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救救我的女儿晶晶
纳兰容诺曾说“人生若只如初见”,最是那青葱岁月懵懂无知时不经意的一瞥,你,成为我梦萦魂牵,辗转反侧的思念;最是那或明或暗的关注,若即若离的试探,海枯石烂的盟誓,你成为我甜甜蜜蜜,患得患失的牵挂;最是那轰轰烈烈,甘与全世界为敌的决然,你成为我不计后果,孤注一掷的赌注;正是那相爱容易,相处难的一语成畿,你成为我生命中不敢触碰,挥之不去的隐痛。
初恋,是结是劫还是解?且看以下几位过来人的倾诉。
一、旧情了结,死心而已
云岚设想了千万种与初恋相遇的打开方式,但没有想到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他相遇。
彼时,云岚正尴尬至极的困在商场一家高档服装店。
劣质的口红弄花了所试的服装,导购员鄙夷嘲弄,不依不饶,定要她买了去,但云岚口袋里可怜的500块钱还不够支付这件衣服的零头。云岚羞得满面通红,无地自容。
解围的居然是他!十年不见,他果真财大气粗了。他一口气给云岚买了三套一万多的服装,眼睛都没眨一下,惊得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导购员下巴都要掉在地上,看云岚的眼光里就复杂起来。
坐上男人的奔驰车,慌乱中的云岚在车的后视镜中才发现,自己整张脸汗涔涔,被劣质的口红和粉底弄得像只偷吃了生肉的橘猫,于是更慌乱了。
男人的脸上就弥漫了笑意。一种居高临下,意味深长的笑意。往事走马灯样在云岚面前一闪而过,云岚突然就静下心来了。
当男人把手伸进云岚的衣服的时候,云岚没有躲闪,只是定定的看着他。“说吧,找我有什么事,不会只为求欢,以你目前的状况,你不会缺女人的。”云岚太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只要他略施温存,便是有求于她了。
男人的手就停住了,他讪讪的笑了笑。“云岚,我还爱着你,你相信吗?”云岚波澜不惊,“好,那就娶我。”男人的脸就难看起来,“你知道,我……”“我知道你放不下方夕的财产。你当初不也是为这个放弃我的吗?那你来找我是为什么?难道你还缺情人?”
“咱们……咱们不是还有过一个孩子吗?我打听过了,你当初骗我说堕了,但你把他生了下来。”
云岚以为男人是要抢孩子的,愤怒之后还是有一丝安慰,好歹他肯来认孩子了!但当男人说要拿云岚的孩子的肾去救他和现任老婆的孩子时,惊得推开车门就走。
天底下还有无耻到这种地步的人!
当初未婚先孕,自己吃了多大的苦,牺牲了多大的幸福,母子相依为命,才把孩子拉扯到10岁!
“岚岚,我会给你钱的,30万,不,50万,怎么样?” 男人一把抓住云岚,“救救我的孩子!我和他妈妈都没匹配成功,你就让你的孩子试试!救不活孩子,老婆要我滚蛋,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就只是一个器官的捐赠者?”寒意席卷云岚全身。这么多年了,这个男人,还是那样自私。本还想着,什么时候,待孩子长大了,适当的时候,告诉他亲身父亲是谁的,不为什么,只为那段倾情付出的过去。看来,是自己多情了。那夜深人静时对他丝丝缕缕的幻想终于寂灭。
也好,是时候对这段孽缘了结了。孩子没有过父亲,自己没有过恋人,从来如此。
二、在劫难逃,贪心而已
虽说千万次告诫自己,初恋就是一段孽缘,就是一个劫难,但吃一堑长一智始终没在冬晴身上验证。
这不,面对初恋几年音讯不通后打来的电话,冬晴还是惊喜得心怦怦乱跳。当初恋提出见面,冬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放下电话,看看三岁女儿亮晶晶的眼睛,冬晴心里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又下定决心。
这婚后的日子,自己除了孩子就是家务,除了家务就是孩子,老公除了上班就是加班,除了加班就是上班。淡得如一杯白开水,再不出去透透气,自己都要活活憋死了。
精心打扮后的冬晴依旧靓丽,更多了少妇的丰腴。初恋闪光的眼神让冬晴虚荣心和自信心爆棚,老公,已经好久没有时间关注自己了。当然,男女间,该做不该做的,也都做了。
初恋的甜言蜜语和床上的激情让冬晴很快沦丧。冬晴开始对老公横挑鼻子竖挑眼,开始对女儿耐心全无。是的,和初恋的日子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自己还年轻,虽说老公不抽烟不喝酒,每一分钱都上交,但实在是了无情趣,和这样的木头生活在一起有何幸福可言?
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痛,其实,冬晴的伤疤还没好呢,初恋是个暖男,对谁都暖,中央空调那种,上次两人分手,就是暖男暖了不该暖的女人。
都说狗改不了吃屎,这不,就当冬晴在初恋的撺掇下寻死觅活,净身出户把婚离了时,暖男又把暖人家的女人当成了义不容辞的责任,结果被人家男人暴打致残。
冬晴曾悄悄的回到和前夫居住的小区。人去楼空。
恍然如梦,只是梦醒后,不是一地鸡毛,是一地玻璃渣子,伤得自己体无完肤。
有些人的出现,是来让你历劫的。劫后能否重生,谁知道呢?
三、各自安好,放手而已
娟娟遇到初恋也是很偶然。
那天报名,一群孩子闹闹嚷嚷的把娟娟围在中间。那个转学的孩子手续不齐,娟娟按男孩提供的号码打过去。
“我是孩子的班主任姬小娟……”娟娟的姓很特殊,自带识别功能。“娟娟,真是你?”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激动起来,“只知道你当了老师,没想到在曙光小学……”
世界真是小。当年,青梅竹马的感情到底没有抵得男人的一时性起,有性洁癖的娟娟一怒之下远走他乡,为疗伤来到这个美丽的海滨小城。而男人几经波折,事业小有所成,已在这里安家落户。但自别后,二人音讯杳杳。
见面是在一家咖啡厅,当缠绵的音乐响起,当咖啡浓郁的香气弥漫,暧昧的气息也氤氲开来。男人说了很多忏悔自责的话。娟娟默然不语,但心头的坚冰开始融化。
孩子的电话不合时宜的打过来。“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嘛,我都饿得扁扁的了,像个没吹气的气球那样扁!爸爸做的饭全天下最难吃的,咱家的猫咪都吃吐了,妈咪……。”女儿的声音娇娇的,糯糯的,带着惯常的夸张和撒娇。娟娟就对眼前的男人有点心不在焉了。男人看出来端倪,微笑着结账,二人互道再见时,眼神已经清澈得不染尘埃。
男人再没约过娟娟。还是常见面,但都是在校门口。谈谈孩子当天的情况,说说怎么教育孩子,这时,男人都听得像个学生那样认真。
男人是个好男人,每当娟娟看见小男孩蹦蹦跳跳的奔向爸爸,搂住爸爸脖子亲热,再瞥见车里一大堆才购的新鲜的蔬果时,男人总会解嘲的笑着说“他妈妈身体不好,我是家庭煮男”时,总一种酸酸涩涩的东西涌上心头,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当初,要是就原谅了他呢……”但随即看到女儿像只花蝴蝶扑向自己时,也就释然。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吗?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各自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