总是不及格。《聊斋志异》反映了强烈的“举人”情结。《王子安》对秀才考官加了七个生动精彩的比喻:“秀才如乞丐,有七个相似之处:初学时,赤着脚提着筐。点名的时候,官员像骂犯人一样骂他。它属于房子,洞一伸,房子就露了出来,像深秋的冷蜂。他从地里出来,一脸愁容,世界都不一样了,像一只病鸟出笼。盼报亦惊,梦亦幻。当你做了一个梦,你会在瞬间变成一座城堡;如果你失去理智,你的骨头会在瞬间腐烂。当你遇到麻烦时,你似乎很尴尬。突然飞向后代,报告没有我。这时,我的神色突然变了。如果我死了,我会像一只被诱饵毒死的苍蝇。刚开始失去志向的时候心灰意冷,骂司衡没眼光,写字没精神,势必要烧桌子。火炬无穷尽,却断了;踩上去,扔到浊流里。从此我进山,对着石墙,凡是带着‘切夫’、‘味道’三个字进入我的,一定会被赶走。没事,距离越来越远,气越来越平,技能越来越痒;这就像一只鸽子打破了一个鸡蛋,所以我不得不采取一个木制的巢,拥抱它从新的。这种情况下,当局者哭死;旁观者清,有什么可笑的?”
“七明喻”是对学者才华的精彩概括,没有亲身经历是写不出来的。蒲松龄在科举路上挣扎、折磨了几十年,终于明白了:“仕途黑暗,正义不明显,不赔钱就成不了大事。”
现在看来,蒲松龄的苦恼真是可笑,可怜,可悲。中国古代几万人,有多少世界级的短篇小说大师?但正是蒲松龄的悲悯情怀,成为中国小说史上众多奇葩,如、、司文郎、贾等。由于蒲松龄对科举制度有着深刻的认识,《聊斋志异》是一部以揭露科举制度弊端和危害为主要内容的早期作品。
蒲松龄19岁进士,72岁进士,相当于副榜。贡生分几种,蒲松龄是老贡生。
所谓“岁贡”,也叫“贡品”,意思是你当了足够多年的学生,用一场安慰赛来排名。作为进贡学生,理论上可以做官,而蒲松龄得到了一个“候选儒规”的虚名。「儒教规训」是什么等级?我不是官员,也没有品味。我是一个小官员。在封建社会,有各级官学,国子监和付雪,最低级是县学。郡学的教头叫“教谕”,需要是举人;助理教导员叫“儒教”,蒲松龄的“儒教”前面有“候选”二字,就是你有儒教的资格。能不能做到,要看山东省除了淄川县还有没有空位。如果有空位,看看前面有没有人。
蒲松龄当了27年学生,才被评为贡生。这样下去,这种大约相当于县中学副校长的“儒家管教”什么时候才有?所以,对于年过七旬的蒲松龄来说,进贡只带来精神上的慰藉和小小的实际利益:四两进贡银。但县令拒绝给蒲松龄旗匾,颁发规定贡品。蒲松龄只好一次次提交,要求县令给树一面旗匾,还声明自己因旱灾欠税,收入不足,急着等这两银子交税。县令送了他一面旗匾,蒲松龄一直没拿到。
我们现在在他的故居看到的蒲松龄画像,穿着龚升的官服。蒲松龄74岁的时候,他的三儿子请偶然来到淄川的江南厕所工人朱祥来画。蒲松龄曾写过一首赞美画家画艺的诗:“他一生中绝技的刻画,犹如三毛脸颊上的神。”说明蒲松龄认为画像很传神。
从一个孤独的工作室写奇怪的故事的困难
蒲松龄考举人失败和他爱写小说有很大关系。蒲松龄是淄川人,距齐古都临淄数十里,是齐文化的发祥地。淄川县东南有一座小山,叫诺山。汉代大儒郑康成曾在傩山上开设12书院。庐山后面有个梓树洞,鬼谷子曾在这里讲学。谁是听众?还有苏秦和张仪。苏秦、张仪下山后,中国历史上著名的连横逐鹿中原之战开始了。淄川南部有一座叫“甲骨台”的矮山。孔子当鲁国元首的时候,曾陪鲁到甲骨台去见齐桓公。.....各种美丽的传说影响了蒲松龄。蒲松龄从小就喜欢天马行空的作品,他热爱小说。蒲松龄少年时,明清易代,天崩地裂,改朝换代。发生了很多新鲜事,激发了他写小说的热情。当他大约25岁时,开始写《聊斋志异》。这个推论是引自他的朋友张的诗。张的诗说,蒲松龄是“天生无知的神仙”,“一个普通的人是一个浪漫的人”。司空是东晋的司空张华,《博物志》是张华的志怪小说《博物志》。张将蒲松龄与金代写博物学的志怪小说家张华相提并论,表明蒲松龄开始写志怪小说。张认为这不利于科举考试,应该废弃。“与其讲一个奇谈怪论,不如讲一句空话”。但蒲松龄没有接受朋友们的建议,选择了写《聊斋志异》。天才总会表现自己,天才总会找到表现自己的方法。我们要感谢蒲松龄,他看似无知的选择,为世界文学留下了一部奇书。
但对于蒲松龄来说,选择写小说是一个无底洞。他不得不做私塾老师,维持家人的生活,同时继续参加科举考试,写小说。那时候你不仅没有拿到写小说的稿费,连写小说的纸都要从13开始省。蒲松龄冬天穿着破棉袄,手冻得握不住笔。他的脚仿佛被猫咬了一口,砚台里的墨地面都僵住了,但他还是写得入神。不管你听到什么,马上写下来。他南巡时去宜州,淋了雨,住酒店休息。一位名叫刘子靖的学者给他看了《桑生传》。一个狐女和一个鬼女爱上了一个书生,最后他们结婚了。蒲松龄被吸引了,他把《桑生传》改写成著名的连载《荷香》。
蒲松龄南巡时有两句名句:“新闻总入鬼狐史,争酒难脱愁。”鬼狐一直是中国小说中的重要内容,但《鬼狐史》并不是简单的鬼狐故事,而是一个关于与鬼狐的人生故事,一段与鬼狐的哀愁。曲磊的担心是忧国忧民,是屈原和司马迁没有办法报国的担心。想上位和喜欢写小说是矛盾的。蒲松龄的主人孙辉注意到了蒲松龄写小说对求名的影响,就劝他:人极其聪明,只要“聚才攻坚”,就能在科举考试中取得成功。所谓“聚贤”,就是收敛写怪小说的能力,专心研究圣贤书。蒲松龄没有采纳孙辉的建议,在她穷困潦倒、全家吃粥的时候继续写作。
《聊斋志异》有两个广为流传的故事。一个是蒲松龄在柳泉摆茶摊,请人喝茶讲故事,回家加工,写《聊斋志异》。另一个是“聊斋”,是一个聊天室。蒲松龄的茶摊,蒲松龄的后人和朋友都没有记载。这个说法出自《三借陆笔谈》,鲁迅先生早就认为不靠谱。蒲松龄的《我以种地为生》一直坐在一个富裕家庭的博物馆里。他哪有闲功夫在柳泉摆茶摊听故事?但是,蒲松龄在为生存而奋斗的同时,却把写小说看得和生命一样重要。他总是有意识地从朋友那里搜集小说素材,就是《聊斋志异》里说的:“雅爱搜神”、“我很高兴谈鬼”、“我一听就写,所以我就编”。至于说“连载工作室”只是个聊天工作室,那就太肤浅了。“聊天”的意思是“我们等等吧”。《聊斋》与屈原《离骚》叩天庭,“聊闲来拍羊”有关,与陶渊明辞官回乡“聊车归终”有关。《聊斋》包含作者鹏飞无望,谈写书,谈志向的意思。
与大作家王世贞的相识是蒲松龄一生中的一件大事。王世贞阮庭,又名渔洋山、新城,官至刑部尚书。他提出“神韵说”,主张诗歌创作以神韵为先,是清初的一个文学流派。王世贞犯愁期间,从姑姑碧姬处去西浦探望妻子,见到了蒲松龄。此时王世贞正在写笔记小说《偶谈赤北》,对《聊斋志异》很感兴趣,大加赞赏。他借了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写了36条评论,说张承是“一个绝妙的传说”,说连城是“风雅是一种爱,没想到此人牡丹亭后又回来了”。
他还写了一首诗《蒲生故事后(谈15的翟志毅)》:“听罢闲言碎语,豆棚里雨如丝。”我应该厌倦了说人类的语言,我应该喜欢听秋天坟墓里的鬼魂唱歌。“这首诗歌颂了《聊斋志异》的传奇和趣味,用李贺的《秋坟鬼唱包家诗》讲述了《聊斋志异》的内幕。蒲松龄写《第二首韵答阮庭王先生之赠》:“志一书成* * *笑,布袍薄如丝。“十年挺悦黄州,雨里冷,夜里冷。”说出自己创作连载的挫败感和矢志不渝的野心。蒲松龄的小说创作受到和张等朋友的劝阻,但得到了一位太阁大臣的赏识。他非常激动,有一种“春风吹云开”的感觉,“眼睛突然流泪了”。他冒充王世贞私门墙弟子,真心希望王世贞能为《聊斋志异》作序。
王世贞答应考虑,但最后没有写。这可以理解。太阁的官员,一个高级官员,给了穷书生一点勇气。有趣的是,历史经常和人开玩笑。当时,蒲松龄希望通过王世贞的序来提高《聊斋志异》的知名度。现在,在《渔父山人的本质》这部壮丽的杰作中,这首家喻户晓的诗竟然是《戏名蒲生〈聊斋志异〉后卷。
大家感兴趣的是:蒲松龄写了那么多美好的爱情故事。他有“月上柳梢,人暮后相逢”吗?有没有一种超越墙外的生死之恋?有专家考证,蒲松龄写过一篇《陈树庆画像碑文》,内容是作者与陈树庆的生死之恋,因此推断蒲松龄有第二任妻子陈树庆,两人自由恋爱,被父母殴打。但有专家考证,《为画像题词》是蒲松龄南巡归来,坐在乡王家亭子里,为友人王所作。这样一来,蒲松龄所谓的二夫人就不复存在了。为什么蒲松龄能写出那么多不同的爱情故事?非常耐人寻味。
蒲松龄的妻子刘是一位贤妻良母。蒲松龄坐在博物馆外面。她养家糊口,赡养老人抚养幼小的孩子,有一些好吃的,留给蒲松龄,有时也坏了。蒲松龄家有贤妻,几十年来却把家当邮亭,把梅妻当鹤。蒲松龄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当他白天教完学生,夜深人静独自在书房时,月色朦胧,树影婆娑,远处传来狐狸的叫声。他很容易想象出这样一个情节:像他这样一个才华横溢却不成功的书生,独自坐在一个寂寞的书斋里,一个美丽的姑娘推门进来安慰书生,并和他谈诗谈纸下棋,帮他飞黄腾达。而这个姑娘不要父母的命令,不要媒人的话,不要名分,不要钱,反过来把钱给了秀才。多么一厢情愿,一厢情愿的男人的幻想,一个穷书生对爱情的幻想?在一个伦理道德森严,男女座位不同的社会,能有这样一个7岁的女人吗?不会吧。这种美只能来自天空,来自海底,来自深山洞穴,来自冥界。花变了,鸟变了,狐狸变了,甚至如《神经错乱》一书中所写,把《汉书》从书架上拿下来,翻到第八卷。里面有一个用纱布剪的美人,背面写着“天上织女”。突然,这薄纱把书上的美给剪了。弗洛伊德说“梦是愿望的实现”,我们说狐狸的魅力所化出的美,是穷书生蒲松龄的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