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戒|惊心动魄的小说,写自己想写的东西比什么都重要。
不能出版的原因之一是《开火》在当时不属于主旋律作品。
本小说写于1980。当时反映“反右”和“文革”的作品相当流行,社会掀起了对历史的反思和总结。这是当时创作的主旋律,各大刊物主要刊登此类题材。
圣旨小说显然不属于这类小说,它不反映现实生活,也不揭示重大问题。在当时是正宗的文学作品。然而,汪曾祺却热衷于写这部圣旨小说。汪曾祺的儿子汪朗记录了当时的情况。“他只是有点激动地说:‘我要写作!我必须把它写得优美、健康、有诗意!””这是汪曾祺创作《诫》的冲动。能不能出版已经不在考虑范围内了。
1980年5月,写了皇太后,王老觉得很满意。他自信他写的东西是美丽健康的,他也写了他想写的东西。他把这部作品拿给他的朋友看,他的朋友梁青莲说,他看了之后,才知道小说原来可以这么写。其他朋友也说小说写得很漂亮,但大家一致认为这样的小说可能没有发表的地方。
就这样,小说在小范围内流传,只是在朋友交流中,才被当时的《北京文艺》主编李清泉注意到,最后在《北京文艺》上发表,引起了一些争议。有人认为它描写的是旧社会,没有写劳动人民反抗压迫剥削的斗争,有美好旧社会之嫌。
争议,更多的是对这部小说的褒奖,人们发现小说本来可以这样写,不反映重大主题,只写一些琐碎小事,从中挖掘出健康的人性和美好的情怀,既开拓了作家的眼界,又延续了沈从文的脉络,给当时的文坛带来了一股清新的芬芳。
《被指挥》出版后,这部小说很受欢迎。据说在一次农村公社干部会议后,秋子和小英的谈话被写在了桌面的橡胶桌布上,都是会上的农村干部写的。显然,当时的农村干部非常喜爱这部小说。
虽然不属于主旋律作品,但仅仅因为写了美好的东西,融入了真挚的感情,就能受到读者的欢迎。它已经出版了40年,仍然很受欢迎,很有吸引力。
两个?不能发表的第二个原因是《开火》挑战认知,和尚的烟火气太大。
受戒描述了一个和尚的生活,但它缺乏大量佛教徒的庄严,这也是对认知的挑战。
受戒本身在佛教徒中是一种庄严的仪式。就像小说里说的,受戒之后就是正式出家,可以有法令,也就是出家证。可以去任何寺庙签单,吃饭不要钱,还可以优先东西。在受戒现场,殷珊庙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大声说话,包括前来观礼的人。每个人都以非常庄严的心情迎接你。
仪式是庄严的,但受戒的和尚可能不守规矩。
这里的和尚住在尼姑家。他们没有早课和晚课。他们平时只练念经,做事也以直接为目的。好和尚的标准很简单。第一,他们要有好嗓子,要能守住场地。其次,他们必须有一个好身材,会玩飞钹,会放火焰,尤其是火焰。
这是一个充满烟火气的和尚世界,连信仰都没有。
佛教徒不杀生,在这里吃肉,过年也杀猪,但多了念死咒的话。更搞笑的是杀猪就在佛祖面前,就在大殿里。没有丝毫对佛的敬意,这还是佛弟子吗?就像家里的农民一样。
像庄稼人这样的地方还有很多。比如二老爷娶了老婆。每年夏天,他的妻子都会来尼姑庵住一段时间,因为那里凉快。比如三爷有很多情人,在给别人做火焰的时候,会绑架大姑娘小媳妇。比如一些收集鸭毛、射兔子的人,就会来尼姑庵赌博。
也有和庄稼人不一样的,最重要的是尼姑庵的这些和尚可以帮人做事,放火烧嘴。这是明海出家的主要原因。做完仪式,他就可以收钱,用钱买地,娶媳妇,过上富裕的生活。这就是出家最大的好处。
小说里的和尚世界就是这么世俗,充满烟火气,受戒,就是想拿个正式的和尚执照,这样就能多搞点仪式,多挣点钱。这样描述佛教需要勇气,简直颠覆了人们的认知。但这部小说入选台湾省出版的佛教文学书籍,一度让汪曾祺之子王朗感到困惑。这也是佛教文学吗?
就佛教而言,这并不是一部赞美佛教的作品,更多的是青春的活力和人间的气息。正是这种对认知的挑战,敢于描述最真实的生活,才使得《受戒》拥有如此多的读者。
三个?试分析一下王老为什么会创作出这部不容易出版的作品,这部小说从何而来?
就本文而言,并不是佛教中的主旋律作品。怎么来的?
汪曾祺试图在主旋律中反映现实生活,反思极右和文革。他还写了一本骑兵传记发表在《人民文学》上。小说源于内蒙古的几个老革命干部,但王老没有参加过革命战争,所以文笔平淡,人生地不熟,不会玩,也写不出什么名堂。出版后,他尝试了这个。
被祝圣就是这样的尝试,而且是关于他所熟悉的生活。
汪曾祺熟悉寺庙里的生活。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高邮县吴礼旁边有一座寺庙叫承天寺。他小时候经常去寺庙玩。小说中的殷珊神庙也存在。此外,王老的父亲和殷珊寺主持人是画友。他经常跟着他去殷珊寺看风景,吃素的时候一天能去看几次。后来他上高中的时候,曾经在乡下的一个小庙里住过几个月。
这些都成了他得心应手的文学素材,庙里的生活情况都了如指掌。我见过结婚、赌博、吃肉的和尚。当然,正处于青春期的小和尚也会对健康漂亮的村姑谈恋爱,动情。就这样,王老怀上了小和尚,演绎了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
小英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汪曾祺曾撰文指出:“此村为安赵庄。小英一家,正如我写的。在这个家里,人特别勤劳,家里的房子和电器都特别整洁干净。明秀,有着小英的眉眼,性格开朗,体态优美,身体健康,让我过目不忘,不像我在城里遇到的女孩子。她全身散发着青春气息。”
正是这种青春的气息和活力留在了作者的脑海里,成为了挥之不去的梦。
小说结尾写道,这是43年前的一个梦,1980,汪曾祺60岁。四十三年前,恰好是明海受戒的年龄,两人都是17岁。这是什么样的梦?也许他在乡下的小庙里遇到了一个漂亮的村姑,或者他在庙里看到了一个有着永恒爱情的小和尚,感受到了爱情的生命力。
带着一个小和尚和一个小英子,再加上城里的寺庙和乡下的小寺庙,这些熟悉的场景在作者的脑海里融化融合,凸显出人性的美好,就成了这篇美丽动人的短篇小说。
四王老告诉我们,写作应该是什么?写自己熟悉的,感受一下。写作应该是这样的。
写诫的时候,即使不能得到批准,不能发表也没关系。这就是有写作个性的汪曾祺。
这对于今天有些人标榜的新媒体写作来说,真的是一个警钟。新媒体文学,主题先行,偏重套路,充斥着“恶婆婆,弱媳妇,老公是秋千,随风倒”,只能给人一时的快感,却无法反复咀嚼,注定被岁月遗忘。写不熟悉的东西很累,写出来也打动不了你。那样的写作,不写也可以,不会有任何意义。
你写的东西要注入自己的情感,融入自己对生活和社会的理解,揭示人性,洞察人生。只有这样,一个作品才能得到别人的称赞。在《受戒》中,我们可以读到王老在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之后对人生的感悟,让作品有了反复咀嚼的味道,引发我们对人生本身的思考。甚至,我们可以闭上眼睛,想象一幅充满生机的画面。这是一部优秀的作品。
看完慈禧,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明海和小英恋爱的场景。你可以想象他们爱情的美好画面。明海耕田,偶尔做事。瑛子刺绣,使农业和家务妥善,他们一起过着甜蜜和充实的幸福生活。这简直就是民间传说般的幸福日子,就像进入了梦境。
当时已经六十岁的汪曾祺,经历了“大放大”被定为“右派”、文革时期被动创作、分散改造、忍痛回京后被限制使用的日子。回顾他的一生,他有太多的痛苦和悲伤。当他经过风风雨雨能够自由创作的时候,这些美好的东西就是他甜蜜的梦想。
重读《诫命》可知,这不是主旋律。只要能融合真善美,也是好作品,普通人和小人物的幸福生活也值得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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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戒律》,了解背后的创作故事,写作一定要找到自己熟悉的东西,投入自己的真情实感,融入自己对人生的思考。只有这样,作品才能在读者心中激起波澜,成为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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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想写点东西的人来说,写作比什么都重要。能不能发表,能不能被认可,是别人的事。汪曾祺为我们树立了一个好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