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的白银时代。
至于“白银时代”,小说中有一段话:“根据希腊神话,白银时代的人受到上帝的保佑,永远不会老去,也不会被生计所困。他们没有痛苦,没有烦恼,他们到死都像孩子一样。死后,他们的鬼魂会在世界上游荡。”我想这个神话大概是王小波写《白银时代》时的一个初步形象。他用了这个名字,却赋予了相反的内涵。作者在小说中表达了人既然活着,就必然要思考的思想。白银时代的生活其实并不是幸事。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人才是最担心的。而且白银时代的人并不是真的无忧无虑,而是生活和思想被禁锢在一个框架内,从而失去了担忧的自由和可能。结果想象力和创造力也被扼杀了。关于这一点,本文将在下面做进一步的解释。
对于这种限制和绞杀,作者在小说中以一种荒诞的方式表达出来,也就是说,作者夸大了自己生活中的所见所感,使之生动地、本质地出现在读者的眼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却又忍不住认同。由此,作为人的悲哀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作者在小说中更多的提到了“生活”这个词。“在公司内部,我们有组织生活和集体生活。在公司之外,我们有家庭生活和夫妻生活。除此之外,还可以体验生活。”在这里,“生活”一词被重新定义,完全排除了私人的内容,不再脱离个人的独立意志,而成为一种“规律”般的固定模式。人对这种“生活”是完全被动的,这种“被动”的结果自然是可悲的,甚至是可怕的。
在小说中,作者对“夫妻生活”进行了精彩的描述。作者写道:“听到我传达的会议精神,我们房间的人都非常焦虑地回家了。晚上在饭桌上露出暧昧的笑容,偷偷的说:亲爱的,今天公司叫我好好过日子...平时最善解人意的老婆听了这话,会立马翻脸,抓起铁棍往你头上打。第二天早上,当我看到带血的绷带时,我知道这辈子完了。”
这当然是一种荒谬的表现,但它相当明确地告诉读者,人生应该由人自己选择。这就是人的独立和尊严所在。如果有人顽固地否认和改变这一点,那么生命也就到此为止——“生命结束了。”
如前所述,“白银时代”人们的生活被限制在一定的模式中。换句话说,人们必须遵守某种“法律”。在小说中,作者以戏谑的方式质疑了这一规则。在作者看来,生活中有一种冠冕堂皇的法律,是为违反而制定的。如果你坚持遵守它,你会被它嘲笑。为了证明这一点,作者写了《体验生活》。
“公司有规定,所有人每两年都要去农村体验生活...也就是上半年他们会住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没有自来水,煤气,电。.....但是很少有人真正体验生活……”
在小说中,只有“布朗”是个例外。结果是:“她晚上走在乡下,被四个壮汉轮奸了两次。”
但对于生活中那些非常不合理、几乎闻所未闻的神秘故事的“准法律”,人们必须一丝不苟地执行。比如在停车场给劫匪“送钱”。
"...电话像针一样扎进了我的大脑。这让我想起了一个男孩,他每周三都想在停车场抢劫我。我有责任出去一下子被他抢走——他不耐烦了,会拿垒球棒砸我的车。”
“我不怕劫匪砸我的车...但是我怕保安扣我工资——他会恨我……”
“白银时代”的生活就是这样。人已经失去了思想、理性和判断力,只会在生活的枷锁下像机器一样运转。人完全异化了。
作者这样写人类的异化:“...他们都又累又困,好像一夜没睡...我知道我自己也必须这样。他们就是我,所以我不需要戴镜子……”也就是说,思想、行为乃至人的外在形式都被大大简化、趋同、人格消失了。
再比如师生恋。在公司里,主人公一遍又一遍地写这本名为《师生恋》的小说,直到几十遍。虽然他感到无助,但他仍然坚持写作。自然,在小说中,这只是“写作公司”的工作,但实际上,这是病态的。这种情况根本不允许他去想象和创造。即使他想,他的创造力也会被耗尽。
再比如“恋母情结”。在师生恋中,“我”对老师有恋母情结。“师生恋”中“我”与老师的爱情是畸形的,老师是一个影子(这个影子在我长大后转移到“公司”和“头”上)。在这种阴影下,我总是一脸沮丧,郁郁寡欢,郁郁寡欢,以至于无法拥有成熟独立的思想,言行举止幼稚可笑。“恋母情结”恰恰是这种幼稚和压抑的表现。
再比如“受虐狂”。小说里很多地方都写了“受虐狂”,简而言之就是“蜕变”。
比如,想象自己在埃及沙漠被折磨;比如,我渴望我的手稿被拍摄;再比如把脚伸出来,让人踩。作者对此有一个绝妙的比喻:“假设有一头猪出于某种奇怪的动机蹲在路边,把尾巴伸出马路让过往的汽车碾过……”这些表达是如此荒谬,但作者为什么要这样写呢?
作者在小说中是这样解释的:“在剧痛中死在沙漠里,要比迷失在银色世界里好得多。”
对于这个解释,我们可以这样解释:
1的“白银时代”的单调生活,即使是头脑简单的人也无法长久忍受。
沙漠中的折磨和死亡虽然痛苦,却直白,也算是一种解脱。
“白银时代”的生活是如此荒谬,它全面控制着人们的思想,使人们行为举止彬彬有礼,没有任何异端邪说。但人终究是人。人既然活着,就有自己的意愿,就会不自觉地去思考。但显然这是不允许的。这是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矛盾的结果就是人们开始用极端的方式发泄。比如“被惩罚”、“垂死挣扎”、“被枪毙”等等。也就是说,作者对“受虐狂”的书写,其实是在表达“白银时代”人们想要被重视、被发现的内心感受,暗示他们有某种“出格”或“犯错”的内心冲动。
这种“冲动”可能不容易读懂,但显然是一种可敬的“冲动”。如果你有幸去了解它,你也会发现这是一种悲哀的“冲动”——源于“白银时代”本身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