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鲁迅之《鸭的喜剧》
这篇文章一度让许多读者以为原来鲁迅先生的作品也关注“爱的方式”这样的生活小节,与以往不同,它充满可爱,甚是清新,差点也“随流”地认为“爱的方式”就是这篇文章所要表达的主要精神了。幸运的是,风格和主题上的强烈反差始终冲击着内心,不禁自问:果真如此吗?带着不服,将计就计,从“爱的方式”入手,重新细读文章,捋清思路,逐层分析,渐渐明了,最终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篇文章依旧是鲁迅先生那深邃、晦涩、耐人寻味的风格,主旋律依旧是它,并非肉眼可见的表象。
故事中的主人公是名盲人诗人,看似一个人,却拥有两种特质,一个是“盲人”,看不见世界的样子,只能靠感观;一个是“诗人”,有着强烈的精神追求,但也是感性的,有爱的,在“盲人”和“沙漠生活”的加持下,这份感性的爱愈发泛滥,寂寞愈发浓烈,他急切地想要有些可爱的生命力来陪伴自己,慰藉自己,让生活有声,有色,有诗意。于是便有了蝌蚪、小鸡和小鸭,尽是些可爱、弱小的生命。这三者虽有先后,但都来于主人公盲目的怜爱和私欲,也正因此,直接或间接地导致这三“匹”小动物的不同结局——蝌蚪的灭绝是会水的小鸭吃的,死于天敌,其实本可不死,毕竟有池子隔开,只要鸭子不来,但细想,其实蝌蚪还是要死的,鸭子不来,池子是局限的,也终会因资源匮乏而亡;小鸡的死亡是由于自己贪吃,积食而亡,死于己身,鸭子和它是同层面的力量,谁也吃不了谁。?
可为什么鸭子就突然肆无忌惮地跑到了池子里呢?为什么小鸡能把自己吃死?终究是因为主人公对“约束”和“管教”的无知,单方面满足了自己的精神所想,却忽视了动物们(哪怕再弱小)的“天性”——即缺乏科学的认知理论及指导,唯心不唯物——和谐***荣难以实现。
鸭子在文中是唯一活下来的,应了题目,是喜剧,喜在主人公在亲眼目睹蝌蚪和小鸡的死亡后突然对“俄罗斯母亲”的想念,并“消失”在“赤塔”的路上——醒悟——有意识地去寻找、实践科学的理论指导——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没有继续再“滥爱”一个小鸭的“天敌”回来。但同时,鸭子也是悲的,悲在幸存却又陷进了“沙漠”,没有方向,没有回应,若撑不到主人公回来,其结局也是死亡。思索到此,刹那觉得那些小动物好像人民群众啊,“小鸭”是幸存的那一部分,尚有被主人公(先进的知识分子,后来的党)归来后拯救的希望,尚有被“领导”着摆脱沙漠,走向绿洲的生机,岂不值喜!
好的作品,必定是深刻反映“当下”的历史环境的——回头看了下,《鸭的喜剧》写于1922年10月。而此前,中国的先进知识分子和人民群众所遭遇的挫折和矛盾不正如文中的故事所现吗?好的作品,必定是予人深思反省和汲取精华的——万物皆有联系和发展规律,只有掌握方法,掌握规律——马克思唯物主义辩证法,在科学的理论指导下加予实践,才能拯救苍生,爱及万物。好的作者也是,鲁迅先生便是如此,一如既往。
到此,总算是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