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者焦先——《三国志》读书笔记之十六

2019-04-21

经常在街上碰到乞讨的人，屡屡向来往行人索要金钱。三国时期也有一个乞讨的人，吃饱之后再多东西都不要，这个人叫焦先。

焦先字孝然，河东人。中平末年，白波发生了动乱，当时焦先二十多岁，和同郡的武阳侯一起逃亡，武阳侯年龄尚小，还带着母亲，焦先一路上照顾着他们母子。焦先在扬州娶了妻子。建安初年，焦先一家与武阳侯一家一起返回家乡。因为战乱，家里原来的产业都没有了，焦先一家就在黄河对岸的陕县住下了。到了建安十六年，关中发生战乱，焦先与家人失散了。焦先就一个人想河流附近飞滩涂渚涧之间流浪，饿了吃草和野果子，渴了就和河水。不穿衣服和鞋子。当时大阳的长官朱南发现了焦先，认为他是个逃亡的人，想派人去抓焦先，武阳侯对朱南说：“这是个狂人!”于是就注销了焦先的户籍。给他粮食吃，每天五升。后来当地发生了瘟疫，死了很多人，县里常让焦先埋葬尸骨。儿童见了焦先都欺负他。但焦先的行为不像其它的疯子，走路时不踩庄稼，拾麦穗时只捡小的。饿了不随便吃东西，冷了也不随便穿衣服。经常用草编成衣服穿，光着头赤着脚。外出的时候见到妇女，赶忙躲藏起来，妇女走远了才出来。自己做了一个草庐，圆形的。里面扫得很干净，做了一个木床，弄了一个草褥子。天冷的时候就点篝火取暖，经常自言自语。饿了就出去帮人干活，吃饱就不干了，也不要钱。

有一年，有人看见焦先曾经拿着一根木棍测量河水的深浅，自己认为水太深就没有过河。所以，人们认为焦先并不是真疯。嘉平中年，太守贾穆才当官，故意到焦先的草庐里。焦先看见贾穆拜了两拜。贾穆给他说话，他不接话，给他食物，他也不吃。贾穆对他说：“国家派我来当你的领导，我给你食物你不肯吃，我给你说话你不理我，既然这样我还不如辞官呢！”焦先才说：“哪有这回事！”就再也不说话了。第二年，皇帝发兵将去攻打吴国，有人问焦先“现在讨伐吴国如何？”焦先不吭声，自身作了一首歌：“祝衂祝衂，非鱼非肉，更相追逐，本心为当杀牂羊，更杀其羖?邪！”郡里的人不知道他唱的什么意思。后来军事战败，有人退测《祝衂歌》的意思，才明白焦先已经作了回答。后人才知道焦先是一个隐者。

又有个叫董经的河东老乡，在朝里做议郎，也来拜访焦先。他以为焦先老糊涂了，就冒充是故人，说：“阿先，好久不见了！还记的咱们以前逃难时候的事吗？”焦先瞪着眼睛看了他半天，就是不吭气。董经又说：“你想念侯武阳吗？他救过你，还记的吗？”焦先迫不得已又开一回口：“我已经报答过武阳的恩德了。”

又过了几年焦先就生病去世了，享年八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