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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会变老，而我们这些剩下的人会变老。

岁月不会使他们疲倦，岁月也不会轻视他们。

在日落和清晨。

我们会记住他们。

——劳伦斯·比尼恩，献给堕落者

第一章

芦苇，花开的后路没有家。

——《北方的梦》

1

夜很深了。

有一列向前行驶的蒸汽机车静静地停在市郊的车站里。与其他列车不同的是，这是一列即将出发的军用列车。列车前后各挂有两门高射炮。车站的站台灯火通明，却不能照得太远，黑色的车身渐渐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

站里的老火车检查员说不清检查了多少次火车——下午军代处代表和警卫兵来办理交接时，他还在车下砰砰直跳。后来他就在车前走来走去，看了一遍又一遍。平台上的哨兵还没从布上挪开，军代表已经办完手续，只是站着抽烟。早上，当汽车和高射炮开进车站时，已经被住在边上的人看见了。不时有人提着装满水果和鸡蛋的篮子过来，看着空荡荡的平台，知道往哪里塞。他们有的被军代表和站长劝回去，有的只是把自己的东西留在值班室外面的角落里，交给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