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鹤人物介绍
雪子在小说中是以最干净最美的形象出现的,就像她的千鹤和她美丽的名字“雪子”一样。“雪”字和“月、花”一样,表达了四季更替之美。在日本,它被视为包括山川之美、植被之美、宇宙万物之美以及自然与人之间的感情,具有历史传统。在这方面,我们能做出这样的判断,川端康成有一个好的意图来命名这个角色吗?另外,不难发现作者对这个人物的描写极其丰富多彩。“嫩叶的影子投在小姐身后的拉门上,让人觉得她华丽的长袖和服的肩部和袖子隐约反射出柔和的光。那头发也很好看。”“作为一个茶馆,这个房间当然太亮了,但却能衬托出小姐的青春光彩。少女的小红丝并不会让人觉得平庸,反而给人一种水的感觉。小姐的手像朵朵红花。”“小姐身旁,似有千白小鹤起舞。”所以,作为日本美女象征的千鹤之担子的雪子,无论是晨曦还是黄昏,都不是千鹤飞舞,让人期待。但是,“渴望是高不可攀的,达到了就意味着到达了希望的尽头。”小说中,无论是淹没在父子俩世代中,带着“罪过”走向绝境的太田夫人,还是同样弱小,注定要红茶碗的文子,还是胸前有大痣的至亲儿子,还是匆匆离世的菊治的母亲,抑或是干净纯洁的雪子姑娘,都与菊治父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无论如何,似乎五个女人都只能尝到自己的悲伤。或者她在用变态的爱满足了自己无法控制的性欲后,在强烈的罪恶感的压迫下死去,或者她在丈夫一再背叛的痛苦和嫉妒中早逝,或者她带着前任的罪恶,在注定的爱情中受到致命的束缚,最后不得不在恐慌中早逝,或者她被抛弃和厌恶,只能独自进行强烈却无奈的悲伤反抗,或者她不得不承受因为美貌而错过所爱的人的遗憾。但作者似乎对与这五个女人有感情纠葛的父子有所偏爱。小说开头死去的父亲三姑,在其他角色的回忆中,似乎并没有在情感上遭受过痛苦;儿子菊治时不时与太田夫人发生奇怪的恋情,他一直有负罪感。然而作者似乎处处为他开脱。因为健子和文子都把责任指向了同为女性的太田夫人,而太田夫人最终也是毫无遗憾地背负着这个沉重的十字架走向了死亡。而这五位女性在对爱情的投入上似乎同样无私。被人如此嫌弃的近子,被视为坏女人的近子,对菊治的父亲三顾也是如此忠诚无条件的爱着,即使被抛弃也从不改变初衷。“父亲去世后,菊治认为金子刚与父亲发生了无常的关系,于是扼杀了自己的女性天性,甚至对她产生了淡淡的同情。”还有太田夫人,虽然她无法探知自己对菊治的感情有多深。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也迷恋菊治的父亲。文子给巨智打了几次电话,最后知道自己要背负更重的十字架,似乎更加积极。至于美丽干净的雪子,她也对菊治有着微妙却不可忽视的爱。但是,三顾和菊治父子可以随意抛弃或伤害这些女性。由此可见,这种爱是极度不平衡的。或许正如周月女士所指出的,“川端康成不自觉地在字里行间投射了自己男性的自私。他极力维护男性的形象和地位,把女性的宽容、忍让甚至依赖都称赞为美德。”
看这部小说时,总有一种伤感的感觉,那是一种淡淡的却又无法逃避的情感。这种情绪的直接起源可能是小说中人物纠结的情绪和人物孤独而无法逃避的死亡命运,虽然这一切在作者看来都是极其冷漠的。但是,我再想一想,发现这种情感不仅仅来自于此,而且从头到尾都是如此。或者文子在战争结束时对死亡的思考,“也许她(文子)每天都在思考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或者文子和菊治对太田夫人死亡的思考,“死亡拒绝一切理解。”还是那些流传千年的茶碗和人世沧桑,此外,似乎有太田夫人唇印的陶罐,瞬间破碎后无法拼接,一朵插在传世三百年的葫芦里的牵牛花和斑驳的树影,都给人以“古雅的寂静”和“朴素的寂静”的趣味,营造出一种悲凉的氛围。
川端康成曾在《我在美丽的日本》一文中提到,“我的小说《千鹤》对当今社会的低级茶道持怀疑和警惕态度,如果人们认为它描写了茶道的“心”和“形”的美,就予以否定。在这方面,也许是战后日本传统文化,无论是茶道还是花道,被外来冲击留下的痕迹,给作者带来了悲伤,而作者在战败后感受到的“我的时代似乎毁灭了,但我的青春却不在了”的沮丧,才是小说更深层次的悲伤。
小说中的五个女人——太田夫人和她的女儿文子、菊治的母亲栗本健子和梦幻少女千鹤雪子——与小说中仅有的两个有父子关系的男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太田夫人在菊治丈夫去世后不久成为菊治父亲的情人,他们的关系一直保持到菊治父亲去世。太田夫人在茶会上偶然遇见菊治后,与菊治有了“不寻常”的关系。当然,虽然涉及到不伦不类,但并没有引起太多反感。这大概与川端康成在作品中强调“没有道德投射”,以及川端康成对这种变态爱情情节的审美处理有关。而且这种变态的爱情在中国的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中是普遍存在的,也是可以接受的。比如曹禺的《雷雨》中周平与继母樊沂的恋情,至今仍能引起大多数读者的共鸣,《夜宴》和《满城尽带黄金甲》中女王与王子的乱伦情节也能得到观众的理解。当然,这种变态状态下的女主角大多还是很漂亮很年轻的。所以菊治和太田夫人的变态爱情有些让人无法理解。小说中太田夫人年近二十,“至少四十五岁”。这个悬殊真的很大。可以说太田夫人一点都不年轻,也真的不漂亮。"她白皙修长的脖子和不成比例的圆肩膀还是和以前一样。"“嘴唇好像有点滑稽。”或者他们的关系符合弗洛伊德的恋母情结。但是太田夫人并不是自己的母亲,文章中也没有明确菊治对自己的母亲有这样的情结。他的生母在整部小说中只是以一个朦胧的形象出现。众所周知,川端康成很早就失去了双亲。川端康成对他母亲的印象不深。“我不记得他们(父母)还活着。”川端康成曾明确表示,他对母亲既没有爱也没有其他感情,因为他根本不了解她。所以,或许正如横光易立所说,“川端康成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所以川端康成的作品中有大量的恋母情结。”也就是说,从未真正感受过母爱的川端康成,把对这种情感的渴望寄托在了幻想中。在这部小说中,也许太田夫人在小说家的潜意识中被赋予了母亲的角色。“然而,在这一个本该是最恶心的时刻,他却觉得甜蜜而平和。”“还有一种母爱的感觉。”也就是说,太田夫人和菊治之间不伦不类的关系实际上更多的是作家自身恋母情结的投射。
菊治在科科安排的相亲茶会上认识了雪子。刹那间,他被阳光而充满活力的雪子的美丽所震撼。但由于对近藤的厌恶和对自己身世的悲痛,菊治对这样的极致之美感到那么遥远和不确定。作品通过近藤的文字反复提及雪子,以至于雪子的影子贯穿全文。与《幻灭》中的其他主角相比,凸显了千鹤之美。千纸鹤在眼前飞舞,这种美是一个人探索体会出来的。她应该是少年菊治心目中那种轻盈动感含蓄端正的女生。她是青少年对爱情和生活的渴望中完美伴侣的化身。这样的雪子,你不可能在她身边呆很久。一旦有幸沟通甚至达成愿望,伦理秩序的服从就会消失,千鹤不复存在。雪子和栗本国子有师生情,也是栗本国子介绍给菊治的相亲对象。雪子唯命是从,而芝子却别有用心。一个是极致的“美”,一个是胸前有痣,动机不纯的“丑”。在这里,美丑再次交锋,似乎暗示了雪子命运的发展。在小说的结尾,菊治去看望她久违的已经结婚生子的老朋友,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她冷漠而慵懒的眼神中不再包含任何对美的幻想,她“从所有人的身边消失了”。这可能就是“千鹤”的命运吧!
川端康成在写完《千鹤》后说,他期待着成千上万只纯白色的鹤在夕阳下的树林和天空中飞翔。并提诗:“春日千鹤如梦。”的确,所有美好的憧憬,美好的憧憬都是虚幻的,像一场梦。川端康成写完《雪国》后说,除了日本民族的悲哀之美,他一个字也不想写。这种美贯穿了他的创作生涯。他是一个对自己内心极度敏感,对外界极度冷漠的真正的艺术家。在《伊豆的舞女》中,他将这种美拟人化,并通过舞女的美来表达对它的向往。在《雪国》中,他像一个写实的画家,细致地描绘着这种美。在《千鹤》中,他探讨了这种美的起源及其形式。
《千鹤》里,很多人物都是悲剧的。先说太田夫人。她曾经是菊治父亲的情人,菊治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但是见到她之后,菊治发现她心地善良,对人也很好。国子经常欺负太田夫人,但太田夫人从来不愿意在背后说国子的坏话。当菊治告诉太田夫人她胸前有一颗大痣时,太田夫人只是毫无反应地说:“你为什么说这些?这些事与你无关。”她似乎被命运所驱使。菊治的父亲去世后,她把对菊治父亲的爱转移给了菊治。她对菊治的爱是自然而深沉的,她无法消除内心的罪恶,所以她选择了自杀。文子的命运相似。文子是一个善良单纯的女孩。她用“纯粹的悲痛”拯救了菊治,却因为深深的负罪感从菊治的眼中消失了。在这两个女人的故事背后,都有着巨大的悲叹,有着深沉纤细的悲情人物,交织着女性对自己悲惨境遇的悲伤和愤懑。同时,作者也将自己的同情和怜悯融于其中,形成一种悲悯的状态。除此之外,两者还具有瑰丽的元素,甚至死亡之美。小说中的其他人物也值得同情,比如菊治,菊治的母亲,甚至是贤子。小说处处透露着感伤的情绪:亲人的死亡,情感的悲伤,生命的短暂等等。可以说“死亡和离别对他忧郁孤独性格的形成有着决定性的影响,同时也是导致川端康成文学悲凉风格的重要因素。”
在小说《千鹤》中,作者描写了很多地方自然事物的美,比如花、树、天空,甚至把自然事物和文化结合起来写茶道。对这些自然事物的描写,并不是为了风景而写,而是结合了人物的心情和心境。他崇尚自然之物的美,主要强调自然美的主观感受和意识,自然美与人文美的和谐是日本自古以来的传统精神。在《千鹤》中,小说的景物书写也在努力营造一种带有自然灵气的特殊氛围,实现人物的思想感情,形成情景交融的优美意境,做到物我不离,将自然美升华为艺术美。标志
一千只鹤
川端康成本人曾向裕仁天皇讲述过自己的创作意图:“小说中的一个女孩手里拿着一只千鹤,所以取名为《千鹤》。从古至今,千鹤的外形或图案一直受到日本工艺美术和服饰的喜爱,也是日本传统美的象征。总的来说可以称之为日式风格。在作者心中,似乎有一种渴望,看着千鹤在晨曦或黄昏中飞翔。”
《千鹤》如小说名,代表了清纯美丽的稻村由纪子。在小说中,她只在菊治面前出现过两次。菊治和雪子的第一次正式会面是在栗本举办的一次茶话会上。“这位女士手里拿着一个用粉红色绉绸包裹的小包,上面画着成千上万只白鹤。太美了。”雪子点茶的时候,好像有上千只小白鹤在飞来飞去。和太田夫人相比,雪子的娇艳风格让菊治觉得很美。此前,菊治与太田夫人发生关系时,坐在回家的电车上看夕阳。”菊治觉得,她仿佛看到稻村小姐拿着一个用粉色绉绸做的有千只鹤的皮包,走在林荫大道上。千鹤披着皮非常显眼。菊治很舒服。”这个描述把罪孽深重的太田夫人和清纯如鹤的雪子做了对比。整体来看,《千鹤》中的主要人物,无论是菊治父子、栗本和太田夫人,都是道德缺失的。只有雪子纯洁美丽,没有道德瑕疵。她所象征的,是另一种崇高而又高不可攀的美感。
还有一次,国子冒昧邀请雪子去菊治的茶馆。“客厅的门是开着的,这位年轻的女士正坐在最近的门口。小姐的光辉似乎朦胧地照进了宽敞客厅的昏暗深处。”菊治钦佩雪子。雪子来到他的茶馆的第二天,他“独自走进茶馆去取昨天用过的茶具。也是为了稻村小姐的余香。”
小说还写了日本的茶道,是自然之物和传统文化精神的结合。茶具和活物一样,与形形色色的人相对,冷冷地盯着他们生命的孤独、悲伤和徒劳。这些有着上百年历史的茶具,折射出生命的短暂和无奈。同时,这对相互继承的叶芝瓷茶碗也包含了人物的内在利益,象征着他们的命运。
美学
从接受美学的角度来看,不同文化背景的读者会对自己独特的接受画面有不同的看法。比如欧美的日本文学接受者对文子小说《打碎叶芝茶碗》高潮部分的细节解读如下:“北美有很多学生把这个细节解读为文子张扬的个性:因为她认为自己与母亲不同,必须打破母亲的羁绊,把文子当成独立的个体,所以她打碎了茶碗……”
他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的演讲《我在美丽的日本》中,做了这样的表述:“如果人们认为我的小说《千鹤》描述了日本茶道的“灵魂”和“形式美”,那就错了。而是这部作品是对当今社会低级茶道的一种怀疑和警惕,并加以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