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伤文学的倡导者和代表人物有哪些?
图为陆信花的小说《伤痕》,首次发表在《文汇报》上。较早在读者中引起反响的“伤痕文学”,是北京作家刘在《人民文学》第1977期、第11期发表的《班主任》。当时评论家认为这篇短篇小说的主要价值在于揭露了文革时期相当一部分青少年灵魂“扭曲”所造成的“精神内伤”。有的认为“拯救被“四人帮”围困的儿童”的时代呼声,呼应了鲁迅在《狂人日记》中拯救被封建礼教毒害的儿童的呼声,使小说具有了深刻的历史感。
然而,“伤痕文学”的名称却来自陆信花于8月1978+0日发表在《文汇报》上的短篇小说《伤痕》。在“反映人们思想内伤的严重性”和“呼吁愈合伤口”的意义上,得到了当时推动文学新变的人们的认同。随后,揭露文革历史创伤的小说层出不穷,其中知青作品如《神圣的使命》、《高贵的松树》、《灵魂的奋斗》、《奉献与婚姻》、丛的大墙文学如《墙下的红玉兰》、冯骥才早期的“受伤文学”都有较高的艺术成就。以周克勤的《许茂和他的女儿们》等为代表的农村“伤痕文学”。
陆信花用“伤痕”一词来概括学术界的文学思潮。最早见于中国留美学者徐洁玉的文章《在美国加州旧金山州立大学文学研讨会上的讲话》。徐婕妤认为中国大陆的短篇小说在1976+00个月后最活跃,并说,“最受欢迎的内容叫‘伤逝世代’,也就是‘伤痕文学’,因为有一本小说叫‘伤痕’,很受欢迎。”有人对这个笼统的称呼提出了异议,认为用“暴露的文学”更符合这一阶段的文学本质,但由于这个词已被学界大多数研究者所接受,我们在此引申。
“伤痕文学”涉及的内容很多,但大部分都是以真实、朴素甚至粗糙的形式揭示文革造成的伤痕,从而宣泄十年来积累在内心的巨大痛苦和仇恨,这恰好契合了文学最原始的功能:“宣泄”。
[编辑此段]艺术评价
就艺术内容而言,早期的“伤痕小说”大多将下乡视为不堪忍受的噩梦。作品充满了过去岁月中苦涩而悲壮的人生转折,丑恶、欺骗、世仇和互相利用来背叛和愚弄人类的美好感情,其基调基本上是一种愤懑不平之心的宣泄,都表现出对过去极左路线和政策的强烈否定和批判意识。这种感伤情绪在后来的“反思文学”中得到了深化,变成了对个人、社会、人生和未来的深度思考的自觉追求和奋进。它不仅把一场混合着神圣与荒谬的运动归咎于社会和政治,而且开始探讨个人悲剧或命运与整个社会背景的联系。
从艺术美学的角度来看,早期的“伤痕文学”并没有取得很高的艺术成就。刚从噩梦中醒来的人迫不及待地诉说。他们太感性,太感性,太急于诉说,太功利揭丑,太说教,艺术上太幼稚做作,斧凿痕迹明显。
从“伤痕文学”出现到现在,对其评论的争论从未停止过,甚至引发了当代文学史上几次著名的文学论争。“伤痕文学”原本是一个贬义词,被一些评论家认为是五六十年代和六十年代“揭露文学”、“书写阴暗面”的重复。1978年夏天到第二年秋天对《伤痕》等作品进行了激烈的争论。文艺与意识形态、文艺的社会功能被重新辩论和争夺。1979 65438+10月陈在《戏剧艺术》发表《工具主义或反映论——关于文学与政治的关系》,同年4月上海文学评论员文章《革新文艺——驳文艺是阶级斗争工具论》,两者都有力地驳斥了文艺是纯粹功能性政治附庸的说法。
但有意义的是,当人们今天重新审视这些“伤痕文学”的作品时,会发现无论当初的论争如何在肯定与否定之间转向,在统一的审美意识形态的社会文化体系中,“虽然试图挣脱,但仍不可避免地带有陈旧的历史印记。”过去,无论是在作家的创作主体上,还是在文本的主题话语、叙事模式和人物的形象修辞上,都体现了顽固的历史影响。"从政治美学的形式来看. "伤痕文学”无疑继承了那个时代的政治意志。
关于现实主义的争论也一直围绕着现实主义的“真实性”展开,并在对相关作品的具体分析中逐渐深入。现实主义回归的事实是当时审美“言说”的方式,在对“历史”(文革)的审视、对自我的探索(反思)、对未来的追求与进步(改革文学)等方面与当时的政治言说高度一致。显然,我们否定了文学作为政治喉舌的从属地位,但我们也明白,文艺在与现实接轨的那一刻,并不能完全摆脱政治和强权话语的束缚。即使“伤痕文学”作为一种没有政治因素的思潮存在,也不仅莫名其妙,而且毫无意义。“伤痕文学”的文化价值和政治选择与人民期待高度一致,文学言论与政治言论一致,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与此同时,“伤痕文学”后期成熟的作品,如《竹林人生路》、《叶欣虚度的岁月》、《我们这一代年轻人》和冯骥才的作品,普遍表现出对人性的关注,其深刻的探索和论述引发了80年代初最大规模的关于人性、人情和人道主义问题的讨论
“伤痕文学”作为一个时代的“见证”,无疑记录了那个时代的血泪。随着时代的反思,也许文学会进一步升华。“文革”主题在很大程度上给了作家探索人性和心灵的空间。一个时代的成本不可能是一维的。它让我们在一个方面损失很多,可能在另一个地方补偿我们。
作为文革刚刚兴起的死寂创作模式的文学先驱,“伤痕文学”的局限性是非常明显的。
首先,从社会意义上来说,“伤痕文学”还没有深刻到否定文革的程度。只从政治、社会、人际关系的角度考察了灾变的原因,而缺乏对传统文化心理和封建意识的分析。作品中对罪行的谴责,往往被归结为“坏人做了坏事”,表现出一种忠厚却不被理解的不公不义。是在肯定“人格崇拜”的前提下对野心家的谴责。
其次,在艺术表现上,“伤痕文学”非常幼稚。我们可以发现很多小说的语言在文革中明显左倾。比如在《班主任》中,作者把张君石先生描述为“像一台永不生锈的播种机,不停地在学生心中播下革命思想和知识的种子。”此外,由于关注现实的“伤痕文学”作家的强烈责任感,他们往往会跳出来直接谈一个情节,发表节省时间的看法,这使得他们作品的情感表达难免流于表面。
第三,虽然“伤痕文学”作品中再现了悲剧意识,但其悲剧精神却有着表面化的弱点。鲁迅先生曾经说过:“悲剧把生活中有价值的东西都毁掉了给人看。”可见,悲剧的深化应该有两个层面:一是表现灾难;二是在灾难中彰显崇高。而“伤痕文学”只停留在悲剧的第一层次,其作品偏重于悲剧故事的叙述,忽视了人格的刻画。这样,主人公只是单纯的受害者而不是美的表现,他的悲剧只是灾难的表现而不是“美的毁灭”,只能以“兔死狐悲”的形式引起人们的同情,不能给人以永恒的震撼和精神升华。
比如孔杰生的短篇小说《河对岸》(1979,2),作者试图展现文革中“血统论”的错误导向所导致的悲剧:因为父母被推翻,主人公阎良和木兰吃了很多苦,他们在河边相遇相爱,幸福似乎降临到了他们身上。然而,他们却发现,他们其实是兄妹——小说的悲剧色彩在此时达到了高潮,但读者在为这场“乱伦”悲剧叹息的同时,也不免感受到了过多的偶然因素。这种刻意添加的悲剧无疑让作品显得虚假,同时也无法产生震撼的力量。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伤痕文学”模式的喜剧结局。由于当时的政治形态和思想环境尚不明朗,文艺界仍有“写暴露”、“写悲剧”等禁忌。同时,大部分作家仍然摆脱不了以往“左”的创作观念的惯性影响,所以往往在结尾加上一句“前途光明”的机械预言或者一个欢乐的喜剧结局,甚至冲淡了悲剧效果,影响了作品的深刻性。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刚才提到的《河对岸》。作品描写了一场乱伦悲剧后,笔锋一转,写到四人帮被粉碎,两兄妹得到母亲平反的消息。他们母亲工作的银行也说要从农村调回来安排工作。最令人惊讶的是,他们从母亲留下的遗书中得知,木兰是母亲在战争中收养的女儿,她和颜在一起。——排除一切阴影,就像小说最后两节的标题:“飞向光明”和“鹊桥相会”。这样的大团圆结局,无疑充满了人为的痕迹。
再比如,森林少年孙长宁带着老师的遗愿和笛子,在未能报名的情况下闯入音乐学院考场,正巧遇到老师的心腹考官。后者听着男孩的笛声,仿佛看到了老友的身影,感受到了生命的延续。这个情节无疑暗示了少年的美好未来,但由于过于巧合和流畅,显得不够真实。
再比如,在《伤痕》中,王小华读完母亲的遗书后,作者描述了一个人物的“化悲痛为力量”:
”她苦着脸突然变得愤怒无比。她默默地紧握着萧肃的手,睁大了燃烧的眼睛,然后低沉、缓慢、一字一句地说:‘妈妈,亲爱的妈妈,别担心,我的女儿永远不会忘记是谁戳了你和我的心。‘我永远不会忘记党的恩情,紧跟党中央,为党的事业奉献一生!’
夜晚很安静。黄浦江的水滚滚东流。突然,远处大船上的汽笛发出一声巨响。小华觉得自己的血液一下子沸腾起来。于是,她拉着萧肃的胳膊走下石阶,大步走向灯火通明的南京路..."
这两段无疑在讲述了一个悲惨的故事后,预示了未来的无限光明,但这个预言因为毫无根据,所以显得非常空洞。
总之,以今天的眼光来看,“伤痕文学”有明显的局限性。在新时期文学的发展中,它最大的价值在于它在文革“假、大、空”的文学和体现“人”的真实性的新文学之间的过渡作用。冯骥才《啊!而金河的《团圆》等作品就非常明显。后者虽被誉为“伤痕文学”的代表作,但已经显示出反思文学的深刻力量。
[编辑本段]代表作品
班主任/刘
刀疤/陆信花
灵魂与肉体/张贤亮
爬满常春藤/古华的木屋
想你,白桦林!“攻击乔明”
花开花落头巾/陈
被爱情遗忘的角落/张喜安
这列火车的终点站/王安忆
我是谁/宗璞
“啊!”/冯骥才
长城下的玉兰,丛未夕。
“尹将军”莫应锋
芙蓉镇古华
《许茂和他的女儿们》周克勤
新北:走出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