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笔下的桃花夫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又有哪些传奇故事呢?
细腰宫里露桃新,脉脉无言几度春?
毕竟息亡缘底事,可怜金谷坠楼人。
这是唐代诗人杜牧的一首诗《题桃花夫人庙》,诗的主人桃花夫人即春秋四美褒姒、文姜、息妫、夏姬中的息妫,也是四人中唯一以正面形象出现的历史人物。
息妫,陈侯之女,息侯之妻,她还有一个姐姐嫁与蔡侯。
一次,息夫人妫氏回娘家,途径蔡国,蔡侯尽地主之谊,设宴款待小姨子。一见息妫不要紧,蔡侯两眼放光,哈喇子流了一地,几年不见,小姨子越发漂亮了。见她目似秋水、面如桃花、身若扶柳、仪态万千,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仙女下凡吗!看看小姨子,又回头瞅瞅自己的夫人,不禁大发感慨,一奶同胞,这姐俩儿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蔡侯本是轻薄浮浪之徒,席间难免行为轻佻、言语不恭,全无敬客之礼,息妫大为恼火,回去之后一五一十向息侯哭诉自己在蔡国受到的委屈。
息侯大怒,一边安慰妻子,一边在心里盘算怎么才能惩治一下蔡侯这个流氓,出口恶气。直接领着部下扛着家伙找蔡侯寻仇肯定不行,他知道细胳膊拧不过粗大腿,双方实力摆在这儿呢。脑筋一转,有了好主意。
当时,南方的楚国逐渐强大,楚君熊通僭号称王,周天子也拿他没办法,周边小国纷纷纳贡称臣,寻求保护,息国就在其中,唯有蔡与中原大国齐有姻亲关系,不肯服楚。正因为如此,息侯想到给楚文王写封密信,告诉楚王如此这般,不费吹灰之力,蔡即可拿下。
楚王采纳了他的意见,假意出兵伐息,息向蔡求救,蔡侯果然想也没想就应允了,亲帅大军前来救援,谁料息与楚里外合兵夹击蔡军,蔡军大败,蔡侯不幸被俘。息侯杀猪宰羊犒赏楚军,送楚王出境返国。蔡侯如梦方醒,知道中了息侯的奸计,恨恨不已。
楚王本打算杀了蔡侯以祭宗庙,鬻拳说杀蔡侯就像碾死个臭虫,然而毫无益处,如果蔡侯愿意归服称臣,不如放了他,既可以在东方诸侯中树立威信,又收揽了人心,何乐而不为?楚王最终采纳了鬻拳的建议,释放了蔡侯。
蔡侯记恨息侯,也想了一个报复息侯的办法,便在楚王面前极力夸赞息妫的美貌,说她是世间尤物,绝无仅有。听得楚文王心里直痒痒,说:“息妫如此美貌,如能得之,寡人死而无憾。”蔡侯说:“以大王的威名,就是要息侯的脑袋他也得乖乖地献上,何况一妇人。”楚王大喜,随遣蔡侯归国。
竖日,楚王以巡方之名来至息国,息侯亲自接驾,极其恭敬,宴席之上,息侯给楚王敬酒,楚王端着酒杯,笑着说:“前日帮了君夫人一个大忙,君夫人怎么也不出来道声谢,敬寡人一杯呢?”
息侯不敢违抗,命人入后宫去请夫人。片刻之后,环佩声响,夫人妫氏盛服而出。另设毯褥,拜谢楚王。楚王慌忙答礼。妫氏取白玉杯,斟满酒,双手捧着,素手与玉色相映,看得楚王的小心脏怦怦乱跳。果如蔡侯所说,天上徒闻,人间罕见。正要伸手接过酒杯,那妫氏不慌不忙,将白玉杯递于宫人,转递楚王,楚王一饮而尽,妫氏再次拜谢请辞回宫。
散席之后,楚王熊赀回到别馆,妫氏的影子在他的脑子里出出进进,搅得他一夜未眠。这时他那蛮夷血统中的横劲涌上来了,装什么斯文?抢过来就是了!
次日,回请息侯,息侯不敢不来,酒过三巡,楚王摔杯为号,埋伏的甲士一拥而上,将息侯擒住。楚王亲自带兵闯入后宫,搜寻妫氏。妫氏得知消息,悔恨交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引狼入室!一跺脚,转身奔向后花园,欲投井自尽,幸好被斗丹一把抱住,斗丹好意劝说:“夫人难道不顾及息侯的性命吗?你死了,一了百了,息侯怎么办?你觉得大王会饶了他吗!”妫氏默然不言。
斗丹把女人交给楚王,楚王好言抚慰,许诺不斩息侯,并马上、立即、刻不容缓把妫氏立为夫人,纳入楚宫。
传说妫氏进了楚宫,深得楚王的宠幸,为楚文王生了两个儿子,却整日郁郁寡欢,却不肯说一句话,在楚王的再三追问下,妫氏垂泪道:“我嫁了两任丈夫,却不能从死,还有什么颜面与人欢言畅语?”楚王自觉惭愧,从此更加敬重怜惜妫氏。
因息妫容貌可人、面如桃花,时人尊称她为桃花夫人,汉阳府城外建有桃花夫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