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静默如谜

被窗外的鸟叫声唤醒了，闭着眼睛聆听，快一个小时了，叽叽喳喳啾啾，此起彼伏，有的婉转悠长，有的简单明快，有的仓促紧凑，有的轻松欢快………一阵子是你唱罢来我登场，一阵子又来个群体大合奏……

脑补一下画面，大大小小五彩斑斓的各种不知名的鸟儿此刻就在树梢间扇着它们灵动的翅膀，晃动着它们柔软的脖颈，瞪着它们乌黑的小眼睛，开心地四处飞来飞去。起来这么早，必是在四处觅食，同时还锻炼锻炼筋骨。不过我总觉得它们不光光是在觅食，还在唱歌，在开会，在玩耍。可惜听不懂鸟语，实在不知道它们在交流什么。

但总体而言，这清晨的鸟鸣声始终是那么清脆悦耳的。让我瞬时想起读高中时一首特别流行的歌曲，里面有一句“好像鸟儿天上飞”，井岗山唱的，就这一句其他歌词都想不起来了，但音乐的旋律还在回荡。

鸟儿还在窗外欢唱，可惜不知道它们在唱什么。想起书架上的一本诗集，波兰女作家辛波斯卡的《万物静默如谜》，多年前买的一本书，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作家，完全没听说过，虽然她鼎鼎有名。买书纯粹是在当时翻网页时被这书名吸引。“万物静默如谜”，只这一句就够了，甚至于书买到后，当时随手一翻，就再也没有打开过了。好像只这一句足顶千言万语，其他也不必再打开了。

现在想来，不是不必打开，而是全无能力打开，就好像当下没有能力听懂窗外鸟儿的欢唱一样。尽管它们是如此的清脆悦耳，可谁让我是一个不懂鸟语的人呢。

万物静默如谜，不静默的更是谜，世界本来就是一个谜，它恢宏大气，磅礴深邃。渺小浅薄如人，连一滴露珠儿也看不明白，连一声鸟儿叫也听不明白，又如何能够跨过世事喧嚣穿越人声鼎沸而解开这个谜呢？就像辛波斯卡写的那样，我，便是我自己最大的障碍！

此刻，两个小时过去了，清晨的薄雾已经褪去，天很亮了。仔细听，鸟儿的叫声也已经隐藏起来了，它们还在，只是声音变得遥远而微弱起来，自觉把世界让给了轰鸣的人类。

看，一个人，虽然渺小而又浅薄，但仅仅只是走在揭开谜底的路上，生命就已经变得焕然一新，十分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