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住的玉女娃娃

文|丁毅

你见过年画里的玉女娃娃吗?嗯,这就是雪佛兰的样子。

1

薛伟,顾名思义,就像一朵白玫瑰,洁白美丽,但也娇嫩。当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我惊呆了,尽管那时我只是一个上一年级的孩子。这个胖乎乎的雪白洋娃娃真漂亮。它的皮肤白皙透亮,大大的杏眼嵌着深色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忽明忽暗,弯弯的柳叶和细细的眉毛恰到好处,额头上还有一颗小小的红痣。樱桃小嘴浅浅一笑,脸颊绯红,很像刚摘下来熟透的苹果。我想我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对了,我不禁想到,过年的时候家里贴的年画里有这么一个女娃娃。

韦雪其实和我是同一个村的,但是两家相距很远,相差一岁,所以我以前没见过他们。她的爸爸、妈妈和爷爷都是老师。因为这个,她和我一起入学一年,同一个班。

“薛伟,你可以和智勇坐一桌。”老师把薛伟带进教室,四处看了看。“嘿……”这句话一下子把我的思绪拉回来了。看着我疑惑的脸,老师又强调了一遍:“智勇,这是你的同桌薛伟。”这一次我回答“是”,然后赶紧收拾桌面,很尴尬的挠头。她突然大笑起来,脸上出现了两道浅浅的梨涡。

2

在村里的小学,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所以薛伟和我一直是同桌,直到四年级。这几年,我们一起读书,一起读书,一起玩耍,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当然,我们也吵过架,也画过三八线。因为这个原因,我没有错过钻桌子。

我最羡慕的是,每个月8号韦雪都会被老师叫走,这一天是学校老师发工资的日子。她的祖父是一名退休教师。每个月的这个时候,当韦雪来领养老金时,她会被叫过去,并得到一大笔零花钱。这真的是我一个穷小子羡慕不到的。幸运的是,薛伟不是一个独自吃饭的臭女孩。做她的同桌的好处是可以得到很多好吃的。

“哎!你在干什么?”薛伟拍了拍我说。

“为什么!你想吓死我!”我震惊地拍了拍胸口。

她咯咯地笑着,露出了一个美丽的梨涡。“你在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这个小富婆有多少零花钱,可以买什么吃?”我搓着手,坏笑着说。

“嗯?这要看你的表现了!”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赶紧让座,专门给她擦了一把,说:“雪公主,你指挥!”“她笑得一点都不像过年娃娃。

四年级寒假过后,学生们陆续返校,但薛伟没来,我左手边的课桌一直空着。老师说她病了,要在家养病,暂时不来上课。我心想:这姑娘真是娇气。放学回家,吃饭时妈妈突然告诉我韦雪的消息:听说韦雪的孩子病得很重,好像脑袋里长了肿瘤,被送到医院抢救,说要开颅手术。那时候我对生老病死没什么感觉。我甚至认为韦雪打开她的头是很酷和大胆的。我想知道这件事之后那个女孩会不会有超能力。

很久以后,韦雪没有来学校,孩子心中没有了时间无法治愈的痛苦和疑惑。就在我几乎忘记韦雪生病的时候,我妈妈告诉我她已经回家了,但我没有去看她,所以我不敢去。

“嘿,你听说了吗,薛伟的女孩回来了,整个人都变形了,她的头被剃光了,还有一条长长的伤疤。”

“嗯,是啊,听说这孩子现在还健忘症。你也这么说过。他能记得什么?不傻吧?”

“我不敢说我是不是傻。听说她家小猫看到就被活活掐死了。”

……

关于薛伟的谣言太多了,我真的不敢去见她。

两个月后的一天,放学后,我在村口看到了薛伟。她的父母领着娇小的生物,站在桥边看着狂奔的孩子们。我远远地看着它。留着寸板的薛伟,看上去傻乎乎的,瘦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她的眼睛是呆滞的,她的脸仍然很白,但她是呆滞和苍白的。我慢慢走进她,当她看到我的时候,我仿佛看到她眼中闪过一道光。她看着我,慢慢地说:“智勇双全的勇气。”然后我笑了笑,带着浅浅的梨涡,我笑着看着她,喊道:“雪公主!”她的父母竟然哭了。

为了更好地康复,薛伟去了学校,那个白人小女孩坐在左边的课桌上。我心里感到一丝喜悦。

“智勇,以后不要叫我薛伟。我改了名字。我的名字是薛强。”她皱着眉头,不情愿地说。

“啊?你是怎么给一个男孩改名字的?多丑啊!”我漫不经心地笑了。

她低着头,眼里含着泪,我有点心慌。我想,为什么女生总是这样哭?我不会安慰你的!

但我还是硬着头皮说,“嘿!别哭,我不会笑你的。薛强这个名字,嗯,挺好的。”。

“真的吗?爸爸说,我的名字里有‘坚强’二字,就能很快好起来。以前是名字太娇气才让我恶心的。”她突然抬起头,眼睛一亮,然后坚定地说:“就叫我薛强吧!”"

“好,强雪!”我大声回答。

大约过了不到三个月,薛伟又走了,“薛强”这个名字也没有留住她。她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我也再也没见过她。

听说她半夜发病吓坏了她爸妈,浑身发烫,长满了痘痘,疼得直叫。当她到达医院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医生说癌细胞突然扩散,已经扩散到所有内脏器官。当她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她已经完全不在了。那年她才十岁。

当她的尸体从医院被拉回来的时候,被裹在一个垫子里,匆忙地埋在村子北边的孤儿坟里。爸爸告诉我,早些年,埋在那个墓地的孩子都是英年早逝,现在已经很少了。没有葬礼,没有告别,雪白的女娃娃就这样结束了生命。

后来村里的老人说:“那孩子不能留下。想想吧。它不是地球上的孩子。大概是仙女身边的玉女吧。就像年画里一样,我怕我做错了事,被贬到人间。现在我被召回了。”否则脑瘤治好了,又会癌变。治了就治了,不留。”听了这话,我脑海里出现了年画里的娃娃。她穿着一件大红唐装,手里拿着“万事如意”。苹果的脸上似乎带着点点笑意,额头上的红痣似乎闪着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