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三十六骑你怀念谁?

“我在新疆乌鲁木齐出生长大。我十五岁就走了,我们家搬到了广州。”读远了再说。

下午两点的咖啡馆,大概就像他在《三十六骑》里描述班超的样子。“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作为这本书的读者,也许和他的朋友一样,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自己是在新疆长大的。难怪《三十六计》被写进了西域之魂。难怪班超被选中写他的第一部小说。原来,不知何故,他和这位汉朝的传奇英雄,在同一个地域有着生命的交流。唯一能慢慢揭开古代西域奇俗大幕的作家,或许就是念远怀仁了。

警告:以下对话涉及剧透。

曹:这套书我看的时间最长。我花了整整五天,从早到晚。

念远怀仁:因为你要查阅资料吧?有个北大的朋友,她说看了会感动她妈。

曹于凡:没有,我昨天下午六七点就看完了,然后就开始查资料。我阅读速度很慢。正如你所说的,你在三十六骑中放了太多的私货,所以我只想澄清一下。

想得远,爱惜人:不知不觉,我放了很多。

曹:所以我想错过每一句话。这不是网络小说。我记得只有读《尤利西斯·乔伊斯》的人才这么慢地读完。老乔还在《尤利西斯》中放了太多的私货,意图让随后几个世纪的大学教授难堪。既然说了私货,那就说说这些私货吧。第一,是关于《三十六骑》中提到的墨家。

思远惜人:墨家并不全是私货,但在很多武侠小说里已经出现了。

曹:齐欢,男主之一,我想每个读者都喜欢这个角色。你是怎么想到用墨家文化塑造这个人物的?

思远惜人:墨家就像古代的蒸汽朋克,是技术狂,反主流,是古代秘密社会的前身...侠义的很多概念都是来源于墨家,墨家是一个秘密的社会组织,领导人叫大亨,到处打压强者,帮助弱者。有一部电影叫《墨攻》,讲的是墨家精神。在我们的中学课本里,也有墨子抗败(鲁班)的课文。齐欢就像三十六计中的老师,其他人都是孩子气。

曹:故事一开始,班超的两个兄弟姐妹邀请了齐欢。

想得远,爱惜人:是。我想把百家争鸣的秘密传承放在小说里,读者最了解的哲学家是儒、道、法、墨。当你打开一个章节时,你应该总是让大家先看到熟悉的东西。

曹:你有这个角色的现实版吗?还是古代版本?

思远爱民:墨家思想有据可查,塑造并不难。民国时期,墨学研究一度兴盛,有学者考证墨家是印度人,引起很大争议。

曹:是的,我想你在你的书里也说过。墨子很有可能来自天竺。

想得远,爱惜人:这场争论无疾而终。作为一个小说家,我觉得这个说法很有传奇色彩,这部小说的引入成为了齐欢西游的主要动机,就是他想出家,但是班超也是个和尚。希望里面的人有不同的初心。班超和齐欢都是文化动机,这与传统的传奇小说有很大的不同,传统的传奇小说是由血缘和仇恨驱动的。

曹:也许你自己也很喜欢这个角色?

念远怀仁:还好他是政治正确的向导。班超的行为本来是功利的,但对比齐欢,他会做出修正,看到自己的成长。

曹:班超和的确可以相提并论,班超是其他所有男人的缩影。

曹:三十六骑的第二个私货是偷人家。我觉得《三十六骑》最精彩的男演员之一就是刘盆子,缺点多于优点,但每一个缺点都构成了他身上最传奇最吸引人的地方。

念远怀仁:对,我创作了《贼家》,说它的精神主题是自由,刘盼就应该有这种气质。我在班超身上花了不少功夫,在六盘水身上没花多少功夫。但是不发力的人往往容易走出来。

曹:柳叶盆可能是你潜意识里最喜欢的形象。你看,你把疏勒抢太子斗提这么大的历史事件交给柳叶盆来完成。

思远惜人:窃家在历史上是不存在的。我在六盘水追仙奴的时候让他讲了他家的哲学。

曹:这种哲学是你发明的吗?

想得远,爱惜人:是杜撰,却有据可查。“心如泉涌,意如风”,这是在文学中对弟弟刘的形容。

曹:刘盆也有目前很多年轻艺术家的气质。

想得远,爱惜人:和现代人一样,欲望的表达是最直接的,所以叫偷——直接得到。

曹于凡:我爱打扮,爱喝好酒,爱漂亮,把做贼当成终身侠义事业...说到六盘水,不能不说花寡妇,夜郎女子,有着苗族女子的特质,爱得火热。当我读到她战死沙场时,我真的哭了。相信很多读者看到这一段都会落泪。

想得远,爱惜人:是。很多女读者表示哭了。

曹:华寡妇生前与刘盆的对话很现代,是当下文艺青年的日常对话,但很真实,很感人。

思远惜人:男性读者说看着李芹战死沙场会流泪。

曹:李芹死的时候我哭了。三十六骑后半段的战争描写非常感人,这在武侠小说中是不多见的。

思远惜人:我在武侠小说里是现实主义的,自然主义的风格,很残酷...小说的很多框架都是依靠史书记载,用的是什么战术和武器尽量不是虚构的。

曹:我对比了《资同治鉴》中的中国历史节点,所有的大事件都是一致的。这也是武侠小说里最难得的地方,我就不编了。

曹:在三个女性角色中,你对华寡妇的描写肯定是最随意的,对班昭和仙奴的描写也是最舍得的。结果和六盘水的一样,却是最感人的,尤其是她临死前生六盘水的气,有一次去做汽车修理工里的公主,就因为六盘水说他喜欢公主。结果老国王莎车死了,她又成了寡妇。

我想念远方的人:是的,我承认,但是我写到她去世的时候,是我写这篇小说最动情的时刻,半天都静不下心来。

曹:是的,你写和守城的时候,我想你写的是你走火入魔,神来之笔,所以柳叶盆来的时候,你把花寡妇推死了。

思远惜人:据史书记载,当时车公主确实帮过,说公主是汉人。

曹:你是怎么想出让华寡妇做这个修车匠的公主的?

思远惜人:灵感,即一支画笔。

曹:正好这一笔给了寡妇一个骚命,我看了真的很震惊。

思念远而惜人:寡妇是只为爱而生,只为爱而死的人。所谓的感伤法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曹:是的,她死前一直在等六盘水,那时候六盘水已经回来了。六盆让她活着回来,她没有。她没必要死。

念远怀仁:她就是没时间回来...乌鸦是变量,谁也想不到。

曹:所以我说,你在这段话里把她推死了。死了之后,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效果,但是作为一个读者,我真的不希望她死。

念远怀仁:我留下了空白,没有尸体,所以六盘水还在后面等着。

曹:呵呵,一个心软的作家。

曹:说说凤莲吧。你似乎对这个角色的形象非常自豪。柳盆花寡妇最真,凤莲最天真。

思远惜人:风莲是单细胞。找到风莲的梗了吗?好了,先说剑客。这也是神话。既然有几百个哲学家,我们现在就可以说出他们的名字,但是大概有20个,这就留下了很大的空间来填充。看这段话:

书中的这段话道出了这个故事。

曹:这位剑客是你原创的,还是史书上有所反映?我之所以读得很慢,其实是为了停留在这些“私货”上。

思远惜人:虽然发明了剑族,但不是我的原创。大概20年前,国内有一部叫《剑侠春秋》的电视电影,讲的是荆轲刺秦,虚构了一个剑家的存在。我从中得到的启发,历史上没有记载,但我把历史上所有的名剑都拿来了。历史上也有很多关于剑士的故事。以后可以有两个家族,一个击剑,一个铸剑。

曹:三十六计中武功最高的应该是冯炼了。他意识到他的剑在龙卷风中的那一段太棒了。

念远怀仁:对,凤莲就是我书里设定的武侠bug。只有和他在一起,我们才能对抗鱼和神秘。冯炼的名字与跟风有关,他的剑气家世也来源于此。凤莲只是他的剑号,他的真名是我留下的隐线。在路上,班超问他,你真的叫冯吗?他说:“我姓曹。”“我叫曹师叔。”曹师叔其实是一个历史人物。他是班昭后来的丈夫,所以班昭未来的丈夫就藏在三十六骑里。

曹:在书中,凤莲似乎更喜欢仙奴姐姐,而不是班昭。这也是对未来的埋伏吗?

思远惜人:三十六骑中,他和班昭年龄最小,最亲,但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火花和交集。这个留给大家想象,可以供我以后写续集用,也可以供粉丝写意想不到的东西。

曹:班固和班超是双胞胎吗?这真是有史以来最好的双胞胎。

想着远方的人:历史上很有可能都是公元32年出生的,所以我选择了最戏剧化的可能性,说同父异母的兄弟不好玩,要有小说家的眼光。

曹:这个切也可能是真的,这很奇妙。先说班超。我们可以看到你在第一个男人身上花了最多的精力。

念远怀仁:是的,我特意为他创造了对手于,书中最大的反派。

曹:这个反面BOSS很高明。谁也不会想到,他是个侏儒,脚不会走路,也不会武功。但是,他是班超毕生奋斗的对手。你是怎么得到这个对手设定的灵感的?

思远惜人:班超西行的动机很复杂。有钦点,有父恨,但最深刻的还是文化动因。他是历史学家,也就是知识分子,寻找文化的源头。我觉得类型小说里很少有有哲学人格的主角。班超就是这样的人,他一直在问,我是谁,我的安身立命文化是什么?我的第一部小说,没有鱼和谜,反角也不固定。比如大法师,比如可汗,后来觉得不对。班超一定有个一致的对手配得上他,而且还是个文化上的对手。这样才塑造了鱼与谜,一个更古典的历史学家,他的动机也是文化。他想挽救文化危机,阻止不确定的外来文化进入。

曹:这个人物似乎也是班超所具备的。

思远惜人:所以最后死了,挺难过的。这是一位文化大师的死亡,就像王力可·国威,一位文化烈士的死亡。

曹:你给了负面老板一个非常体面的人格。我觉得你对班超这个角色的哲学探讨很有力量。书的灵魂和他的使命都一一完成了,但你觉得班超在你的写作中有什么遗憾吗?

想得远,爱惜人:有很多遗憾,因为哲学人格的主角很难塑造,吃力不讨好。文化的讨论只能是猜测,而且涉及到对历史的反复辩论。但是西域是如何改变班超的一生的,这方面我们可以继续写,写很多。

曹:最后说说仙奴这个人物吧。仙奴终于成为了吉弗罗斯特的圣人,这让我想起了马尔克斯里的Ramé dè s,他坐着飞毯飞走了。

想得远,爱惜人:一定要有女神级的角色。仙奴的身世涉及到中亚的祆教,即祆教的衰落和佛教的兴起。她是琐罗亚斯德教的圣人。

曹:这个角色好像是整本书里你最喜欢的角色?

念远怀仁:没事,主要是书里的人都喜欢她,至少三个人比较清楚。

曹:六笔、丰联、班超。

念远怀仁:其实仙奴是我12岁的蓝眼睛白猫的名字,是一个资深猫奴的文化想象。

曹:这里最颠覆的是老子的形象。可能中国很多人和我一样,认为老子是孔子那样的智慧老人。我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是一个银发牵牛的漂亮小伙子。在神的国里,他在弱水上有一艘无底的船。

思远惜人:很多古人的笔记、杂文都会写这些奇奇怪怪的文化“谣言”。我会依靠古籍在这本书里塑造很多形象,但是老子的形象确实是我的一个创举,神的国度也是。古书上只说颛顼与绝地天界相连,我却说颛顼砍倒了木头,神的国就建立在木头的树桩上。这些都是我想象力的延伸。

(发表于网络文学评论,201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