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里的孩子

文/嫫母

图形/网络

我是一个可怜的孤儿。严格来说,我比孤儿还不如。

校长是一位善良的老太太。她喜欢我的乖巧,听话,聪明,却常常对我感叹:“阿妹,好孩子,快快长大,变成大姑娘了。”

我两条蚯蚓般的小眉毛拧成一团,我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长大?我长大后不能留在这里。你要我离开这里吗?”

老太太摇摇头,看了我很久,才慢吞吞地回答我:“喜不喜欢不是我说了算,而是你生在这里。这就像一个酒店,而不是你的目的地。”

“那你认为我应该去哪里,终点站在哪里?奶奶,我不懂。”

老太太可怜巴巴地拥抱着我。她身上有肥皂味。我不太喜欢,就躲了起来。“奶奶希望你哪儿也不要去。我希望我的阿美能平静地度过余生。”

“矛盾的是,如果我一辈子不开心,生病了怎么办?”我眨了眨眼睛,茫然的看着那个试图捂住嘴的老太太。我只是觉得好笑。

当时没想到我的胡言乱语成了笑谈。

从我记事起,我就一直在福利院。福利院的孩子没有家。他们更像是上帝不经意间撒在人间的种子,无助而无人问津。

生而被弃,对家绝望,福利院就相当于我的家。所以很多时候,我害怕自己稍一放松警惕,手里握着的东西就会像沙子一样从指缝间流走。

为了给自己创造机会,我努力学习。我在那一小群追求零食和新衣服的女生中显得特别格格不入。在老师眼里,我勤奋好学,才华洋溢。在其他同学眼里,我古怪,自立,是个喜欢巴结老师的狗尾巴草。

够了。我鄙视同学的冷嘲热讽和明显的孤立。我只知道我的利益至上。

不经意间陷入泥潭,如果躁动不安,就是在泥潭中更深处扰乱灵魂的原罪。

当你哭泣时,他们安慰你;当你笑的时候,他们会让你哭。废物们自我安慰的唯一方法就是看着“厕所里的蛆”和它们一起掉下去,不分昼夜。我站在蛆和雨露之间的桥中间,每个人都在拉我回去。我毅然吮吸雨露。

我饿了,我在不断地清理我体内的污浊空气。

“我不属于这里,我终究会离开。”

我会记住的。

从此我对外界的评价开始完全冷漠。我从来不和任何人争论,不管批评还是表扬。我心里长出了一根平衡木,为我权衡利弊。

终于,我等到了。

我六岁的时候,一个穿得很漂亮的女人给我取名。远远的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细看却屏住了呼吸。她太美了,就像画中人一样。

当时我以为老公对我的爱是不真实的。

他是我大学的语文老师。他学识渊博,英俊儒雅,普通话说得极好。王老师第一次来给我们上课的时候,有点晚。他进教室门的时候,整个教室都沸腾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师范院校比不上隔壁的理工院校,男的屈指可数。只见他径直走向讲台,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弥漫了整个教室。同学们好,我是你们这学期的语文老师。他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两个工整秀气的汉字——陈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时候我总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

书上说两个人谈恋爱,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者外貌,或者学识,然后就是性格等等。

我就是看中了王老师的温柔,刚柔并济,谦虚有礼。我真的无法用更美的句子来形容我对他的感情。

我们学院差不多有一半的女生对新老师有好感,但是我的特别强烈。女生们聚在一起讨论爱情和爱情,尤其是因为那时候关于爱情的小说风靡一时。一个宿舍几本书,有钱的直接装满了一个大纸箱。他们不仅从自己寝室借书,而且都是从其他寝室借书。直到几天后纸箱空了,我们才担心起来。

在我的印象中,我们宿舍里拥有一个纸盒子的女孩叫李蜜。

她是我们学院公认的美女,身材苗条,身材婀娜,但不喜欢在人前炫耀。她总是穿上长裙,十八九岁的年纪,嫩得像一撮水。光滑清纯的脸,既不害人的痘痘,也不招人烦的斑,就是她有几颗浅浅的小痣,也是在自己的地方,只是长在自己的地方。

与那些有点肤浅、自立的女生不同,李蜜一直是性情温和、不容争辩、傲慢自大的。不管大家讲什么冷笑话,她肯定会咯咯地笑,满足几句,不会让人觉得冷。像那些在背后说别人是非的人,她从不参与,也不评论。如果有人喜欢挑拨离间,偷偷跟她说别人对她的不好的评价,她会当面看起来很烦,但事后会对故事里诋毁她的同学很好。

有一次,我和她一个人去食堂吃饭,忍不住问她,李蜜,别人在背后说你坏话,说你口是心非,表里不一,你不生气吗?

她笑着问我,你觉得呢?

我清了清嗓子。你总是这样。不在乎我怎么想。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你真的那么大方,让她炫耀那些莫须有的空话?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放过她。

赖斯长长地叹了口气,美丽的睫毛随着视线低垂,她靠得我更近了,芳香扑鼻,仿佛在衣服上缝了几朵紫丁香。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无语了好久。是的,我能做什么?

冷哼一声,她薄薄的嘴唇放松了,但说的话却没有声音那么轻。

“你认为他们想听到的是事实吗?只是生活太贫瘠,太无聊,所以他们想从别人身上偷点养分。他们想吃屎,就是想吃。如果你哄它说你身上没屎,它会以为你在躲着它不理它,别人会把它引到粪坑里去。”

“如果我粘着你呢?”我停顿了一下,试图说话。

大米俏皮地冲我眨眨眼,那就饿死它吧。

我想了想,终于明白了。我忍不住笑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害怕又担心。

我比不上大米,哪里都比不上。她是如此的体贴和幽默,但我从来没有嫉妒过她。好像对她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我尿到有这种淡然的骄傲,仿佛自己看透了红尘,现在才知道自己没见过人间的恐怖。我的见识只有几篇文章,但像李蜜这样奢侈地长大,不吃人间疾苦的女孩子的自信,是从小培养出来的。几百元一小时的钢琴课,几千元的舞蹈课,或者更多,我都比不上。

毕竟,我从来没有想过和她争论。

我记得当时和陈先生的爱情是众所周知的。他们从不互相隐瞒什么,而是大方地放在桌上,供大家饭后聊天。

但是没人敢说太多。这个时候,学校的校长和他的妻子就这么认识了,从师生变成了夫妻。

也许最后一件事让我们的关系更近了。我比其他人更能获得她的信任。她跟我说,陈先生是她第一个男朋友,但是有时候说到兴趣,她说谁也比不上陈先生。如果我问,她又会搪塞。

(3)良好的冰水

国庆放假八天,宿舍四个人本来是要回家的,但是我反应有点慢,碰巧撞上了一颗苍白的米粒。她一早就出去了。我记得她平时都在等我,但是我今天在教室里没有看到她。直到她回来我才知道她和陈诺大吵了一架,但她无论如何也没说原因。

当米米看到我时,她突然哭了起来。我没看见她哭。她哭的时候,我心都碎了,我就紧紧地抱着她,轻声安慰她。没事的。我们打赌,一会儿他会拿着一大盒巧克力来找你,向你道歉。

大米慢了下来,不哭了。我的眼睛和鼻子是红色的。我静静地坐着,心里忐忑不安。我感觉她哭得像我讨厌的下雨天,心里难受。过了一会儿,她握着我的手摇摇头。我没指望他跟我道歉,我也没要他的巧克力,你懂的。

我看着她,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饭手心湿湿的,她低着头,没有说话,我也没有问她,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不一会儿又是电闪雷鸣。陈诺没有来看她。大米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用沙哑的声音说,我好饿。我连忙说,我给你买鱼香肉丝还是米饭?你喜欢吃什么。

她点点头,无力地笑了笑。

我焦急地看着她,嗯,怎么了。

谢谢你。她说。

我无所谓地摇了摇头。不客气

我冲下楼,当我一只脚踏出宿舍楼的时候,天开始下起了小雨。我想打伞,但想起我没带。平时我都是带着米粒出门。她总是很小心。她的雨伞、钥匙、午餐卡和钱包都是她保管的,所以我养成了粗心大意的习惯。果然,习惯很可怕。

自从她离开我的视线后,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动,心跳加快。去年也是雨天。自从我离家去参加同学聚会,自从我妈说要给我炖鸡汤,一种淡淡的不安就包围了我。但那时候我只是傻傻的开心,忘了妈妈有心脏病,忘了平时都是保姆做家务,忘了那天保姆只是请假回家。一切似乎都太巧合了。

说实话,我从未见过李蜜哭。她一直是个坚强阳光的女孩。我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击倒她。今天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态。我担心她以后会做傻事。转念一想,我觉得我觉得她太软弱了。我对自己笑了笑,向食堂跑去。

如果说路上有什么不自在的话,我看到她的那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她打开门后,恢复了正常。看着我湿透了,她只是停顿了一秒钟,然后笑着逗我。你看你,明明外面打雷没打伞,哈?你就不能离开我一会儿吗?

我又气又好笑。要不是给你买吃的,路上一直心不在焉,我现在就这样了,但是看到她气色好多了,心情也开朗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份饭。来,拿去吃。

饭笑着接过,期待你这个时候回来。我刚给你泡了热水。两桶就够了。我会把它放在浴室给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等你一起吃。

虽然有点心不在焉,但还是顺从的去了洗手间。果然,两桶水摆在那里,我心里感到一股暖意。米粒总是这样,我会精心安排我拥有的一切。

可能是天气的原因。我伸手试水温,却被冷水冻得瑟瑟发抖。

半夜熄灯后,我和赖斯挤在一张小床上。

李蜜告诉我,她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完美。她嘲笑自己。我有什么?一副兽皮和一些臭钱。

我静静地听着。

她翻了个身,直盯着我的眼睛。展颜笑了。“你总说自己一无所有,那就算了吧。我一生都被毁了。我的名字,爱情,天真都是假的。”

饭一直没跟我聊过这个话题,心里突然觉得很不安。她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话,我往枕头里一靠,枕头已经湿了。

李蜜告诉我,她小时候很快乐,但长大后一切都变了。我妈终于如愿嫁入豪门。她给我看了她妈妈的照片,让我觉得很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告诉我,她的生父很有钱,有很多女人和女儿。她妈妈只是万千沙粒中的一颗亮星,她爸爸喜欢听她弹琴。

在疲惫的成长中,按照母亲的要求,李蜜开始接受系统的教育,学习钢琴、象棋、绘画和书法。如果她屡犯错误,就会被罚一天不吃饭,但是她以前从来没有接受过这么严酷的教育,自然不适应,所以前几年总是吃不饱。

李蜜说,她的母亲有时会偷偷抱着她的痛苦,但日子还是这样,除了她的身高。

渐渐的,饭开始熟练了。即使很苦,只要她和妈妈在一起,她就很开心。只要她妈妈开心,她就开心。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她十四岁。那时的她,风姿绰约,妩媚动人,却依然一年见不到父亲。

她知道她母亲的目的,但她欣然接受了。

赖斯一年只能见她父亲一次。她说她爸爸的眼神太犀利了,她甚至不敢和他对视。这时候她妈就缠着她爸说她和她爸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的父亲终于笑了,亲切地把她叫过来,抱在怀里,抚摸着她。她妈妈看在眼里,爽朗地笑了。她也开心的笑了,妈妈开心就好。

从那以后,父亲来的次数多了,她的笑容也放不到脸上。大米对她微笑,爸爸每次来都会给大米带很多衣服和昂贵的化妆品,爱不释手。

有时候她生病了,她爸爸就叫家庭医生来日夜陪着她。李蜜有专门的家庭教师和礼仪老师。她身体不好,总是去看医生。起初,医生只是冷漠,不喜欢说一句话,但后来,李蜜生病更频繁,并与医生变得熟悉。有时她甚至能看到医生眼中的难以忍受和怜悯。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睡着了,脑海里渐渐失去了她的声音。只记得突然一阵风把我摇得沿着窗户潇洒。我拉上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那天早上,我被阿姨叫醒,睁开眼睛,我看到了一群我不认识的人和陈诺。他们看起来很严肃,而陈诺更加面无血色。我突然明白怎么回事了,心里一个激灵。米粒去哪了?我喊着她的名字,米粒——米粒——我喊着,却没有听到熟悉的回应。

陈诺刚想说话,我像想起什么似的拦住了他。我疯了似的趴在窗户上探头,挤出半个身子。地上什么也没有,昨晚被雨水冲干净了。他们赶紧过来拉住我,怕我也摔倒。我浑身颤抖,忘记了哭泣,无法思考。我只是睁开眼睛,恳求地问,是米粒吗?

其他人不在状态,没有想法,只是看着陈诺。陈诺摇了摇头,声音嘶哑,紧紧地拥抱着我。对不起,我没想到。这是我的错。请打我。对不起,对不起。

我坐在地上,耳边全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要承受这一切?我将永远失去我最亲的人。我应该想到一切都是那么的不正常,但是我相信了。那一瞬间,我甚至有一种想法,我间接杀死了米粒。

昨晚的晚餐还留在垃圾筐里,陪伴我的人却永远消失了。似乎从这一刻开始,我深深明白了自己对大米的感情,那种超越友情和亲情的爱。

饭跳楼后,我的头脑开始模糊。有时当我看着陈诺时,我会不由自主地握住他的手。我想撤的时候,他已经攥紧了。

学校还是要讲和的,总之这件事没掀起什么风波,但是饭连个尸体都没有。

(5)告别

我也似乎离原来的轨道越来越远了。我的良心告诉我,我背叛了米粒。我不仅开始慢慢忘记她,还抢了她的男朋友。但是周围的人都觉得理所当然,好像事情就应该这样发展。米粒事件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直到最近我才发现一件更糟糕的事情。我好像有晨吐。我把这事告诉了陈诺,他高兴地拥抱了我。

我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陈诺宠溺地看着我,宝贝,你怀了我的孩子,你知道吗,我想给你和你的孩子一个家。

脑子飞速运转,越来越糊涂。你是说我们的孩子?陈诺点点头,紧紧地抱着我,我们的孩子。

但是我不想要。我靠近陈诺的耳朵。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是私生子。陈诺一如既往地温柔拥抱着我,我们很快就会结婚,我们的孩子不会是私生子。我摇摇头,陪我去了医院。我没有听陈诺的建议,毅然打掉了孩子。医生说已经三个月了,是个女宝宝。可是我浑身发抖,手心都是冷汗。陈诺闭上眼睛,金币,还是算了吧。

我挣扎着,但是大米的样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辜负了她。我做不到,所以我决定干掉她。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女孩。

从此,大米这个名字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很久。

终于,大学毕业的时候,我22岁。今年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爱我的丈夫和一个可爱的小女儿。她是我十月怀上的宝宝,我要忍受手指张开的痛苦。

我的生活似乎改变了很多。宝宝出生后的第一年,日子真的不顺利,孩子很爱哭。陈诺似乎对我很冷淡,我渐渐看到了米粒的影子。如果米粒还在,她肯定不会嫉妒我抢了陈诺。她总是那么温柔善良。最后,有一次,我和陈诺吵架后,他摔门出去了,我看到了米粒。

这一切太梦幻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她和陈诺一起回来了,还给我带来了我最爱吃的鸭脖。她真的不讨厌我。

我抱住她,焦急地问,我当时没看见你,窗户开着。我以为你…

我仔细研究了米粒,没有说下去。

认为我自杀了?她咯咯地笑着打了我一拳,不指望我会很好。

“说实话,我看到陈诺他们一脸凝重,我真的很害怕。”

“我现在在你面前不好吗?”赖斯起身转身。她瘦了很多,连黑色天鹅绒长裙都撑不住了。我不经意间提到“你为什么喜欢把自己裹得那么紧?”

饭眼一闪,“我喜欢,好看。”

我沮丧地回答,确实好看。

前几天我们谈到了陈诺,我问她是否恨我。赖斯奇怪地看着我,咯咯地笑着。傻瓜,我怎么会恨你呢?我的就是你的。我说过,我会给你任何你想要的。

为什么?我问她。

这时,女儿的哭声传来。我跑到卧室,抱起她,哄着她。米粒跟着我,羡慕地看着我怀里的小家伙。有父母宠着他就好了。

小家伙看起来嫩嫩的,但仔细一看,却像一粒米。我的心情变好了。我把米粒递给她,笑着说,抱抱她,多可爱。

米粒摇摇头,我哼了一声。你不敢拥抱她。我用凶狠的目光看着她。你为什么回来?你已经死了,米粒,你不记得了吗?你自己跳了下去。

她震惊地看着我。不,不是的。她捂住眼睛,蹲下来哭了。我们可以相处得很好。为什么?

我叫陈小池,我爸爸是陈诺,我爸爸说我妈妈住在精神病院。

从我识字开始,我爸爸就教我写米字。我爸说,这是我妈。我转头看着他,沉思了半个小时,写米粒。

我父亲生气地撕碎了书,对我大发脾气。“谁又在嚼你的舌头了?你在哪里学的?你太不听话了。”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但是我不怕我父亲生气。他总是发脾气,莫名其妙地道歉。虽然他有一张英俊的老面孔,但我一点也不感兴趣。我对疯人院里的妈妈很好奇。

我爸说我妈是世界上最温柔最漂亮的女人,我一个接一个的感叹“那你为什么不把她留在身边?”

父亲摸着我的头说我不懂。我极其怀疑是因为爸爸老摸我的头才导致我个子不高,所以我总是生气地用大人的姿态教训他说:“你看隔壁的小梅阿姨都长这么高了,还有一楼钱爷爷的孙女,就你,就你总希望我个子不高,老是摸我的头。”

“你就像你的母亲。你能说会道。”这时候爸爸会无奈的出去,把我一个人留在书房,但我知道他在外面哭。

我偷偷拿出一本书。从这本书上看到米粒的名字。那是米粒写给父亲的情书,父亲把它放在我的枕头下。我偷偷拿出来看了一遍。讲的都是儿女情长,没什么意思,很恶心。

书里还有一封信,新旧都是毛。

我还小,不认识几个字。我只知道《早上看》《堕胎》《对不起》,是在电视上学的。

在书的扉页上,有一张他们的照片,手挽着手,非常亲密。父亲说母亲叫米美,但我总觉得奇怪,因为这张照片里的人应该是米,但和挂在父亲房间里的结婚照里的女人一模一样。

我觉得可能我妈有两个名字,一个是用来追我爸的假名,一个是结婚证上的真名。

我妈好像和其他妈妈不一样。她很特别,特别美丽和奇怪。其他孩子的母亲永远不会去精神病院,也不会生下我这样早熟的孩子。

我爸从来不说我妈,但我不傻。他每周都来看我妈妈。他说我妈妈喜欢吃鱼香肉丝,所以他会做这道菜。每周的这一天是我们的大扫除日。爸爸带我从一楼到五楼,买了很多吃的和穿的,甚至给我买了一个娃娃。

我对此很抵触。我一再强调,我已经五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我父亲自然不赞成。他们成年人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孩子们。

这一次,他没有给我买洋娃娃,而是带我去商场挑了一件公主裙。我无言以对。“爸爸,我想穿裤子。”

父亲还是选择装聋作哑,但这次他给了我一个理由,你妈喜欢穿裙子。我一转头就意识到这是带我去认妈妈的节奏。

车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我头晕目眩。我在后座睡着了,才看到我妈。

我在疯人院醒来。准确的说,我是在妈妈怀里醒来的。她的身体闻起来很香,好像她在口袋里藏了一些紫丁香。我像小狗一样嗅着。醒来的时候,妈妈不知所措,试探性地叫了我的名字,小池?

“妈妈,你真香。”我徘徊着,摩挲着,我妈笑了。她笑得如此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