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办?文学与生活——读车尔尼雪夫的监狱小说《怎么办》
——读车尔尼雪夫的监狱小说《怎么办》
张家雁
?
车尔尼雪夫在他的监狱小说《怎么办》中写了几个杰出的人物。我是知青时偶然借的这本书。小说里那些人物的名字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他们高尚无私,慷慨大方的性格让我终生难忘。例如,夫妻中的一人在同一家企业中相互尊重,钢琴和乐器很和谐。后来,他们的生活中出现了一个好朋友。妻子发现自己的真爱竟然是这个朋友。她为此很苦恼,甚至主动和丈夫谈了自己的感受。这位朋友也发现自己爱上了她,道德感促使他采取了牺牲爱情维持友谊的态度:从每天去拜访变成隔天去拜访,然后逐渐减少到三天、四天、五天,直到每周去拜访一次,在朋友家自然消失。这种情况让丈夫看了,促使他做了一些自省。最后他认定自己和老婆的关系不是真爱,真爱是属于老婆和那个好朋友的。如果只有真爱才是道德的,那么你自己和那个好朋友谁更道德就不言而喻了。你自己和那个朋友谁更高贵?也是不言而喻的。他意识到这一点是相当痛苦的,但痛苦过后,他并没有感到嫉妒或妒忌,而是采取了一种极端的措施:为了成全妻子和那个好朋友而“自杀”。他死前给妻子留了遗嘱,要求她和那个好朋友在他死后一起生活。然后,这位先生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跳河自杀了。他的妻子和朋友阅读了他的遗书,并见证了他的遗产。他们伤心欲绝,几个月来依然无法从悲痛中自拔,不想在一起。直到这时,小说中真正的主人公怎么办,那个比他们小很多的朋友,一个叫“拉赫梅托夫”的独行侠出现了。拉赫梅托夫尖锐地嘲笑他们辜负了“逝者的嘱托”,对生者不好,却依然沉浸在悲伤之中。最后,拉赫梅托夫亮出了他的杀手锏:他让维拉(我此刻想起了妻子的名字)深夜在他的房间里单独和他谈话。维拉坐下后,他拿出一张纸,在她眼前晃了晃。眼泪汪汪的薇拉看了一眼那张纸,跳起来抓住它——她看到了她丈夫的笔迹——但那张纸已被拉赫梅托夫收回。维拉非常焦虑,拉赫梅托夫让她坐好,不要动。然后拿出纸,让维拉只用眼睛,不用手。当维拉一遍又一遍地读的时候,她几乎写下了每一个字。拉赫梅托夫立即点燃一根火柴,把纸烧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原来,丈夫自杀后,找到他们尊敬的年轻朋友拉赫梅托夫,请他调解。拉赫梅托夫让他留下这张纸条,并告诉维拉他没有死,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会过上好日子的。他想让薇拉和她的情人听从拉赫梅托夫的劝说,重新安排他们的新生活。
拉赫梅托夫开始和维拉进行严肃的谈话。
在我们看来,《怎么办》中的三个角色够完美了吗?作者车尔尼雪夫斯基认为,虽然这些数字很好,但它们仍然不突出。他用了一个比喻:这些人不过是几间“平房”。如果你觉得他们高不可攀,那是因为你还活在“地狱”里。车尔尼雪夫斯基说,他描写这些“平房”的目的只是为了衬托雄伟的“宫殿”般的人物。他的《怎么办》只展示了“宫殿的一角”——拉赫梅托夫。根据车尔尼雪夫斯基的说法,生活中类似拉赫梅托夫的人物在沙皇统治下的俄国刚刚出现,但只有少数人,甚至车尔尼雪夫斯基也只见过七个。
对拉赫梅托夫惊心动魄的人格、意志、智慧以及他所做的事情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试着去寻找并借阅《怎么办》这本书。在文学作品中,通过“三角”恋爱关系严肃地提出了“怎么办”的问题,这在中国现当代文学中也有所表现。中国文学与俄罗斯文学之间的巨大差距即使与这部经典作品《怎么办》相比也是如此明显:在人物设置和情节安排方面,主人公所表现出的道德情操、精神境界和思想力量,特别是整部作品所表现出的向上和超越的意图,中国现代著名革命作家的代表作《在上海的屋檐下》,以及当代作家的著名伤痕小说《我该怎么办》,都优于车。
从人物设定来看,中国的“三角关系”是扁平的,而车的人物关系之所以成立,是因为他在“三角”上吸引了一个拉赫梅托夫。换句话说,夏和陈在人物关系上只表现为一个“三角形”,而车则表现为一个“三角形”。尤其是车对“三角矛盾”的创造和解决,更是作为对领袖人物拉赫梅托夫的烘托,在他的作品中强烈地显示出一种精神品格和强烈的超越意向。从情节安排上看,夏、陈作品中的“两者结合”实际上是在没有其中一个的情况下进行的,所以并没有触及“三角关系”中最根本的东西——爱情。它把三角关系的成因归结为特定的时代和特定的社会,他们的三角关系只表现出浅薄的社会性和政治性。而且,那种情节的偶然性——毋宁说是“巧合”太戏剧化了。从解决问题的角度来看,夏、陈笔下的人物在面对“怎么办”的问题时,都是无所适从,只停留在“提出问题”的层面。
但是,在怎么办中,“三角情节”自然发生,必然发展。既提出了“1怎么做”的问题,又从两个层面解决了“怎么做”的问题。第一个层次是“三角关系”中三方的思想和行为。它解决了爱情纠葛中的“怎么办”;第二个层次是“我该拿俄罗斯人的生活怎么办?”在介绍完中心英雄拉赫梅托夫之后。问题是俄罗斯人的生活必须在爱情和婚姻的基础上经历一场大革命,所以这也是一个更高层次的问题。小说也通过描写拉赫梅托夫式的俄罗斯当代英雄的言行,明确指向了解决之道。即使在第一层次,只停留在社会性、偶然性、安静性的中国文学,也不如表现人性、必然性、运动性的“怎么办”。至于《怎么办》中那些“平房式”人物或“宫角”人物所表现出来的人格精神、思想境界和意志品质,则使中国文学中的人物显得苍白无力。
再说说看书吧。一个普通人或革命者是否读书,应该是他思想品格和精神层次的一个参考。不用说,上面提到的中国的文学作品并没有引入这种提法。记得小说《怎么办》里有一个阅读细节:拉赫梅托夫参观维拉夫妇的书房时,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又一本的书说,嗯,这种书只能当垫子,这种书只能当坐垫,这种书可以当枕头。.....这些书很平庸,平庸,平庸...这些书已经读过,读过,读过...最后,他终于找到了一本书看,才坐下来,全神贯注,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写于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