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郭敬明的《临界 爵迹 风津道》第三本 无错字,无断章 836567294@qq.com 谢谢

第一回 幽灵少年的微笑(上)

西之亚斯兰。雷恩海域

汹涌的风暴没有停息。周围都是咆哮翻滚的气流,里面夹杂着湿漉漉的水汽,和饱满的黄金魂雾,所有的气流都旋转滚动着,往远处一个中心点汇聚而去,彷佛天地间被凿出了一个漏风的孔,巨大的漩涡拉扯得天地万物都随之摇晃起来。

“还没有停止啊……”特雷娅站在悬崖边,风把她的柔媚的长发吹的飞扬起来,有几缕发丝粘在她润泽的嘴唇边上,看起来更加的艳美动人,“真不知道得多久,才是个尽头啊。”

“你是指什么?”幽冥站在她身后,风把他的长袍吹开,胸膛古铜色的肌肤在午后灿烂的阳光下,看起来像一面坚硬的盾牌。

“我是指,吉尔伽美什在魂力上限的尽头。”特雷娅的双眼闪动清澈的光芒,显然,她还没有发动她大范围魂力探知的天赋,“你没发现,周围所有的气流都围绕远处一个中心,漩涡式的汇聚么。如果此刻你身边有‘希斯雅’果实的话,你滴在眼睛里,就可以看见,整个天地间,此刻已经是一个巨大的倒立漏斗状的金黄色龙卷风形象。风眼的中心我相信就是此刻的吉尔伽美什所在的位置。”

“既然知道他的位置,我们直接去找他?”幽冥眯起了眼睛,感应着空气里黄金魂雾的流动。

“直接找他?你打得过他么?你觉得吉尔伽美什会像一只小绵羊一样,乖乖的呆在原地,等着你把他捆绑好,待会格兰尔特么?”特雷娅说,“我可暂时还不想死呢。”

幽冥没有说话。

特雷娅看着幽冥英俊的面容,表情柔和下来,她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抚着他暴露在风中的胸膛,柔声说道:“我们只是奉命前来侦查情况,不需要以身涉险,这个距离,对我来说,够了,弄清楚他的状况后,我们就回去复命。”

“那你小心一点儿,我总觉得,吉尔伽美什没那么简单,会等着我们去摸清楚他的状况。而且你不是说过么,可能他在探知魂力方面,不一定比你弱。”

“这个你就放心吧,好歹啊,这个是我用了好多年的天赋呢,这一点上,我还是有自信的。”特雷娅笑了,嘴唇放佛娇嫩的花瓣,“更何况,就算被他发现了,又怎么样呢?这么远的距离,也没办法攻击我们啊,隔着这个距离,想要调动水元素,可能性等于零。”

“嗯。”幽冥目光深沉,他往前走了一步,从树木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和特雷娅并肩站在悬崖边,他们脚下是几丈深的海礁,被风暴掀起的海浪,朝崖壁上扑来,撞碎成腾腾的水雾。阳光从云层里穿透下来,在他们面前照出一架庞大的彩虹。

特雷娅轻轻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她的瞳孔已经是一片白色的混沌。幽冥侧过头,他杀戾的五官里,有一种难以察觉的怜惜,这丝温柔躲藏在他浑身巨大的杀气里,彷佛一尾躲藏在水草深处的青鱼。

此刻,阳光明媚的天地,在特雷娅的眼里,已经变成了漆黑一片的宇宙,庞然的黑色空间里,只有无数魂力编织成的金黄色丝线,千丝万缕的金黄色朝着黑色空间的深处快速的游荡过去,特雷娅的灵魂也放佛变成了宇宙空间里悬浮的万千尘埃,跟随着它们,一起朝那个巨大的旋窝游去。

黑暗空间里的力量越来越大,放佛置身在海啸当中,无数的巨浪拍打而来,放佛要把身体碾碎,哦不,没有身体,此刻只有灵魂存在,而特雷娅的灵魂,此刻放佛被无数的利刃撕割着,但是她的意识和感知,依然超前探寻着……就快要接近秘密了……

突然,周围所有的黄金丝线全部消失了,巨大而寂静的黑暗里,只有一只血红色的瞳孔,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特雷娅!特雷娅!”幽冥用力摇晃着目光浑浊的特雷娅,但是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防佛失去魂魄的傀儡,她的嘴角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她苍白的嘴唇。

幽冥刚刚抱起特雷娅,一股阴冷锐利的感觉就刺进了他的胸膛,一种濒临死亡的危险预感,瞬间从他头顶笼罩下来。彷佛一只猎豹般矫捷的迅速转身,双手抱着特雷娅的他无法抽手,只能双眼瞳孔一紧,轰然一声巨响,悬崖下陡然升起一面巨大的冰墙,厚厚的冰块刚刚升上来阻挡住幽冥的视线,就听见无数划破耳膜的尖锐声音,空气里突然拥挤过来无数透明而犀利的气流,宛如看不见的刀刃般,瞬间将冰墙切割撞击成了碎片。幽冥身影闪动,朝身后茂密的树林里倒跃而去,周围巨大的参天树木在看不见的切割下,一棵接一棵的轰然倒塌下。

幽冥不敢停下来,那种彷佛被死神抚摸着喉咙的恐怖之感依然如影随形,他不顾一切的超树林深处飞奔,突然,他怀里的特雷娅呻吟了一声,恢复了神志,她挣扎着,跌到地上,在身后追来的气流快要逼近他们的千钧一发之际,女神的裙摆彷佛一朵巨大的雪白花朵,绽放在了幽暗的深林里,密密麻麻的锐利气流,放佛消失在了白色的世界里,周围瞬间寂静一片。

西之亚斯蓝。格兰尔特。心脏

房间里泛着柔和的白光,彷佛是阳光经过一层层白云的过滤之后,呈现出来了的那种春末夏初的柔和感,但是,麒零知道,这里是‘暗无天日’的地底。这些美好的光芒,来自曾经不属于自己的魂术世界的中心--格兰尔特的地底。

不久之前,当自己还在为终于进入了这个神秘莫测、瑰丽壮阔的世界而欢呼雀跃的时候,他对格兰尔特的地底充满了各种遐想。在银尘的描述里,这里是尊贵的、神圣的、被信仰和荣誉装点成的世界中心。

然而,此刻,他渐渐意识到,无论外表装饰的多么美轮美奂,这里永远都是黑暗的地底,看不见真正的阳光,感受不到曾今在福泽小镇上,一闭眼就能体验到的,跳动在眼皮上的滚烫的鲜红。

他深呼吸了一下,胸口那股一直挥之不去的压抑感似乎已经淡了很多了。银尘死后……是的,他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最开始,他每天只要一想起银尘,胸中翻涌的情绪就能让他崩溃,然而,时间总能治愈一切,它让人的记忆淡薄,让人的情感稀释,让很多悲喜都变成眼前这种没有热度的阳光,虽然照进心里,却发出冷冷的光亮。

房间的另外一边,天束幽花此刻正坐在圆桌边发呆。

这几天,他和麒麟依然被软禁在这里。虽然麒麟成为七度王爵之后,白银使者们的态度明显谦卑起来,但是,他们依然被限制在这条走廊里,不允许离开。天束幽花的房间在麒麟的隔壁,她每天只能过来,找麒麟聊天。

虽然她从小到大都是被无数的仆人伺候围绕长大的,根本不懂得体会别人的想法,也不屑于了解别人的想法。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能感觉到麒麟的不同。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眼前这个少年,已经褪去了满身稚气。他本来漆黑笔挺的、永远不识愁滋味的眉宇之间,也开始缠绕起几缕放佛树荫投下的阴影,让他温润的眸子看起来多了一种让人想要靠近的呼唤。

门外传来敲门的动静,然后是白银使者恭顺的请示。麒零应了一声,两个白银使者推门走了就进来。

其中一个手上捧着一幅崭新的青灰色铠甲。

“七度王爵,这是您新的战甲,我们放在这里了。还有什么需要的,您可以随时吩咐我们。”

麒零接过沉甸甸的铠甲,低声问:“我们到底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明天上午你们就可以出去了。白银祭司在等待二度王爵和四度王爵归来,到时候,会通知大家集合的。”

“幽冥和特雷娅干嘛去了?”天束幽花冷冰冰的问。

“属下的权限级别不够,不清楚。”白银使者低着头,恭敬的回答。

天束幽花咬着牙,脸上是恨恨的表情。之前她和麒零两个还是使徒的时候,他们敢把脚踩在麒零脸上,而现在,却低头叩首访佛一条狗。再加上这几天一直关在这条走廊的两个房间区域里,天束幽花的心里已经充满了怒气。她刚想开口捉弄他们两个时,麒零说话了:“那你们先出去吧。”

两个使者轻轻的关上门。

麒零看着拿在手上的铠甲,抬起头来看天束幽花,扬了扬眉毛。

天束幽花自然懂得他的意思,但是她却准备装傻,冲麒零一抬下巴:“敢吗?”

“我要脱衣服。”麒零扯起嘴角,略带顽劣的笑了,“你要看的话,要付钱的。”

“谁要看啊。我背过去就行了。我累了,懒得动。要么你去隔壁换。”天束幽花的脸微微的红起来。  “小姐,这可是我的房间。”麒零笑着,一边说,一边冲着天束幽花,解开自己领口的铜扣,长袍敞开来,露出他结实的胸膛。

“哼。”天束幽花转过身去。她闭上眼睛,但眼前依然是麒零那张英俊逼人的面孔,漆黑的眉眼像是被墨画过一遍似得,让人一看就陷进去。他的笑容依然充满了少年的顽劣,但眉宇间那股淡淡的树影,却又让他看起来有了更深沉的吸引力。她忍不住悄悄的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引入眼帘的是麒零半裸的身体,从窗户外面照射进来的柔和光线流淌在他紧实的肌肉上,他胸膛和小腹的肌肉,被柔光涂抹出诱人的阴影,皮肤上的绒毛在光线下泛出钻石粉末般的光芒来。少年健康的肌肤上,扩散出福泽镇上香料般若隐若现的香味,知道他一把脱下裤子的时候,天束幽花赶紧闭上眼睛转过头,不敢看了。

“喂,喂!”麒零站在紧闭双眼、满脸潮红的天束幽花面前叫她,“睡着了啊你?”

站在她面前的麒零,穿上了崭新的铠甲。青灰色的金属,放佛是冬季里冻僵了的天空的颜色,他的身材在锋利的铠甲包裹之下,显得更加挺拔了,少了少年的纤细,更多了些男人的气魄。几天前,他还是一个粗布衣服的少年,一个懵懂的使徒,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完全就是一个年轻的神祗。他左手握着右手手腕,活动着手指上的锐利拳套,目光落在手腕上,眼帘低垂着,睫毛下是一汪融冰后的潋滟池水。

不知道为什么,天束幽花联想到了银尘。可能是这套铠甲的关系,配饰和装饰,都和银尘的那套战袍非常相像,而且说起来,麒零的五官和银尘,也有那么些近似。

天束幽花心里突然晕染出一缕苦涩的滋味来。

也许是麒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墙上的铜镜里,他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乐。他瞳孔里的光芒,放佛消失在镜面背后的遥远空间里,他的面容,像一座静止的远山。

西之亚斯蓝·格兰尔特·心脏

走廊外的天空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应该是傍晚时分了。 说是天空,但麒零心里很明白,这个走廊深在地底,窗外头顶看起来像天空一样的苍穹,只不过是在魂术操纵下,扮演着“天空”的角色而已。白天会发出柔和的光芒,夜晚会变成漆黑一片。 但也只能如此了——发亮,或者变暗 它无法像真正的天空一样,有阳光的热度,有璀璨的星辰,它无法飘落雪花,也不能降下雨水。廊外的中庭里,一个巨大的雕塑喷泉汨汨的涌动着,有一些凝结的雾气在雕塑上弥漫着,带来一丝寒意。喷泉水池里开着一大朵一大朵叫不出名字的话,看起来像是睡莲,但花瓣要细小得多,叶子也不是铺在水面上的,而是一根一根像芦苇般摇曳在池面上。 麒零睡不着,这段时间他和天束幽花一直被困在这里,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无所事事,所以此刻虽然已经入夜,但他依然没有丝毫困意。他批、披了件袍子,打开门,坐在廊沿上,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穹顶发呆 他的脚边,苍雪之牙以正常的形态趴在地上,麒零脱了鞋子,光脚踩在它的后脖颈处,柔软的白色鬃毛下是苍雪之牙温暖的热度。它张着吓人的血盆大口打了个呵欠,眼神却温驯无比,像一只大猫似的,无辜地蹭了蹭麒零的小腿,表情仿佛在问主人干吗不去睡觉,或者说,像是在问,干吗把自己从爵印里召唤出来,却不是为了战斗,只是为了陪着他大半夜在这里发呆。 这时,走廊尽头,一个正在巡夜的白银使者提着一盏琉璃灯,走了过来,他刚张口示意麒零回房间休息,不要在外面停留,“七度王爵,请您……”他还没说完,苍雪之牙趴在地上的两只毛茸茸的巨大前爪,“噌——”的一声窜出十根仿佛细长银剑般的爪子,它眯着眼睛,一脸不屑地冲白银使者抬了抬下巴,同时地面被它抓出几道深深的口子来……白银使者咳嗽了两声,尴尬而害怕的退下了。 苍雪之牙又打了个呵欠,伸出舌头舔了舔麒零的小腿,黑溜溜的两只大眼睛半眯着,看起来还是困得很。它太久没有战斗了,这种小儿科它也没放在眼里。麒零呵呵笑了两声,用两只脚夹住它毛茸茸的大脸,左右猛晃了几下表示宠爱。苍雪之牙的鼻子皱起来,两只眼睛闭着,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 麒零重又将头靠在廊沿的石柱上,他眯着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最初遇见苍雪之牙的情景,那个时候自己还被这个仿佛白色闪电般的庞然大物追杀,命悬一线,而转眼,它已经变成了自己的魂兽,自己也从一个福泽镇的普通男孩儿,变成了亚斯兰最强的七个人之一。曾经闪耀着光芒的“王爵”二字,如今也烙印在了自己身上。同样浮现在脑海的,还有银尘那张仿佛冰雪雕刻出来的冷漠容颜,只有自己知道,这一张冰冷的面容,在微笑的时候,是多么动人,在保护自己的时候,是多么坚定;同样,在被自己惹恼的时候,看起来充满了家人般的温情。 正想着,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脚掌触碰到的苍雪之牙的柔软鬃毛突然变得冰冷锐利起来,仿佛刺猬一样,苍雪之牙竖起了自己后背的皮毛,一根一根仿佛尖细的冰针。麒零睁开眼睛,有点不耐烦地想,白银使者怎么没完没了,但是当他抬起头,却发现走廊空无一人,幽暗的房间里鸦雀无声。 麒零敏捷地翻身从廊沿上下来,蹲在苍雪之牙身边,苍雪之牙已经站了起来,它的双眼完全没有了睡意,只剩下寒光四射,它牢牢的盯着前方走廊黑暗深处的某个地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持续吼声。它的脚掌上,锋利的爪子已经探了出来,麒零靠在他的身边,浑身渐渐凝聚起魂力,很显然,黑暗中某种未知的东西正在朝他们靠拢…… 突然,苍苍雪之牙前掌猛然朝地面一踏,沿着它的脚掌往前,一排长短不一的锋利冰晶的瞬间破土而出,如同一条闪电般的蛇,朝前霹雳啪啦的笔直刺去,空气里一阵透明涟漪波动开来,地刺显然扑了个空。苍雪低吼一声,猛然朝前方窜了出去,但它跃出去的庞大身躯,却仿佛凌空撞上了什么东西似的,被一股巨大的劲道反弹了回来,它摔在地上,但立刻翻身重新站立起来,它挡在麒零面前,身躯已经变得庞大了一倍。 “哎……”前方黑暗里,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麒零顷刻间觉得毛骨悚然。寂静的走廊连个鬼影都没有,廊间渐渐涌动起阵阵气流,感觉像是起了风。空气里扩散出一缕缕若有似无的类似樱花的香味。“我就是想从这里过去,你让我过去,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是谁?有本事不要躲在暗处,出来!”麒零往前一步,和苍雪之牙并肩站立着。 “哎,头疼……”黑暗里的声音比之前清晰了些,听得出来,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渐渐浓郁起来的樱花香味更加明显的从黑暗里扩散开来。 “麒零!”隔壁房间的门突然打开,天束幽花手持冰弓冲到麒零身边,她顺着苍雪之牙低吼的方向望过去,然后冲中庭的喷泉虚空一抓,数缕雾气仿佛白蛇般朝幽花窜来,麒零还没怎么看清楚,几十根冰箭整齐的排列成一堵墙的样子,上下左右顶满了整个走廊的空间,雷电般迅捷地朝前方射去。“嗡——”空气里一面闪烁着彩虹七色光芒的扭曲状涟漪光芒乍现,所有的冰箭撞击在拿到半透明的气墙上,哗啦啦碎成一片,虹光背后,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随着旋动的气流,渐渐显影在气墙的背后。 “气盾?”天束幽花惊讶的张大了嘴,“你是风源的人?!

” “看来你对奥汀大陆的魂术系统蛮了解的嘛,小姑娘。”走廊尽头,身影渐渐清晰起来,来人的服饰打扮,一看就和亚斯兰的魂术师们的装束完全不一样,相对于麒零身上锋利冰冷的铠甲战斗装束而言,来者的衣服似乎显得完全没有防御力,柔软的丝绸似的布料将矫健的身躯包裹的修长而挺拔,他的肩膀上披着一小段雪狐般的皮毛,看起来是来自极寒之地,但肩膀之下,肌肉线条明显的两条胳膊却暴露在空气里。他的手臂线条强健有力,但肌肤却有着少女般的白皙,而最吸引人目光的,是他手上那双一直包裹到手肘的棕色麂皮长手套,手套看起来又软又细腻,点缀着华贵的天鹅绒毛和白色孔雀翎。手套看上去仿佛量身定做一般,贴合而精巧,如同他的第二层皮肤。他抬起手,包裹着褐色麂皮的修长五指轻轻抚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冲着天束幽花说:“小姑娘,你在看我的手么?” “你潜进水源来,而且是格兰尔特帝都这么重要的地方,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麒零上前一步,有意站在幽花面前,幽花笼罩在他高大的身躯投下的影子下,心里荡漾起一阵暖意。 “我的名字,叫阿克琉克。我来这里取一个东西。”对方走进了,脸庞的轮廓清晰起来,幽花被他那张迷人的面容吸引,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双眼看起来比很多美艳的女子还要迷人,睫毛浓密而修长,眸子温润而妩媚,他他的皮肤同样如同初雪般晶莹剔透,白皙的没有瑕疵,但他的鼻梁却挺拔笔直,仿佛极北之地的雪山,眉弓高高隆起,脸颊的轮廓如同刀削斧凿般深邃。他的面容融合了男人和女人的美,再加上他脸上始终挂着一种淡淡的笑容,不羁而又优雅,显得勾魂夺魄。“我只想从这里经过而已,没想和你们动手,所以,你们最好就让我过去吧。好么?” “你是风源的人,凭什么来这里取东西?你最好把话说明白了,否则,伤了你,我们可不负责。”天束幽花把目光从他迷人的五官上挪开,冷冷的说道。虽然她看起来盛气凌人,但其实她心里非常清楚,这个人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亚斯兰最重要的心脏,他肯定不简单,而且,风元素恰好就是水元素的压制属性,尽管她和麒零二打一,但是,她却并没有把握可以战胜面前这个潜入者。 “你们两个,从我感知到你们的魂力级别来说,就算不是王爵,也应该是使徒吧?你们两个联手,倒是真的挺可怕呢,”黑暗里,阿克琉克的脸上依然挂着那种玩世不恭的微笑,“可惜你们遇见的是我啊,说真的,你们伤不了我的。我倒是很害怕伤了你们。所以,你们还是放我过去吧” “别把话说的太满了!”天束幽花话音未落,就迅速出手,弓弦“砰、砰”几声锐响,几枚冰箭快得如同几道模糊的白光朝阿克琉克射去,同时,苍雪之牙往上空一跃,两同时,苍雪之牙往上空一跃,两只前爪的锐利刀刃指甲风驰电掣的暴涨,闪电般朝他窜去—— 然而,阿克琉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脸上依然挂着优雅而不羁的微笑,仿佛在庭院里赏花一般安闲,直到最后千钧一发的时刻,他整个人消散在空气里…… “消……消失了?”麒零难以掩饰脸上诧异的神色,转瞬,他迅速明白了过来,:“我知道了,他的天赋是隐身!” 然而,他身边的天束幽花却没有任何反应,麒零转过头,令他惊讶的是,天束幽花的脸色一片苍白,完全没有理会麒零的话语,她抬起冰蓝色的巨大弓身,右手在那根看不见的弓弦上撩拨了几下,随着几声龙吟般的金属啸叫,整个走廊的前后和外侧廊沿空间,在很短的时间内密密麻麻的交错编织出了无数闪着冰冷白光的金属丝线,他们所处的空间,就被这样如同蜘蛛网一样的白色弓弦包裹了起来。 “看来,我是逃不掉了啊。”空气里,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阿克琉克的叹息,带着一点无可奈何,又好像优哉游哉的语调。 “幽花,他的天赋是隐身,我们最好当心一点!”麒零靠近幽花,和她并肩站立着,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他的天赋,不是隐身,”天束幽花凝聚着目光,警惕的盯着空气里任何的风吹草动,她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绝望和恐惧,“风元素的王爵和使徒们,都能利用气流来扭曲光线,对于魂术高超们来说,隐身就像他们的基本技能一样,每个人都会……阿克琉克的天赋绝对不只是这个而已……” “什么?”麒零张大了口,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眼角的余光就看见了突然显影在他们面前的阿克琉克,他的动作快如鬼魅,幽花只来得及看见他那双修长而灵巧的手在自己面前飞快的做了个杂的手势,自己的双手双脚就突然被无形的气流缠绕着捆绑了起来,冰弓从手上滑落出去,在落地之前,冰弓已经被那只带着麂皮手套的手稳稳地接住了,而阿克琉克的另外一只手,闪电般地绕过麒零袭来的拳头,五根修长的手指弹琴般晃动了几下,他手中就仿佛拉扯出了看不见的丝线,麒零整个人被猛然倒吊了起来,像被阿克琉克操纵者的提线木偶一样……而远处的苍雪之牙,被缠绕在一团呼啸的气流里,仿佛困兽般低吼着…… 阿克琉克高大的身躯站在两个人中间,他伸展着双臂,如同云鹤般舒展,双手五指洞开,而在他手指的操纵下,天束幽花呵麒零涨红了脸,却无法动弹。 “我就和你们说了,你们打不过我的……你们偏不信。”阿克琉克叹了口气,歪过头,看着被自己倒吊起来的麒零。说完,他那双柔媚而又温润的眼睛,突然瞳孔一紧,一股肃杀之意瞬间从他狭长而深邃的双目中翻涌而出,整个走廊里突然被成千上万锋利的气刃席卷而过,四周那些拉扯紧绷着的白色弓弦,在气刃的闪电切割下纷纷崩断成寸。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麒零挣扎着,满脸通红。这样被倒吊起来,简直太丢脸了……如果银尘在这里,早就将这个嚣张的王八蛋修理得服服帖帖了,他那成千上万的魂器,随便用一件,也够让这小子求饶的了。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