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受这个世界给我的所有恶意。
01.
小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喜欢用文字和别人交流。
那是我第一次发现没有文字的文字交流是如此美妙,所以我和我的同桌养成了每当有什么问题就用一个专门的笔记本交流的习惯。
而这个习惯被彻底打破,是因为一次数学考试。
那天早上数学考完,老师一脸严肃的告诉我们,这次大家考的都不好,所以我记得我回家后中午的时候心里很忐忑。
但我以为下午迎接自己的会是一份令人心酸的数学试卷,却没想到走进教室,面对的是几个围在课桌前对我充满敌意的同学。
“你说,你有没有作弊!还传个纸条!”一个同学拿走了我的笔记本,言语中充满了指责。
“还班长!带头作弊!我要去告老师!”另一个同学的语气也很不好。
我拿起笔记本看了看。原来上面确实有一道数学题,还写着“XX,这道题我不会,你会吗?”然后题目下面有来自同桌的详细解题步骤,解题思路附在旁边。
这是我昨晚上晚自习数学的时候递给同桌的一个题目。没想到被别人误解为考试作弊。
但显然,我的解释并没有平息同学们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句句充满质疑和愤怒指责的话灌进我的耳朵。直到这时,我才第一次发现,有人会对我投来无比可恨的恨意。
课后还会时不时朝我扔剜眼刀,直到老师发数学卷子,才戛然而止——因为我考了100分,全班唯一的满分。
可能小孩子就是这样,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下课前闻不到班里的火药味。指责我作弊的同学开始忙着改错题,说要起诉老师的同学也躲开了一些目光。只有我一个人看着红色的100。第一次激动的时候忘了炫耀,伤心的时候又是那么的不被信任。
这是我记忆中第一次深深感受到周围的恶意的眼神,恶意的话语,恶意的世界。
面对突如其来的伤害,我根本不记得解释书中的问题其实根本不是论文中的任何问题,我也根本忘了调查为什么我放在书包里的书会被随便拿出来传阅。
那时候的我根本没有余力去想更深层次的东西,但是这件事给我留下了一个很深的概念——我考了100分,所以大家就不再说我了。所以战胜恶意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尽力而为。
02.
第二次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充满了恶意,发生在青春期,和大多数人一样充满了矛盾。
这个故事起源于我的英语老师。
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学院派,所以她喜欢那种每天听课,认真完成作业,成绩优异的学生。而我这个在学校组织参加各种活动的学生,平时嘻嘻哈哈,成绩也不那么拔尖,自然就成了她不喜欢的类型。
所以当我有一次因为学校活动错过了前一天晚上的英语晚自习,那天不知道老师加了新作业,我直接把作业交了一半到办公室。在老师眼里,坏学生的形象完全被我摆平了。
我还记得和一群男同学站在办公室里,听老师发火,看老师把我的作业本扔向我,试图低声向老师解释我很抱歉,但似乎并没有得到原谅。
因为从那以后,青春的敏感渐渐让我发现,那些久违的恶语又开始蔓延了。
有人说我不懂得尊重老师,也因为我的傲慢完全不关心老师,所以老师不喜欢。
有人在告诉我,因为老师的责骂,我试图自杀但失败了。谣言五花八门,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甚至我的英语老师开家长会的时候,还当面指责我素质差。
我没有用学习差,不听老师讲课作为评价,而是用了一个我非常在意的名词——素质。
我想如果我是现在的自己,可能再尴尬的情况也很难把自己放在心上,但是那时候骨子里还是那么优秀的我,就像一个毁灭性的打击一样难以接受。
于是我慢慢变得沉默,认定通过让自己变得优秀来解决问题的方式已经行不通了。我开始自己接受这些话,心里暗暗难过,希望有一天大家都聊腻了或者找到下一个话题,这样我就不再是八卦的焦点了。
这种抑郁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我换了一个全新的环境继续学习。
但在那些没有朋友,每天自言自语,不断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十恶不赦的日子里,我渐渐明白了三个道理:
1)因为沉迷于对自我力量的追求,很少花时间和老师同学交流,甚至忽略了自己的霸道锋芒,可能会灼伤别人的眼睛和心灵。所以你自己自然也很难得到别人对你的理解和体谅。
2)我们永远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你,甚至很难阻止别人讨厌你,但至少我们要喜欢自己。
3)我们还是应该变得越来越强大,但那种强大不是狂妄和锋芒毕露,而是一种真正让人感觉像春风的内在强大。
03.
如果说前两次让我印象深刻的恶意来自于你同学的关心和你老师的负责,那么第三次的经历就完全不一样了。
因为虽然前两次可能会因为方式伤害到你,但归根结底还是希望你能更好。这次,是真的。我知道善良可能需要一个理由,但恶意可以成为一种规则。
第一次实习开始,我就接到了保证公司第一家实体店顺利装修的任务。但是当我开始向这个社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我发现我真的是一只小白兔。
这个知识爆发在我和给公司装空调的安装师傅之间的故事里。
公司中央空调安装完成后,安装师傅突然要求公司支付全部费用。但根据之前签订的协议,空调公司只能在完成所有后期调试后,向空调公司支付剩余费用。
我想,几经争论,安装人员最终还是放弃了他的要求。没想到第二天,他用专用钥匙锁住了中央空调的总控制器,并冒充小区居民,不断向物业公司投诉我公司空调声音太大,让有心脏病的老人休息,导致物业公司介入。然后和我们私下协商。不交钱就永远不开锁,找人砸店。
虽然事情最终通过正规渠道解决了,但是在我的印象中,安装师傅在公司工作了三天,偶尔会在休息的时候和我们聊到他同样在上大学的女儿。在我看来,那是一个非常努力的叔叔。这样的形象我很难接受,我会在离开公司的那一刻做出这样恶意的事情。
其实这样类似的事情在那次实习经历中并不少见:
想多赚点钱的装修队总会有理由被动,哄抬材料价格,把前期装修预算翻倍,然后数钱,批评你工作上不提供配合。
各个部门想要在未来对你的店铺有更多的制衡,总会有一个理由让你停业整顿,然后在饭桌上打嗝暗示你还需要意义。
可能是我之前把世界想象的太美好了,所以我现在发现,只要踏入社会,你就要面对随时和各种大鱼吃小鱼打交道的残酷,任何一个可以利用你的机会,肯定会被任何一个想要分一杯羹的人瓜分。
这已经成为所谓的行业规则,但恶意是常见的。
但我一直认为这样的恶意才是最可怕的。他不会当面指责你不好,也不会直接告诉你他需要什么。而是他摆出一副笑脸,看起来开朗又有恶意,让你不得不学会分辨真假,学会利用,学会包容。
04.
前几天看到毕业一年多的学姐发了这样一条朋友圈:
这个世界充满了利益、利用和虚伪,你与他人合作的基础是共同利益的价值。所以请学会圆滑世故,不要把真诚的自己暴露给别人。这太愚蠢了。
我还记得这段话我看了很久,然后得出结论,我做不到。
我觉得没有人需要在恶意面前逆来顺受,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些恶意在你的生活中总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面对这样的事情,以前的自己一定认为,当别人用鄙视的眼光对待你的时候,你必须立刻用更凶狠的白眼回应。但后来我明白了,如果你在面对一个充满恶意的世界时,还能坚守一颗耐心、善良、坚定的心,那么你一定是真正强大的。
不可否认,正是因为那些恶意的挫折,让我现在有了面对困难的勇气,懂得了面对身边洒脱的人。当我回首过去,那些成长路上的恶意和阻碍,真的成了我成长和蜕变的助推器,会让我更清楚的明白,为什么我会成长为现在的自己。
所以我接受这个世界给我的所有恶意。我试图理解这个世界充满恶意的所有原因,但我不想成为那种恶意,更不用说原谅那些用恶意伤害过我的人。不明真相的人用恶毒的语言来传话,那些因为没有从你身上得到满意的利益而不尊重你的言语,鄙视你的行为的人,还有那些在表面善意背后做着更肮脏事情的人...
对我来说,他们让我慢慢看清了这个世界,所以我更坚定了保护自己善良的心,更懂得珍惜所有给予我的善良。
但请记住,我们不需要感谢那些给过我们挫折的人,因为我们真正要感谢的,是那个在各种恶意面前从未倒下的自己。
借用尼采的一句话:但是杀不死你的,最终会让你变得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