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张爱玲小说的魅力首先来自传奇的故事和弥漫其中的梦魇气息。她的小说犹如梦话,引诱你进入一个传奇而虚幻的小说世界。“不为人知的苍凉故事”已成为张爱玲作品的独特主题。在张爱玲的小说中,我们不仅能感受到噩梦的氛围、噩梦的故事、噩梦的文化,还能感受到噩梦的人性。她用高超的艺术手法表现人性的深刻变化,这是张爱玲小说中值得推敲的成功经验。

首先,在主题上,她的作品弥漫着浓厚的悲剧色彩。她用一种近乎冷酷的悲剧意识讲述悲伤的传说。自省、疏离和都市人的优越感、孤独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她对时代“苍凉”特征的心理感受。张爱玲在塑造小说人物时,不自觉地迎合了亚里士多德关于悲剧英雄的美学理论。这和她的人生经历密切相关。张爱玲出生在上海一个封建洋务的畸形家庭。这样的家庭环境和文化氛围,使张爱玲过早成熟,形成了她怪异顽强的性格和自立自强的人生态度。这直接影响了他创作心态的形成。由于她悲惨的家庭经历和特定的生活环境,她的作品充满了强烈的悲剧色彩。她以近乎冷酷的悲剧意识讲述了一个又一个悲伤的传奇,成为中国文学史上一道奇特的风景。

第二,在选材上,张爱玲的作品以言情为主。可以说,男女之爱是贯穿她所有创作的一条线索。张爱玲认为,男女之间的爱情是人类最大的欲望。作为生命过程中的重要现象,它承载着深刻的人性,揭示着生命的真谛。她的小说侧重于男女之间的感应、摩擦、摸索、回避,这些在她的作品中都有详细的描述;另一方面,与一般新文学作家不同的是,她要么将爱情提升到浪漫理想的境界加以肯定,要么试图在社会意义上寻求理性,然后将一切冲突归结于外部因素。她关注的不是恋人们超凡脱俗的一面,而是他们平凡的一面。在她看来,只有入世的人才更真实。她试图在男女传奇故事中寻找平凡的人性,在男女爱情中倾听“平凡生活的回声”。所以她的恋情并不局限于简单的男女之爱,而是升华为对世界和习俗的爱。她对世界的把握极其准确,“人间冷暖,画满人间”“人间幽幽。”[6]《金锁记》中纪泽和乔奇的感情纠葛,虽然暧昧畸形,在猜疑中透露出人性的冷酷,但乔奇毕竟也是一个渴望爱情的光辉。当纪泽站在她面前时,她低声说:“二嫂!.....七巧”接着讲(最后!)隐藏了十年的爱情之后,乔奇低下了头,沐浴在灯光下,小心翼翼地享受着...这些年来,她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只是不适合。原来还有今天!“她想在楼上的窗口再见到他。不管怎样,她以前爱过他。她的爱给了她无尽的痛苦。仅此一点就让她值得留恋。

第三,张爱玲对人物塑造和人物之间各种微妙复杂的关系有着非常准确和深入的把握。

人们内心的真实最好在社会习俗的框架中描述;因为人表达感情的方式总是由社会习俗决定的——这是所有伟大的小说家都肯定的,张爱玲也是。张爱玲受到弗洛伊德和西方小说的影响,这从她心理描写的细腻和运用隐喻丰富故事内涵的意义上可见一斑。但对她影响最大的还是中国的旧小说。她对中国人情世故的观察如此深刻,她绝对不可能不熟悉中国的旧小说。她的文章中有许多旧小说的痕迹。比如她喜欢用“道”字,而不是“说”。她从旧小说中受益最大的是她对白的熟悉和对中国人脾气的了解。

第四,张爱玲文章的开头和结尾都很吸引人,整体结构很独特,这和她娴熟的写作技巧有关。张爱玲讲故事喜欢用倒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