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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回家

零下30度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火车在冰冷的荒原上行驶，一路破冰，破碎的薄冰粘在车窗上，挡住了乘客向外看的视线。

临近春节，车厢里挤满了返乡的旅客。没有买到座位票的人站在两排座位中间的过道里。因为站久了，他们的身体开始松动扭曲，像一个泄气的娃娃。我是这群人中的一员。

此时已是凌晨，乘客们都昏昏欲睡，站着的人都靠在最近的座位上或打瞌睡，或与周围的人随意交谈，以打发漫长的旅途。我睡不着，也不想和人聊天，就转身走到两辆车的交界处，准备抽根烟，把浑浊的空气甩在身后。

我靠在车门上，这里很冷，我呼出一口气，就像烟雾一样。打火机的火焰闪了两下，烟就烧起来了。我吸了一口，吐在磨砂玻璃上，形成一朵小蘑菇云。

一名乘客手里拿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走了过来。“哥哥，请给我一个火。”我把打火机递给他。香烟点燃后，打火机回到了我的手中。

“回家过年？”可能是向我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