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的小说《第七天》的框架结构是怎样的?
“框架结构”小说是指在结构上可分为“框架”(即讲故事者的故事)和“内容”(即所讲的故事)的小说。“框架结构”小说在14世纪的文艺复兴浪潮中逐渐成型,我们所熟悉的薄伽丘的《十日谈》就是第一部“框架结构”小说。
《瘟疫》的世界是在《十日谈》的“框架结构”中构建的,一个框架是以乡间别墅故事会的形式形成的。在这个大框架下,讲述了一百个不同的故事,构成了“框架结构”小说的另一部分——内容。
“框架结构”小说是东西方文学的融合。它松散的故事结构来自古印度或阿拉伯文学,它的整理更多的是来自西方文学对“完整性”的要求。
在《一千零一夜》中,山鲁佐德的故事主导了整个故事,但在整本书中,山鲁佐德的故事对后续故事的发展起着非常微弱的作用。而与之大相径庭的但丁《神曲》则呈现出非常严格的结构。正如西方文论奠基人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所强调的:“悲剧是对一个严肃的、完整的、漫长的行动的模仿。”
《第七天》是典型的“框架结构”小说。对于“框架结构”小说,我们按照叙事结构分为“框架”和“内容”。
第七天的“框架”是死者的视角。当我们选择建构死亡的时候,必然会面临如何虚构死亡的问题。这部作品被余华称为“最能代表我所有风格的小说”,其独创性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小说叙事结构中“框架”的沉浸体验。
《七日亡魂》的视角“框架”颠覆了传统小说的真实性,从而达到了极佳的异化效果。这种异化效应使得“我们关注的主要人物和事件可能生活在内部游戏的世界里,欣赏者从外部观察游戏而不进入其中。”我们虚构,观者观察,生与死,爱与恨,成功与失败,都是虚构的。
框架小说和人物之间的“情感距离”使得解释我们的兴趣和关注的任务变得更加复杂。如此独特的视角选择,既给了读者一个逃避现实的空间,又通过第一人称叙事增强了其在现实生活中的延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