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是这样结婚的。
但因为心里都有所求,所以又有些不愿意放逐自己,时不时刺痛自己的心。于是,葛含泪对丈夫乔说,微笑的姑娘是生活所迫,是她主动选择的;于是在童振宝几年的荒唐放纵后,她恢复了正常,而白流苏也终于因为一座城市的倾覆而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但她生命中并没有爱情。范柳媛可以在婚后把他的殷勤和甜言蜜语抛给外面的女人。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其实是基于女性以结婚为目的的生存欲望。不如说婚姻只是女人的坟墓。对于旧社会的男人来说,爱情是埋在婚姻里的,可以去外面找几个感觉有点爱的小妾。
《红鸾禧》是张爱玲少有的描写婚礼场景的小说。从婚前新娘和新郎姐妹一起试穿礼服到婚后公婆聚在一起,当新娘回答公公“你对结婚有什么感觉?”,大家都高兴得哄堂大笑。
这看似喜剧,实质上却是无可辩驳的悲剧。这喜事的背后,不仅有岁月平复后家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更有一个女人不得不走进坟墓的心酸。
这让我想起了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事。因为老公家懒,他们打算儿子结婚的时候发一笔小财,而我只是个穷姑娘,没能给他们带什么东西。于是生完孩子后,母子俩被他们遗弃在房间里,不管他们问没问。后来第二个月他们终于被接回了父母家,于是我打算离婚,姨妈却劝我:“你离婚吧,以后埋了。”
原来女人结婚只是为了买个坟,以后有个地方埋。虽然现在可以说青山不埋骨,但在以前,女人为了一个牌位奋斗一辈子是真的。
这首《红鸾禧》虽然是喜结良缘的一幕,张爱玲却写了一个如坟的鬼。我害怕晚上睡不着觉。
《红鸾禧》讲的是娄的长子邱玉卿,出身于一个大家族。一开始,楼的两个姐姐二乔和四喜作为伴娘,去指定的祥云时装公司试穿礼服。当他们在商店购物时,他们之间有这样一段对话:
虽然我们说可以忽略未婚女性对即将步入婚姻的女性的恶意,因为她们渴望婚姻,但我们可以从二乔“可怜的哥哥,告诉他也没用,现在”的尴尬表情中,想象邱雨晴后来的婚后生活。
如果以后邱雨晴被大陆排斥、冷落,不值得同情,因为“穷是他们的兄弟”,邱雨晴活该。
更重要的是,张爱玲毫不留情。她一开始就指出新娘是“白骨精”,不得不让人毛骨悚然。然而,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在婚礼的高潮部分,张爱玲写道:
都说吉祥话,张爱玲却把美丽的新娘描述成“复活的早晨还没有醒来的尸体”。真是胡说八道!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这还不是全部。婚礼结束后,第二天,两个公婆在和新婚夫妇一起吃饭的时候,吃完饭,一起看了新婚夫妇拍的照片。张爱玲再次不留情面地写道:
这些描写,有意无意地贯穿了婚礼的前、后、中,真的给人一种毛骨悚然、冷冰冰的感觉。这不是婚姻,而是冥冥中行走。
这些关于婚姻生活的暗示都是站在作者的立场上写的,那么邱雨晴作为当事人是什么感受呢?在书中,张爱玲对邱雨晴走进婚姻坟墓时的心情做了详细的描述:
因为结婚,女人不得不告别过去,不得不离开自己熟悉的生活,融入男人陌生的家庭。这种勇气,和一个男人告别家人去打仗没什么区别。但是女人的战场不同于男人的战场。他们流着血,抛着头,铁了心要斩草除根,却流着泪不流血,死都不好意思。
说到底,婚姻只是他们隐藏青春,告别前世的坟墓。
玉清那时候还是个时髦的少妇。她好像是通过自由恋爱嫁到大陆的,但还是有一种绝望的悲伤。大多数普通家庭的普通女性呢?很难说。
在这场婚礼中,邱雨晴虽然是婚礼中的主角,但张爱玲却轻描淡写了几笔,为无用的婆婆楼夫人写了很多。
首先,一双鞋导致了这个婆婆。楼夫人不会做主,儿子的婚事才是重中之重。作为主家,她里里外外要管多少事?但就因为敬礼后要换上红色旗袍的新媳妇没有合适的鞋子,这个踩不到重点的婆婆就在乱七八糟的给媳妇悄悄做花鞋。
大房子在大问题上处理不好这点小事,当然得不到所有人的重视,连她的孩子都看不起她,更别说习惯社交的楼先生和家里见风使舵的嫔妃仆从了。
因为做鞋,我的两个女儿在心里抱怨我妈有多上不了台面,她老公像个孩子一样骂她“我百忙之中还有时间弄那个,你就别做了。”因为小两口买东西超预算忘了买床,她提出把房间里两张床的其中一张挪走,遭到女儿们的反对,还被丈夫喊“去年在拍卖行看到柚木家具,我说是给大陆买的,当时不听我的”;因为一个不速之客来祝贺他,没有写请柬,被老公告知“这些事都得我来管!”你是做什么的?家里的孩子要写请假条,我要开始工作”...
总之,楼夫人在这个家里的一言一行都是错的,让她在这个家里感到孤独和难过。但转念一想,卢家大大小小,美丽坚强,都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他们是她的丈夫和孩子。她会生气吗?
每当父子与子女之间有一点点不和,我就怕他们会吵起来。楼夫人要出口就咽回去,她要顾全大局,承认是自己的错。这个家是她的坟墓。有别人埋葬她,也有她自己残酷的埋葬。
楼太太只在一些安静的间歇里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所以她在大家的一致反对下继续做鞋,只是想藏在童年的回忆里。当她为公婆点上一支烟的时候,她仿佛回到了童年,看着大人们向她打招呼。
多少年过去了,30多年的婚姻生活过去了,她却从未在心里留下任何阴影。如果她想要一点属于自己的记忆,只能在童年的梦境中寻找。
在她的家里,在他们的现实生活中,她的丈夫和她的孩子一直试图帮助她,一次又一次地重新发现她的缺点,她一次又一次地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的缺点。
楼夫人被许多实际事务缠住,很少照顾自己。让她难过的人都是她爱的人,让她难过的事都是她必须为她爱的人做的事。各种悲伤只能引起一波又一波的温柔的痛苦,说不出也说不出的愤怒。痛苦过去了,她还是那个不断为他们付出的人。
楼太太给公婆点上一支烟的时候,看到中午的太阳照在玻璃桌上。刺眼的灯光让她想起小时候看别人打招呼的样子。虽然她自己已经结婚了,大儿子也结婚了,但她知道这和她对婚姻的印象完全不同。
对婚姻的印象被一排排巨大的辉煌和欢乐所左右和动摇,但她只有一点点温柔和痛苦,她知道那根本不是所谓的幸福。
张爱玲用《婚礼》的女主角邱雨晴,写了一个女人在婚礼上进坟墓时鬼魅般的样子,让我们心惊肉跳,胆战心惊。婚礼策划的女主人楼夫人,写的是婚姻中的坟墓生活,让我们感到压抑,喘不过气来;这让我们明白了表面上喜气洋洋的“红鸾禧”是多么的讽刺,和鲁迅的“祝福”一样犀利。
楼夫人和祥林嫂都是命运摆布的小人物。受楼先生一步步提拔的影响,楼夫人也渐渐过上了上流社会的生活,但却和祥林嫂一样难过。她不擅长社交,不懂高级淑女的优雅,不会说俏皮话,不仅让老公嫌弃她,也让孩子看不起她。在这个热闹的家庭里,她虽然表面上是女主人,但内心却感到无比孤独,比如
祥林嫂,却被逼嫁了两个老公,但家还是毁了。再次回到鲁镇工作后,被老上司嫌弃,被大家嘲讽,只能在新年家人团聚的祝福中孤独终老。楼夫人和祥林嫂虽然有富有穷,但却抑郁孤独。
但是,已婚的女主角邱雨晴真的有嫂子说的,爱玲写的那么阴郁吗?其实并不是。
邱雨晴身材高挑,娴静端庄,很有广告画面中“贵夫人”的味道。她对房间装修和个人着装了如指掌,还能和爱聊时事的公公聊天。看得出来,她是一个由内而外散发着浓郁气质的女孩。
为了不让大陆看起来太矮,邱雨晴结婚的时候放弃了高跟鞋,穿了平底鞋。反观大陆,一张甜美的小脸,一对耳朵,长得像《白雪公主》里的哑巴却话很多。
其实就外部条件来说,大陆不是很配得上玉清,但是大陆是男人,玉清总是要嫁给娄家的。只有靠着大陆,她才能在娄家有立足之地,所以她不能不感到羞耻,总要忍受小姑子的一些无理刁难。
这个伶牙俐齿、长袖善舞的家庭里,只有一个结婚三十多年的女人——楼夫人,一言一行都是错的。
楼先生虽然是读书的苗子,但却是近几年才发家的暴发户。他的孩子浅薄虚荣,他的妻子粗俗笨拙。但偏偏他是一家之主,他的婚姻在出身大户人家的玉清眼里是体面的。但是玉清仍然不可避免地对未来感到悲伤和恐惧。
旧婚姻确实是女人的牢笼,但不是张爱玲那种阴森的坟墓,根本没有幸福可言。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婚后的生活和婚前的生活真的不一样。玉清莫名的期待和复杂的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
女人走进婚姻,融入陌生的家庭,确实需要勇气,但有哪个未婚女人不是对一段不可预知的婚姻充满期待?毕竟这是他们在严格教养下唯一的一次自由冒险。
飞蛾扑火还是凤凰涅槃,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没有选择。女人的一生也许没有爱情,没有幸福,但终究需要一场盛大的婚礼。就算一切都结束了,也让它温暖吧。
以前,也许是女人的生命太卑微,只有一场婚礼证明她们曾经存在过,所以她们紧紧抓住这一刻,藏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之后为了老公,为了孩子,为了所谓的家,我失去了自己。
红鸾禧,婚礼是女人的一生。哪怕收获的是诋毁、中伤和嫉妒,我们也要站出来,表现得最勇敢,装得最幸福,这样才能成为人们眼中永恒光芒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