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里由于家里父亲出了事情,许三多求助于谁借钱
《士兵突击》之许三多:明明一个强人,天生一副熊样
许三多,一个让我惊奇的人物,他表现了一个真正的士兵,是军人的灵魂。一个真正的兵王。我喜欢他的坚韧毅力,他的可爱,是我们当代军人的楷模。军人就应该是这样的。
很多人认为许三多运气好,这话并不错,作人谁都需要好运气,只不过,能否守住这份好运气,却因人而异。
许三多的好运气,在我看来,只有遇见史今这一次,算得上是真正的好运气,从此以后,他所要面对和坚持的,就是如何守住这份好运气。
史今说,三多想当兵,就得玩儿命,而既然要玩儿命,干啥不成啊,为什幺非当兵?这话说得在理,可是,当盯住许三多那双茫然失措的大眼睛,听着他语无伦次地掉书袋时,我们明白,史今也明白,想玩儿命,就得有个机会,而如果史今不要这个笨孩子,恐怕穷此一生,这孩子也会他龟缩在父兄的羽翼下,连玩儿命的概念,都搞不清楚。
天降馅饼,对许三多来说,其实就这一次,史今为了给他一个可能的机会,承诺了他的未来。
许三多,当兵了。
网上许多评论,对于许三多的个性,有诸多不满,认为他完全不是理想信念的化身,只不过是一个踩着别人肩头往上爬的福将---当然,他不是有意如此,一切都是导演编剧的安排。
我不这幺看,抛开原着小说里对许三多心理乱七八糟的描绘,我用我自已的眼,我自已的心,来感受许三多,我就发现,原来许三多的真实性格,就是团长说的那句话:“你说他复杂呢,他又蛮简单。你说他简单呢,他其实又蛮复杂。。。。。。”
许三多知道当兵意味着什幺吗?许三多知道军人的意义是什幺吗?
我敢打赌,直到和史今班长痛别之前,许三多同志,根本都不了解,一个真正的兵,到底是为了干什幺。
赤子之心,或者说,大智若愚。
这世界上常有这样一种人,他们的思维,看似一片空白,简单到无知的地步,但事实上,他们的人生哲学,却直指生命的真谛。
何为真谛?
我最信服的一句哲言:世界,就是所发生的一切。
象我们这种普通人,明白这个道理,只怕要千回百转,沧海桑田,就算最终纷纷扰扰归于平静,嘴上说着明白,心底也未见得真正甘心。
而许三多这种人,他们很简单,他们拥有这种天份,他们从成人伊始,就本能的明白,世界,就是所发生的一切。
他或者说不出来,他也许根本就不能总结,但他的心态,却会自然而然坚守着这个与生俱来的信条,始终如一。
由是,许三多可以从一开始,就淡定无争,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世上谁都不是坏人,从一开始,他就看到了人生的尽头,好好活着,就是生命的全部意义。
什幺叫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就是作有意义的事。什幺叫有意义的事?有意义的事就是好好活着。
这是全剧中,许三多说的最肯定最坚持的一句话。
这句话,看似无稽,听来茫然,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反应。老马就会震动乃至反思,换了伍六一,简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话。而到了袁朗那里,人家说:“你连牌都不玩儿?没意义啊!”
许三多不会解释,我想,我可以替他解释一下,许三多的意义,那就是,他活着,就要作他心里愿意作的事,能这样,才叫作,好好活着。
看,多幺简单----然而,又多幺复杂,多幺高不可及!试问芸芸众生,悠悠岁月,有几个人敢说自已这辈子,一直在作自已心里愿意作的事情?
许三多的理想,在他的本能里,他嘴上根本说不出来,而其实,这个理想,是人类心目中的终极理想。
能够有这样理想的人,真的简单吗?能够实现这个理想的人,真的只是运气好吗?
所以,许三多当兵,并不是为了士兵的什幺意义,他愿意去当兵,因为这样他的父亲可以不再叫他龟儿子,因为他回来后可以帮他父亲打架,还因为,他喜欢史今,愿意将来象班长一样,被自已的父亲称为家里“最有出息的人”。
在这个简单的前提下,跟许三多讲什幺军人的荣誉,士兵的战斗力,打不垮的硬气---那不是扯蛋吗?
于是,许三多会不加思索地在兵车上对着坦克炮投降,训练时走成顺拐也笑嘻嘻一口大白牙,保密守则背过了兹当没看见,写信告诉老爸让他觉得自已有出息才最重要-----你可以说他想得少,少得有点自私,献身自律集体的利益高于一切等等在眼下这个阶段根本没进入他心里,结果,所有人都不待见他---可这不要紧,我们许三多不明白待见这个词的意思,他也不会为了这个词去查字典,所以许三多坚持没心没肺地笑着,笑得让所有人都头上冒青烟。
史今是慈母型的人,但许三多这种天真小孩的蜕变,需要严父!
于是,有了低级到不能再低级的,鸡蛋事件! 问题是,从许三多的意义来看,他有什幺错?他的班长要吃早餐,这事儿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有意义,全连三星期作业关他什幺事?钢七连没谁拿他当自已人,他也不会把钢七连当自已家,他不会故意去破坏别人的好事以求报复,但这笨孩子想得少,脑子不够用,想完班长的早餐就没地方想别的了---你不能怪他自私,要怪,只能怪钢七连的集体荣誉感,没在三多小朋友心里排在前三位。
出了这样的事,史今仍然护着他,与连长的第三次对抗,史今几乎是在耍赖了---高成最后摔门而入,这一次,他放弃不只是许三多,他放弃的,还有史今。
所以史今后来对着许三多吼----为了你,我跟连长掰了。。。。。他心里是明白的,连长这次让步,差不多,相当于两人,割袍断义!很痛的吧?只是,史今仍然不能放弃许三多,许三多就象自已的孩子,恨他怒他讨厌他,却永远不可能放弃。
三多小朋友仍然不长大,只要慈母尚在,他被别人摔多少冷眼扔多少损话都无所谓,他对自已要求不高,所以,鸡蛋事件后,他乐颠颠地帮班长擦车去了---一来就跟车挡板过不去,被磕了一脑袋。
他有对鸡蛋事件反思吗?他有痛定思痛发奋图强力求上进吗?显然没有。三多同志是个很能接受自已不行的好同志,不行就不行呗,他的史班长还在那里冲他微笑着,所以许三多的人生,尚未出现他承受不了的损失。
抡锤那场戏,全剧的精华之一,也是三多由蛹化蝶的,第一步蜕变!
一锤就砸到班长手上,许三多,这个连杀猪都不心看的可怜孩子,崩溃了!
刚开始,史今大班长还是春风化雨,那安慰,石人听了都得动巴两下---可三多同志不动,不要忘了,他是泥人儿。。。。。。
是看着挺讨厌的啊,搁高成在这儿,一个窝心脚直接踢飞算数---伍六一算是克制了,刀子脸豆腐心的伍六一。
许三多的个性,有个奇突的地方,他并不为谁说什幺而改变他自已,所以,激将法,骂醒法,猴子不上树,多敲几遍锣----这些对常人都多少会管些用的办法,对他全不管用。就连史今,恨到当着他面怨自已自作自受,也对他不管用---史今那一刻,是真恨他,我相信。
很久以后,高成用挤兑成才的办法来治三多的毛病---也不管用,非要高成骂着要他滚,得了,管用了。
所以,许三多会因为什幺而改变呢?他会因为,他有可能要失去他在意的人,而彻底改变。
对许三多来说,整整28集,从头至尾,最重要的意义,就是和他愿意守着的人待在一起,从没变过,从没消退过。
史今恨过许三多之后,还是不能放弃他,在最后的关头,史今终于改变了他的春风化雨,用对了方法---谁的霜刀雪剑都改变不了许三多,但是史今,这个许三多愿意追随终生哪怕只是替他擦皮鞋的班长,一声愤怒而又失望的“龟儿子”,终于震醒了三多心底深处,那份誓要达到目标的壮志!
再不改变,再不变成狮子,就会让班长离去---这故然是一个很要紧的原因,但是班长的怒骂,却是三多蜕变更深层的导火线---你看他那恨恨翻起白眼的双目,那满脸的委屈和伤痛!就会明白,走进自已心里的人看不起自已,那会是多幺大的!
父亲在许三多心里,可父亲看不起自已---许三多由此当上了兵,他愿意当兵,为了让父亲看得起。
史今在许三多心头,可现在,史今也看不起自已---许三多必须成为强人,他愿意成为强人,为了让史今,永远不要叫自已“龟儿子”!
当锤子,一声一声,准确地敲击在钎杆的顶端时,要当一个好兵,当一个史今心目中堂堂正正的兵,这个愿望,终于也被一下一下,砸进了许三多的心底。所以,许三多才会对班长说,你很重要----所以,史今也才会对许三多说,你,对我,也很重要。
我绝不怀疑这句话的诚意,尽管史今大抵不会每时每刻都这样想,三多呈木木状时他心里未见得不会发虚,不会犹疑,但在决择是否打算放弃的时候,三多对他的重要性,必然会不由自主地,占据最高点!
为什幺重要?试问哪一个被爱着的孩子,对自已的父母来说,不重要?
成就他,锻造他,已经变成史今不可扼制的渴望,他怎幺能不重要?他的沉沦,将比史今自已的沉沦还要可怕,不管这个时候的史今心里有没有清晰的概念,但他为了许三多,已经宁肯到准备拿一只好手去冒让三多砸烂的风险---这一锤,砸出了许三多不一样的人生,也砸出了史今对自已心理的顿悟----他都可以为三多付出到这个地步了,这个人,还能对他来说,不重要?
而且,这一次,史今知道了捏这块橡皮泥的正确方法---就是要强迫他作大家都以为他作不到的事,他作到了,他就被捏成型了。
腹部绕杠,以治晕车的名义,成为许三多由羊变狮的,一个划时代意义的分水岭。
这不光是体能的训练,其实,这更象是,许三多真正抬脚跨进装甲步兵行列的第一步。
钢七连的人,上至连长,下至绝情坑主白铁皮,为什幺全瞧不上许三多,当他透明?就是因为,他人来了,魂没在。他心底没有装甲步兵的概念,一举一动,自然就会迈左脚左脚错,迈右脚右脚错。
腹部绕杠,是许三多魂魄归身的,第一个起点。
甘小宁,看着窗外摔得“象臭鸡蛋似”的许三多,为什幺脸露不?三班六个人,为什幺故意要挤兑伍六一不好好教许三多,一窝蜂地跟出去陪他练摔?而许三多,又为什幺如此尽心皆力地练习腹部绕杠,不死不休?
只因为,这一步,他才真正跨进了钢七连,他才真正开始努力改变自已,不再别人都顺时针跑而他逆时针跑,他终于,为了他的班长,认可了其它所有狗的方向,开始调转自已的头。
在五班逆着跑,他心安理得,在钢七连逆着跑,他会被踩上一万只脚----不得不说,许三多真是一个很顽固的人,他的转方向,竟需要赔上他班长的一只手---鲜血和眼泪,从这一刻开始,就注定要抛洒在许三多的成长之路上,斑斑驳驳。
而当他掉转了方向开始主动向大家靠拢时,他的战友们,非常及时地,表示出了接纳。
不要以为,只有班长的鼓励是鼓励,那场陪摔,那场试练反应的追逐,一样会让许三多明白,在钢七连,当他跟所有的狗跑成同一个方向的时候,他就不再是,那个被当作透明的障碍。
所以,许三多默默地,刻苦地,开始了他的修炼
绝情坑里的背诵,小树林中的腾跃,装甲车内的教导,许三多一点一点,跟上了大家的速度,而在他最优秀的记忆力方面,他赢得了头彩。
这一点都不让人惊讶,笨鸟先飞,勤能扑拙---古训基本上不会有错,关键是许三多这只笨鸟原来是乱飞的,勤也用不对地方---现在,一经拨乱反整,他就果不其然的,顺理成章的,得到了一个,天道酬勤的机会。
团长考他那一段,简直就是偏疼偏爱的活版,他一点都不怕把这个兵烤糊,要说对许三多最有自信的,那是团长,还不是史今,别看团长平时不怎幺管他,关键时刻,需要什幺就给什幺。
背书背得好,史今就象个孩子表演得奖的家长,乐得合不拢嘴---可这不是高成承认许三多的条件,高成要的是兵,不是三好学生书呆子,你就有一箩筐优点,跟兵不沾边,你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于是,在喜欢自已的人和不喜欢自已的人有意无意的合力下,就有了另一幕刺心入骨的---完全是因为高成看出了史今说许三多能作30个腹部绕杠时的底气不足,才故意寒碜他说要真能作就把优秀班集体还给三班。两人半真半假推来搡去,许三多蒙然不觉的,就被推到了,他脱胎换骨过程中,最重要的一刻。
这一段,老实说,我百看不厌。
一个人,在什幺情况下能够超越自已的极限?需要他本身的潜力,需要他亲人的期许,需要他境遇的强压,更需要,他自己,对那个目标的巨大渴望。
拿到先进班集体,为他的班长挣回荣耀,许三多在那一刻,或者说不出任何豪言壮语来,但他心底明白,这一次,他情愿死掉,也不会在还没达到目标的时候,就从杠子上跌下来。
到了死都不在乎的时候,又还有什幺样的极限,不能被超越呢?
我曾经在小时候游泳,经历过这样的感受,那会儿游得时间越长越厉害,我于是绕着水池游,试试自已到底能游多远----开始我数圈子,游到第八圈,累得连抬头换气都觉得不行了,可是我爸爸说,最累就是这八圈,再往后游,就适应了。我一点儿都不怀疑,坚持游下去,游到后来,都不会数圈子了,眼睛就看着鼻子前面三寸,脑子里什幺都不想,只是游下去,游下去---最后爸爸拉我上岸,告诉我,我游了20圈。
其实,那个时候,我坐在岸上想,要是爸爸不拉我,只怕我再游20圈,都很可能----人已经没感觉了,动作是机械性的。
所以,我非常相信许三多能作个,从27到,也就是那幺一个累极了的坎,迈过这个坎,前路就会,无穷无尽。
我感触最深的,是许三多两次停下来,都是问他的班长:“到五十个了吗?”班长说没到,他就继续,班长说到了,他就一头栽下来---何等极端的信任,才会作到这样?他甚至都没有怀疑过自已为什幺做得这幺累还不到五十个,一点点都没有,班长让他不数,他就不数,他只管做,他连自已身体的感觉都不予理睬,只相信他班长的回答。
换了稍微聪明一点的人,换了稍微有点点自我意识的人,会不会这样?
然而,创造奇迹的,却往往就是,许三多这类笨人。
个腹部绕杠,绕出了许三多在钢七连的空间,绕出了高成至少承认他是半个兵的态度,更绕出了,许三多一生中从未有过的,对自已能力的自信。
他能做到,他终于相信了,也终于踏实了,从此以后,他不再是那只混沌未开的小羊,而终于成为部落里最年轻的雄狮---鱼跃龙门,由量变,终于达到了质变!
只不过,年轻的雄狮站起来的时候,往往就是,年老的狮子将黯然离去的那一刻,我们的许三多,在他笑出一口大白牙享受着一头年轻狮子的风光时,可会意识到,他就要第一次,也是最痛的一次,面对他有限的生命中,那份无限的悲哀?
离别。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怎样的生离,会让人感到血淋淋的撕肤之痛?怎样的分别,会让人肝肠寸断,止不住用尽一生的眼泪,来埋葬永逝的过去?
许三多离开团部去参加夜射表演,和他的班长一车里一车外敬礼再见,他真的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他抢的这些风头,有可能要让他付出代价吗?
他不是真正的傻子,他只是脑子转得慢一点---如果再有他信任的人帮他动脑子,那他的脑子就根本不转了。
班长说,全连八个最好的兵,两个在我班上,我怎么会走?
这种模棱两可转移注意力的话,能心甘情愿信之不疑的,也就是许三多了。
所以,我在前面说,到现在为止,许三多小朋友都不知道当兵到底是干什么,兵的表他是有了,兵的本事也挺齐全,可是当兵的意义---没有!班长留下来才有意义,没有班长,当兵就象吃饭睡觉,天天在干,可天天都没往心里去。
团长的顺风车,是将许三多送向那柄生离之刃的,避无可避的,命运之手。
小鸟的翅膀长成时,老鸟会毫不留情地将之顶出巢外。小狮子长大的时候,老狮子也会将它赶离幼时的安乐窝----长大,就意味着不再有依靠,不再有安慰,不再有包容,你是一个成年人,你从此,该对你的生活,你的选择,你的取舍,你的喜怒,点点滴滴,负全部责任!
谁都不愿意长大!可谁都,不得不长大!
许三多的撒泼闹事,是他作为一个绝望小孩的,最后一次发泄。
他蠢,他倔,他驴---可他真实!他的指责非常简单,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相形之下,高成的欲泣强抑,伍六一的默泪双行,其实,都已经在深切的悲哀上,戴上了面具---不要小瞧可以大哭大闹的真性情,或者软弱,或者任性,或者不够---可是,当一个人恨不能撕开了自已告诉你他是多么多么多么在意你的时候,你会不会,由衷地感谢,这世界,终于还是给了你,一个公平的答案?
所以史今后来对伍六一说,他谢谢许三多,有些事,受了伤之后才会明白---他不是说许三多,他是说他自已。他帮许三多,帮到自已最后走人,虽然坚定不移,但是,午夜梦回时,他转动着自已那只不再灵动稳定的手,会否悄悄叹息?会否暗自神伤?
然而,当许三多用彻头彻尾不加掩饰的蚀骨之痛来面对与自已的生离时,史今一定会再无怀疑地告诉自已,自已作的一切,值!自已的选择和决定,从一开始,就没有错!这是怎样珍贵的肯定?这是何其难得的成就?
史今的泪,大滴大滴,砸在班宿舍的地上,他终于也不用在克制他自已了,哭吧,哭吧,天使也会有泪,天使也舍不得离去---但是,天使永远是天使,当他明白,离去比留下对你更有意义的时候,他的背影,就是对你最后的祝福!
请允许我,不再为这一幕,写下更多的字,我的泪,已滂沱四溢,我只想,在我的脑海里,虔诚地,遥望着那个单薄的背影,尽我最大的努力,站得笔直,向他致敬(转载)
废墟。苍凉。痛楚,无边无涯。
惊天动地之后的许三多,再次出现时,就给我这样的印象。
而且,他居然有了恨意---老七应该荣幸啊,他大概是许木木这辈子恨的第一个人,开辟鸿蒙第一章,老七在木木心里的地位,也绝不一般呐。
高成要许三多作检讨,说他闹事的时候自我意识很强---老七,我不得不说,你真是冤枉了他,他的自我意识到现在还没萌发呢---你生生把个孩子手上最喜欢的糖给人抢走了,连最后看一眼都不让,就再老实的孩子,能不跟你急?那不叫自我意识,那叫本能。
让我们闪回到第一集,那个泥猴般的小土娃儿,在众多小孩的哄抢欺压下,都没让他们抢走自已手里的那袋方便面---班长对于许三多来说,比那袋方便面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譬如剜去一块心头肉,再没自我意识的软包蛋也要发狂的!
班长走了,许三多长大了吗?
信不信由你,我认为,他还是那个孩子。
我真感谢团长及时让许三多回到了连部,让他还能最后一次,聆听史今的教诲----如果没有这一下缓冲,想象一下,许三多同志两天后兴冲冲回来,班长已经杳如黄鹤,以这个孩子发狂的驴劲儿,他会不会真的一股脑冲出兵营去,冲向火车,作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逃兵?
幸好,幸好,史今在最后,给他心里,留了一条根。
史今说:“三多,该长大了啊!”
那么,许三多不管是不是真的能够因此而长大,至少,他知道了他班长对他的期望,期望他长大。
史今人虽走了,可他的期许,仍然是三多的方向,许三多日后那份久久的坚持,从根源上来说,是得益于,他的天使,对他最后的心愿!
经历了那样的痛,再往后,什么都不在话下了吧?失去再多,又有哪一样,能比得上失去班长?
所以,七连的改编,最波澜不惊的,是许三多,到最后关头连高成都耐不住要发作,仍沉稳如磐石的,是许三多。
他的这份不为所动,并不是麻木,亦不是冷漠,其实,他是慈悲,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因为慈悲,所以超然。
高成站在空落落的院子里大发脾气,声情并茂地痛说七连家史,控诉许三多表里不一,估计把自已感动得都心里哗哗的一----许三多还他以什么?拣一个地上的烟头,保持场地清洁!
难怪老七要骂:我靠!
我看这段是笑的,我笑老七不明白,许三多对你,不是心机,不是报复,他就是不喜欢你,你还不明白?
别看许三多觉得这世界上没谁是坏人,但是他喜欢谁不喜欢谁,标准还是很清楚的---他喜欢这个人,他就会听这个人的话,这个人说什么他作什么,他不喜欢的人,那个人的话对他来说全是耳旁风,他犯不着接你的话茬,更犯不着去问你话里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他应付的法子很简单,不出声,实在非要他出声,就说:不知道。
嘿嘿,小瞧老实人的人,最后,多半会被老实人气死。
许三多喜欢成才,成才哪怕给他出一堆一堆的烂主意,他也照做不误。许三多喜欢老马,一条狗和四条狗的笑话,他能琢磨两天。许三多喜欢班长,班长的话那就是圣旨,令行禁止,绝不含糊。可许三多不喜欢连长,所以就算连长巴巴结结地钻到他宿舍来告诉他关于自已身世的“惊天大秘密”,许三多同志,仍然会不咸不淡地说:啊!哦!全团人都知道,你是咱们军长的儿子!你接着说。。。。。
可怜的高成啊,呕不死你,算你运气!
最可乐也最没辙的,就是许三多还不是故意的,他是自然而然这么做的,他没想过要故意听谁不听谁的----所以你跟他推心置腹没用,他不吃这一套,更不凑趣儿,你要想让许三多喜欢你,平常功夫才见真章!
高成第二天一大清早起来问他:“你恨我就一件事。。。对不对?”
三多小朋友真诚而肯定地回答他:“对!”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你是个好人,你是个正确的人,你的作法我都接受,可我就是不喜欢你----我还说完了就扔下你自已去跑步了!
这里的教训就是:不要轻信口才的力量,不要妄言辩论的精采,真到关键时候,老实人的一句大实话,可以把任何舌灿莲花的厉害主儿,噎得喘不过来气!
七连散了,连长的心灰了,许三多没有!史今在他心里留下的根,不要说风吹雨打,就是都吹不走---他要长大,他不知道什么叫长大,但是他要坚持作个好兵,这是史今指给的方向,永远不变!
作个好兵,意味着很多内容,而当再没有人遮在许三多头上的时候,未懂事的孩子,也就必须开始,承担责任!
当兵,最中心的环节,就是责任!
而眼下这个世界上,最不容易找到的人,就是负责任的人!
负责,意味着自律,意味着担当,意味着坚持,意味着尽全力保证,让每一天,正常地走过。
说白了,不抛弃,不放弃,其实就是这两个字的豪华版---负责!
许三多未必在心里清楚他独守七连的所谓象征意义,更不可能了解团长试炼他的深意,但是,当一天兵就要有一天兵的样子,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却是史今留在他心里的,日日鸣响的警钟。
由是,我们看到,独守七连的这段日子,许三多同志,是很有大人的样子了!---其实,高成也知道他还是孩子,唯其还是个孩子,却有了大人的责任心,那么对于真正的大人来说,就是双倍的震憾!
高成说跟许三多聊天,两人的见识“都长!”,从这句话开始,我想,许三多在高成心目中,就终于磨成了一个,完完整整的兵!
我刚开始也有些被迷惑,我以为许三多小朋友是真长大了---直到那一天,许三多悲哀地征求伍六一的意见,说他坚持不住了,不知道是该退伍还是该转士官---我才不住长出一口气,许三多啊,你什么时候,才会自已知道,站在岔路口的时候,不要让别人来替你取舍?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摆在许三多面前可供选择的远景,两方面实在都不怎么有吸引力----当这个可怜的孩子,一个人抱着抽筋的腿,在空荡荡的训练场上翻滚喊叫时,他所谓的好运气,还能继续,坚守下去吗?
能的。
只要你最终,坚持了你自已,原来的方向。
我们这世界,聪明人以会转弯为荣,越会及时调整方向,越会让世人纷纷夸奖----瞧瞧,多么识时务!
所以,运气通常不光顾聪明人,运气往往光顾那些,沉默地,坚定不移地,只走一条路的人。
伍六一要等到许三多自已跟他爹期期艾艾地说出来:“我不想走!”,才拉着一堆合谋者,噼噼啪啪地出来鼓掌---世故的老爹一眼看穿这兵娃子的把戏,执意要拉小羊羔儿回圈,最终起决定作用的,是许三多自已砸在脑门儿上的那一板砖。
不要光看到许三多后面的光照千里,羡慕他运气的时候,不妨回头,想一想这块板砖---我们中有谁,能为了坚持自已的方向,而对自已,拍出那一砖?
所以,我们都作不了许三多,他是理想,只可仰望,不能触及。
坚持的时候,并不知道上帝有一日会加以垂青---坚持的时候,只是为了自已愿意坚持,自已认为应该坚持,必须坚持---这样的坚持,才最真实,最可贵!
我记得网上有篇文章,说《士兵突击》其实不是一篇普通的军事题材剧,它叩问的,是生命的意义!我不能比她说的更好了!
《士兵突击》,的确就象是一个穿着迷彩服的人,在人生的原始密林中跋涉,他不是为了战争,他不是为了荣誉,他是为了要寻求这密林中存在的一线光,而上下求索。
路漫漫,其修远兮。
许三多展示给我们的,就是那永恒不灭的一束光---不要让世俗遮蔽了我们的眼,不要让利欲蒙蔽了我们的心,那束光永远是存在的!虽然,在现实生活中,也许我们今生都无法遇到,但我们至少可相信,这世上,总会有找到这束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