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社会史对当时文学的影响。
继唐代之后,宋代又出现了一个诗歌高潮。虽然现在还没有一部完整的宋诗,但毫无疑问,其总量超过了全唐诗数倍。宋代大多数诗人一生辛勤劳动,创作了许多作品,如苏轼的2700多首,杨万里的4000多首,陆游的近万首,远远超过唐代的李、等(李近千首,1400多首),充分显示了宋代的繁荣。
一个巨大的数字
往往体现在某种品质上。作为一代诗坛,宋诗在继承唐诗的基础上,发生了显著的新变化,形成了自己的特色。从思想内容上看,宋诗在反映民生疾苦、揭露社会黑暗、反映统治阶级内部政治斗争方面有所拓展,但缺乏唐诗特别是盛唐时期追求崇高理想的积极精神;而在表达民族斗争中的爱国情怀和忧国情怀上,比唐诗更热更深。这是时代条件决定的。与以前的大一统王朝相比,宋朝是最中央集权的王朝。一方面,它对巩固宋朝的统一,稳定社会秩序,发展经济,抵御少数统治者的侵扰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另一方面,军事力量的集中带来了宋军训练的不佳,削弱了战斗力。政治权力的集中带来了庞大臃肿的官僚机构、腐败无能,财政权力的集中刺激了统治阶级的奢靡浪费。于是,建国30多年后,宋太宗爆发了王小波、李顺的农民起义,有几十万人。正是在积贫积弱的形势下,社会危机迅速发展,地主阶级中的一些改革派纷纷出来鼓吹“变法”,改革弊端,形成了变法运动。王安石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北宋的诗歌革新运动,诗歌中反映民生疾苦、社会黑暗、统治阶级政治斗争的现实主义倾向,都与这种社会政治状况有关,在精神上与变法运动是一脉相承的。如梅的《如粉贫女》《田家峪》;欧阳修的《吃坏人》《边民》;王安石合并省兵;苏轼的《李》等作品。但是,正如变法运动只是地主阶级的“自救”运动,缺乏广阔的政治前途一样,宋诗中也缺乏唐诗中积极向上的政治进取精神,往往比英雄歌曲更悲凉。这是一个。其次,宋朝从建国之初一直到灭亡,不断受到少数民族统治者的骚扰和威胁,是中国历史上大一统王朝中最弱小的一个王朝。宋朝多次割让领土给他们求和,赔了钱和丝绸,自称侄子。而统治集团中的一些爱国将领和官员,尤其是汉族人民,受不了这种屈辱和被奴役的局面,表现出可歌可泣的斗争精神,所以宋代诗歌(包括词)中所反映的爱国思想越来越突出。宋初的陆贞哀叹国耻国难,的“青州大败”在西夏羞辱中国,苏轼在《祭长山去猎》和《鹤子自苦寒见》中表达的“设法对付陆”的决心,都是例证。北宋灭亡后,成为南宋诗歌的基调。伟大的诗人陆游在南郑的军旅生活中找到了自己的创作生命,为苦难的祖国歌唱了一生。南宋灭亡前后,文天祥、谢翱、林景熙、郑思肖、汪元量的爱国诗,为宋代诗坛增添了最后的辉煌。这是唐诗里没有的。
艺术主旨
和风格
宋诗主要在思想性、揭示性和精炼性方面发展。南宋严羽《沧浪诗话》说:“诗有言,理有趣”,“今朝人感理,唐人感理”。明代杨慎《盛安诗话》卷四说:“唐代的诗,以抒情为主,写诗近三百首;宋人诗管,远到三百。”现代钱钟书先生《谈艺录》说:“唐诗擅丰辞韵,宋诗擅以筋骨说理。”他们对褒贬持不同的态度,但都认同“理”和“思理”是宋诗的特质。重韵者多含蓄,重理者多外露。沈德潜《清代绝诗集》说:“唐诗丰富,宋诗暴露,积而不止,暴露切中要害。”吴乔《炉上诗》也指出唐诗多兴,故“其言温婉含蓄”;宋代有很多诗,“字径直”。他们都指出了这个特点。另外,宋诗追求精致。翁方纲《周市诗话》卷四说:“诗到了宋代,更详了。唐人是真的进不了山洞的。”所谓“精”“精辟”,一方面是指宋诗对客观事物的描写,趋于创新、细致,描写精辟、含蓄,与唐诗有所不同。另一方面,也意味着宋诗在用典、对仗、句法、用韵、声调等方面做了更深层次的努力,越来越透彻。与以上各点相联系,宋诗也呈现出议论化、散文化、诗化的倾向,这种倾向对诗歌艺术的发展有好有坏的影响,就像写水的快,李白的《白帝城初发》在俊发的慷慨中蕴含着欢快舒适的情绪,苏轼的《百步鸿》则说:“如兔行鹰隼,良马赌陡坡, 断弦离柱箭,飞电球翻莲花”,接连用了七个比喻,极其尴尬,炫人眼球,后半段又讨论了一遍。 黄庭坚的《朱轼牧牛》一诗在句法上是仿照李白的《独鹿篇》写成的。然而,李的诗是完全含蓄的,而黄的诗却镌刻着新意和别样的趣味。自南宋以来,诗歌史上长期存在尊唐还是尊宋的争论,客观上承认宋诗在唐诗巅峰之后找到了新的出路,自立于世,具有一定的典范性。诗史也表明,后世的作品总体上未能超越唐宋诗的艺术境界。
宋代散文
宋代散文是中国散文史上一个重要的发展阶段。300多年里出现了一大批散文作家。在所谓“唐宋古文八大家”中,宋人占了六个(欧阳修、苏洵、苏轼、苏辙、王安石、曾巩),写了许多文学杂文和文学杂文,也有许多议论文的代表作。
宋代散文的重要成就之一,就是确立了稳定成熟的散文风格:质朴自然、流畅委婉。韩愈是唐代古文运动的领袖。在古文理论和实践中,他遇到了“难”与“易”或“怪”与“平”的作文问题。虽然韩愈试图将两者统一起来,俗话说“无难,而独是也”(答刘)但他的艺术个性却一路崇尚“难”与“奇”。然而,在宋代,古代作家侧重于发展简单的风格。我们看韩愈写给兵部侍郎李的信,苏辙写给枢密使韩太尉的信,都是“骂人”的文章,针对的都是掌管全国军事的高级军官。但韩文从一开始就自称“穷于《史记》理论,浸淫练兵,反复读句,磨事业,苦练文章”,冒充经济学奇才;然后又说对方是“朝廷大臣”,像“天子新登基”一样,提拔人才是义不容辞的。要求延期的意思是咄咄逼人。语言新颖独到,符合他提出的“言必自出”的标准。而苏文写文章讲守“气”;除此之外,气要靠增加阅历,扩大朋友来获得;然后从蜀国来到北京,逛了古都,游了名山,见了名人,但名人不多,表现出希望对方婉转引见的意思。写的很慢,也不急着讲。语言通俗易懂,带有鲜明色彩的词语很少。苏洵的《欧阳内翰第一书》对韩与欧文“难”“变”风格的区别进行了评论,可视为对唐宋散文的总评。宋代散文的平淡风格比唐代散文更适合说理、叙事、抒情,成为后世散文家学习的主要范本。闻松比唐雯有更大的影响力。
宋代散文的高度成就也给其他文体带来了巨大影响。在宋代文学中,我们可以看到一种普遍的散文文化倾向。从梅、、欧开始,宋代发展了杜甫、韩“以文为诗”的倾向,进一步把散文的笔法、构图、句法、用词方法等运用到诗歌中,逐渐显露出自己的特色。词在苏、辛手中也加入了散文化的成分。赋,从楚辞、汉赋、魏晋抒情赋到唐代应用文“律赋”,都已衰落,缺乏艺术创造力。但到了宋代,它受到散文的启发,重新获得了艺术生命,形成了类似散文诗的风格。欧阳修的秋声颂,苏轼的红墙颂,都是读了很久的名著。宋代骈文不追求辞藻和典故,而是采用了散文的气势和风格,带来了一些新的特点。欧阳修的《采桑籽读西湖诗》、苏轼的《乞长州活桌》、南宋王藻的《龙游太后向天下书》、方悦的《谢苗唐琦》、两仪的《邵武军》等都是优秀的骈文。这种散文的普遍倾向是宋代散文繁荣的结果,构成了宋代文学的一大特色。
宋词
词作为一种新的诗歌形式,始于隋唐,在宋代达到顶峰。唐圭璋的全宋词有一千多人,两万首。最近又陆续增补(如孔先生的《全宋诗补》等。).虽然很多词因为当初没有被认定为“正统”文学而失传,但目前收集到的成果足以反映宋词的繁荣与丰富。
前人对词的评论,有“婉约”的,也有“豪放”的,历来官司不一。这一理论最早见于明代万章的《诗集传》。在他的《平常例》后,有一注说:“词的风格略有不同:一个婉约,一个豪放。婉约的人要自己的文字和情怀,豪放的人要自己的天气波澜壮阔。盖也有独特的人物,如的作品多为婉约,紫苏的作品多为豪放。总的来说,词风婉约。”万章对婉约词的界定是以艺术风格为基础的,但他把婉约词视为词的两种“风格”,后人又引申为两种“流派”(如王世贞)。这与宋词实际风格的多样性是矛盾的:宋词显然不止这两种风格,即就豪放派创始人苏轼的作品而言,真正豪放派的只有二三十人,争议由此而生。实际上,在众多词人的具体评论中,豪放婉约派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文学流派,也不是艺术风格的简单分类,更不是对具体作家作品的逐一品评,而是指在内容题材、技法风格尤其是体系旋律上的两种基本倾向,是对传统词风的保持还是创新的两种不同走向。了解这种倾向和趋势,对宋词研究的深入具有重要意义。总的来说,苏新浩的放词派是革新词派,它与传统婉约词派的区别在于,在内容和题材上,婉约派固守“华美”和“诗情画意”的藩篱,抒情派情爱男女,伤春别离,取材浪漫唯美,豪放派拓展了词的题材,提高了意境。到了苏轼手里,所有的诗人都能写诗,如缅怀往事、缅怀往事、赠答送别,几乎达到了“无心入,无话可说”(简毅《词鉴》)的境地;南宋辛派词人以爱国精神为词的主题,标志着宋词的最高思想成就。在技法风格上,前者擅长比兴,以清丽婉约为本色,后者擅长直抒胸臆,以奔放为主要特征。在系统旋律方面,前者强调和声。如李清照的词论,要求词“和”“悠扬”,批评苏轼“常不和”,而后者重文轻声,不肯迁就旋律,妨碍了思想感情的自由表达。所谓“出类拔萃,自是不能缚于曲”(《改斋随记》卷十六)。这是宋词中实际存在的两种倾向和趋势。
需要指出的是,自北宋以来,许多批评家把豪放婉约作为“适当例”和“例外例”是错误的。陈师道《后山诗话》说:“退而以文为诗,子瞻以诗为词,如雷使之舞,乃天下佳作,不可为真。”《文房四宝总目提要》卷198也说词要“以清雅为本”,苏信词派“寻源溯流”不能不叫例外。然而,不可能说它不起作用。“他们虽然承认苏辛词的“功”,但囿于传统成见,将其视为“非自然”、“特殊”,对苏辛词的创新意义认识不足。但解放以来,有论者把两派说成“主流”和“逆流”,这也是不对的。一般认为婉约的作家都取得了不同程度的思想艺术成就,逆流论导致全盘否定,显然是不现实的;豪放作家不仅仍有一些婉约之作,而且他们的豪放之词往往吸收和融化婉约之词,仍保持着词异于诗、不被诗同化的特点。我们被“一去不复返”的伟大情感所感动,也能体会到“刘洋安,冯晓残月”的旅人的缠绵情怀。张的《何心郎送别胡邦恒到新州》、岳飞的《满江红》、的《六国之歌》、的《念奴娇·邓铎》,甚至辛弃疾的许多佳作,当然都是大响铙钹(堂塔、鼓、钹),慷慨悲叹,充分体现时代。春兰秋菊,各具匠心,能满足人们的各种审美需求。在充分估计豪放词派创新意义的前提下,两派应统一起来。
宋词是中国词史上的巅峰之作,其影响笼罩了以后的整个词界。宋词实际上是宋代成就最高的抒情诗,使其与“唐诗”、“元曲”齐名。
宋代小说和戏曲
宋代小说戏曲为元明清小说戏曲的大发展准备了良好的条件。
宋代的小说主要是“评书”,原本是说话人讲故事的底本,实际上是白话短篇小说。现存有关宋代的书籍约有三四十种,散见于北京通俗小说、清平山堂故事集、三言等书。化松本有两个鲜明的特点:一是市民文学的色彩。讲故事在当时是一种“瓦棚技艺”,是城市人表达自我、教育自我、娱乐自我的一种文艺。第一次,下层市民作为正面人物批量出现,如《磨玉观音》中的磨玉工崔宁、《张智成》中的店长张胜、《错砍》中的卖丝人崔宁,尤其是秀秀、周生贤、小娘子和等一批叛逆的下层女性。小说的社会性和现实性得到了加强,为小说今后的发展开辟了道路。二是白话文学的特点。剧本语言是白话文,比文言小说(如唐传奇)更细致、生动、曲折,充满生活气息。尤其是人物对话的个性化,有了很大的进步。后世虽仍有文言小说,但与白话小说相比,不得不退居第二位。至于长篇的“讲历史”故事书,也为以后的长篇历史小说提供了故事素材。
宋代的民间戏曲尚处于萌芽阶段。如木偶戏、皮影戏、音乐剧等。,前两个不是人演的,后一个是人演的,但还是叙事而不是第一人称叙述者。但是,这些都是有一些戏剧条件的。北宋杂剧和南宋戏曲虽然没有流传的剧本(有人认为张协在《永乐大典》三种戏曲中的状元是宋人之作),但它们是相当完整的戏曲,具有中国戏曲艺术的基本特征,是戏曲未来发展的基础和起点。
总之,由于社会政治、经济的发展,对文学提出了新的要求,也由于文学自身发展的规律,中国古典诗词散文逐渐度过了黄金时代,失去了在文坛的主导地位,小说、戏曲等文体正在酝酿更大的文学高潮,进而成为文坛的焦点。宋代文学正处于这样一个过渡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