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是什么时候用来形容那些勾人的“妖精”的?

进入唐代以后,狐仙形象以女性为主,另一个则充满了人性。这种人性往往与“性”有关。这种狐狸精在魏晋时期不是没有,但不是主流。总之,先秦秦汉时期的狐狸是灵兽还是妖兽,而魏晋时期的狐狸虽然有了人形,却并没有褪去兽性。唐朝以后只是借用狐仙的壳来讲人的故事。狐仙只是加了一些神通广大的东西,一个作为故事本身的叙事基础,一个作为吸引读者的叙事手段。换句话说,狐狸,几乎在这个时候,只具备勾搭小妖精的特性。

至于用“狐狸”来形容人,确实不是一开始形容那些勾人的“妖精”。同样,后世一般用来形容勾魂女子的“阿谀奉承”之类的词,其实也不是专指女性的。如石勒苏益格评论“曹孟德、司马仲达父子欺其孤儿寡母,阿谀以得天下”。看了王安石的《桂芝项瑾陵怀古》,苏轼的评价是:“此老狐狸也精。”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这真是一只老狐狸。”有的文字还记载“这老头是只野狐狸。”这个“野狐精”或者“老狐狸精”并不是对“野狐禅”的贬义评价,虽然“野狐禅”的“野狐”其实就是野狐精。说“野狐精”的不止苏轼一个人,南宋诗人陈仁杰也说过:

属于忠和恨。我要消灭这个城市和台湾。奈岸不动,潮自落,如飞剑,崩城。如果是深夜,就多看看月亮,把十万个兵练清楚。尤其特,有一首嘉轩的歌,真的是野狐精。

《官场现形》说:

原来他哥哥姓胡,外号狐狸。人聪明,认识的人多,走到哪里都会溜走。

也是从精明角度命名的“狐仙”。

明代小说中提到的“狐仙”大多是狐狸。明末清初的《风月梦》里说“你个狐狸精,把我老公缠成这样”,还有“那天我急了,和那贱人闹了,把这狐狸精撕了,让我出气”。这里的“狐狸”就是诅咒人的妖精。清朝雍正时期的小说,如顾王燕“见我嫂子才三十多岁,妖妖娆娆,活狐相似,魂被他拿走”,虽与“狐”相提并论,实则勾人;“都高兴了二十多天了,婉媛应付不来,心想:女人虽可爱,命也重要。我一个人,怎么绕得过这二十多只狐狸?”我刚说了“狐狸”。还有《红楼梦》:

王夫人人道:“唱戏的姑娘,自然是狐狸精!上次我让你去,你懒得出去,但是你要规矩点。你一直在努力说服宝玉做一切。”

单从文学的角度来说,我能找到的最早出现在纸面上的“狐仙”指代勾引人的妖精的出处,是明末清初的“风月梦”,比汉语字典里的“红楼梦”还要早一点。既然语文词典用的是《红楼梦》,说明“狐仙”的用法并没有出现的太早。

如果不谈文学,“狐仙”的这种用法自然会在民间流传得早得多。但是为什么各种妖精,最后勾人的妖精,都打着狐狸的旗号?我觉得,一方面是有一贯的以狐勾人的文学传统的影响。另一方面,明代小说《封神演义》塑造的千年老狐狸妲己形象深入人心。虽然没有明确提到后面提到的狐狸,但恐怕妲己就是文人创作,人们阅读时下意识浮现的具象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