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冯唐《不二》有感

原本以为中文世界里把“比喻”这种修辞手法用得最好的，是毕淑敏阿姨，直到我看了冯唐的《不二》。

这是一本大陆地区的禁书，原因很简单，太多毫不掩饰的情色描写，我相信这是大陆地区读者的一大损失，这损失不是指少了那些躁动的描写，而是一种别致的阅读体验，以及能透过这些文字本身去看到的一个，可能更为真实的世界。

《不二》是以《六祖坛经》里的故事为大背景，以禅宗五祖所在的东山寺里的小和尚不二为主角，讲了一个“禅宗式”的证悟的故事。我略有接触佛学的篇章和修行人，能默写《心经》，常听陈坤唱的《心经》，偶尔听王菲诵读的《金刚经》，大致听闻过《六祖坛经》的故事，听国学老师讲解《心经》的要义，对“苦”、“空”、“无常”、“心性”有粗浅的理解。然而，在看《不二》的时候，我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佛法的理解有误，也深深地担忧冯唐会不会被佛教人士追杀，以末法时代的描述来说，这有点像“魔家比丘自生现在，于世间以为真道谛”。

冯唐的文字之直白，总让人猝不及防，比如，书里开篇的第一句话就是：

后面的篇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把它当成小黄书来看也毫无违和感，以至于我想把书里的这些描写截取汇总，在夜深人静时集中翻看，任荷尔蒙挥洒一地。不过，这也是冯唐所预料到的，那些没有“开悟”的人对这本书的“错误打开方式”。这是他在正文结束后的“附录”里讲到的，看到这里，我才发现他不仅仅是写一本“小黄书”，而是真的在讲悟道。

读到这里，我才有些许开窍，那些我们避而不谈、讳莫如深的东西，同时也是最真切和渴求的东西，在这个原本最不可能发生的地方被呈现出来，交织在一起，才会有极为震撼的冲击力。那些高高在上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被人从背后窥探时，发现“也不过如此”，就像得知名人明星也要吃喝拉撒，可能会便秘，会抠脚和挖鼻屎，看到他们也不过是一只只“裸猿”，和你我一样是在这星球上繁衍生息的动物而已，这时，也许会更能从侧面去理解“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的含义吧。冯唐笔下的禅宗、尼姑和韩愈，那肆无忌惮地想着和渴求着阳具和阴蒂的描写，也许会更接近历史书里的人物形象吧。

也许，近期会多看冯唐的文字，会有其他的解读方式，此文为此时所感。恰好今天是高考第一天，广东的作文为写给2035年的十八岁一代人，借用这个读后感，也许只想说：别管科技发达到何种程度，少沉迷与设备，去接触和感受真切的人儿，不论是肉体还是思想，趁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