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叶阳岚044调虎离山吗
044 调虎离山么?
温热的吻,落在女子娇俏含笑的腮边,烛火中更映出她眸子里如水样柔柔荡开的涟漪。
秦啸的心头一动,猝不及防的一个吻便落在了她的眼睑上。
易明菲飞快的闭了眼,只能感觉到他唇瓣上传来的灼人的热度。
可是后面,他的唇停留在她的眉心辗转了一瞬,突然就不动了。
易明菲等了片刻,不禁诧异的缓缓睁眼看他。
秦啸似是感知到了她细微的动作,也睁开眼俯视下来,唇角弯起一抹笑。
“菲儿?”他唤她,声音低沉,只是隔着衣物轻轻的揽着她。
易明菲靠在她怀里,仰头回望他:“嗯?”
“你的眼睛真美!”秦啸道,对上她的视线,脸上表情竟然也破天荒的有了几分不自在,再度俯首下去吻了她的眼睛。
这样的情话,他是第一次说,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易明菲听了他的话,唇角弯起的弧度不觉的更为明显了一些。
秦啸的唇从她眼睫处辗转而下,蜻蜓点水般轻触了她的鼻尖,然后就势锁住她的唇瓣。
他的动作原是极为散漫和惬意的,这一刻却如骤雨转急,突然激烈了起来,吻住她的唇瓣,顶开编排的贝齿,侵占她的领域攻城略地。
他不是个纵情的人,甚至于一贯将男女之事看的极淡,可是自从那日偶然尝过了她的滋味之后,难以想象,这段时间之内都会一直的恋恋不忘。
本以为将要失之交臂的人,这一刻再度拥有,拥她入怀的时候,他的手臂上用了很大的力气,似乎是怕她突然在从面前消失了一般。
易明菲的身子被他禁锢在怀里,动也不能动。
他似是用了自己所有的热情和力气去吻她,想要通过这热烈而痴迷的一个吻,把她让他这么多天来徘徊煎熬所受的折磨都一次抚平。
这一天之内他喝了许多的酒,呼吸之间的酒气有些重,易明菲的脸颊酡红,也不知道是他吻的太过激烈叫她无从招架还是被这酒气所迷,脑子里晕晕沉沉的,渐渐的就软在他怀里失了力气。
大约是感觉到她的虚软,秦啸拥着她稍稍侧身,让她半躺在他身上,继续把这个吻进行到了极致。
当他终于松开她的时候,易明菲已经气喘吁吁,她甚至于觉得再多支撑一刻她就有可能昏厥在他的侵占之下。
身下是男子坚实而火热的胸膛,她半伏在他身上。
彼时秦啸就穿了件宽袍,一番折腾之下,领口拉开,露出里面大片蜜色的肌肤。
易明菲的手指压在他的皮肤上,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从她的指尖上晕染开来,似乎能将她的整个人都点燃了一般的炽热难当。
她有些惊慌的缩了缩手,秦啸用眼尾的余光扫过,唇角牵起一抹笑容,抓住她的手指将她往怀里一拉,另一只手则是用力一抖便将她身上大红的喜服扯开,远远的甩在地上。
里面贴身的衣物虽然不很单薄,但是却能将女子妖娆的身段明显的勾勒出来,同是颜色大红的里衣,衬托出女子腮边如红云一般散开的腼腆笑容。
易明菲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视线,轻声道,“你看什么?”
美丽的女子秦啸见了无数,可就是爱她这般温和又柔顺羞怯的模样。
秦啸由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缓缠绵的笑声,转瞬便已经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
他的眉目深远的看她,看到她眼睛里慌乱无措的模样,突然倾身下去恶狠狠的在她耳边说道,“好在是今天那姓周的跑的快,要不然我真不保证明天一早有人在城外驿站那里发现的会不会是他们的尸首。”
说起来,他还是对之前的事情有些介怀的,虽然现在得偿所愿,但是一想到她今日这一身红妆原是为其他男人准备的,他心里便是血液翻滚,忍不住的嫉恨交加。
易明菲的眉头皱了皱,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小声道:“我原也没有准备嫁给他。”
她会出现,为的也只是用一种最鲜明的方法和周昶年划清界限而已。
秦啸听在耳朵里却是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易明菲的心头一紧,以为他是生气了,便忐忑的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两个人,四目交接,才发现他的眸子里其实是装满了笑意,在等着她抬头。
此时见她看过来,秦啸便再次埋首下来吻住她的唇。
这一次不再是方才那般激烈的发泄,反而细水长流,很有些缠绵悱恻的味道。
他细细的品味,吮吻着她柔软的唇瓣,一点一点将这女子最清甜的美好味道生吞入腹,埋入骨血深深的记住。
他牵引着她,引诱着她与他唇舌纠缠,慢慢领略其中的美好。
易明菲闭上眼,循着他给的指引,一点一点融入他为她塑造的世界里,逐渐沉沦,整个身体瘫软如水一般融化在他的气息里。
他的手指穿插入发,除掉她发间点缀的饰物,让她一头情丝散开,然后指尖从她耳后探入衣领,挑来衣物的带子,在这种缠绵悱恻的气氛中不动声色的将两人身上的负累解除。
易明菲是有些紧张的,此时更是全身心的融汇在他营造的那个奇妙世界里,对于周身变化一时竟是无所察觉,而终于等到秦啸的手掌不受阻碍压向她胸前柔软的时候她的意识才有胸拢。
她扬起脸,咬着嘴唇看向他。
秦啸的视线却是滞留在她胸前跃动的嫣红之上,目光炽烈仿佛有两团小小的火焰在燃烧。
对上她羞窘难当的视线,他的唇角便是牵起一个顽虐的笑容来,刻意的问道,“你若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我便把灯熄了?”
这人,还真是小气记仇的,都到了这会儿还拿那天佛堂里的事情来打趣她。
易明菲瞪他一眼,在他这样的注视下横竖是无所遁形了,干脆一咬牙,直接闭眼迎着他的唇印了一个吻。
秦啸的身子一震,随即整个人就像是瞬间被引燃了一般,反含住她的唇瓣压了下去,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不容她回避,另一只手游走着勾勒着她身体的曲线四处点火。
在他的掌控之下,易明菲的意识再度游离了开去,情到浓时也全然忘了羞怯,只一心沉沦在他为他营造的那个崭新的世界里。
他拥着她,她便反手将他抱的更紧,感受着这个男人所能带给她的一切的温暖。
最后直至突如其来一种如撕裂般的痛楚从身体的某个部位炸开袭遍全身,易明菲身子一僵,痛呼出声。
“很痛?”秦啸轻笑一声,止了动作,抬头看去却见她蛾眉深蹙,额头上已经布满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他从旁边扯了帕子去给她擦拭。
“我——还好!”易明菲吸着气忍着,手指紧张的抓着他的肩膀,身子却是僵直的一动也不敢再动。
秦啸揽着她,自己也是出了一身的汗,这会儿见她眸子里氤氲出来的一层水汽,便也只能竭力的忍住。
“没事,一会儿就没事了!”他又俯身去吻她的额头,唇齿贴着她的皮肤轻蹭了两下,语气朦胧的突然道,“对了,白天那会儿,摄政王妃在你耳边说了句什么?”
易明菲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略一失神的同时忽觉得他的身体再次猛地向下一沉,一鼓作气直接闯了进去。
“疼!”易明菲痛呼一声,险些就要哭出来。
剧痛之下她下意识的就要弹坐起来摆脱这种局面,可是整个人都被他压在身下撼动不得,脑中混沌之余就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散开来,易明菲突然就愣住了。
她缓缓抬头对上秦啸的视线,却见那男人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笑的越发欢畅了起来。
“你疼我也疼,现在扯平了!”他笑着去吻她的嘴角。
易明菲的目光瞥见他肩头的齿印,神色愧疚而尴尬道:“流血了,找金疮药包扎一下吧?”
“没事,一点小伤,不用管它,一会儿自己就止住了!”秦啸却是不以为意,见她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就再次开口打岔道,“你还没说,那会儿摄政王妃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明乐跟她说了什么?
当时明乐附在她耳边说:“七姐姐你们起步已经晚了,可千万不要偷懒啊,要早点让秦夫人抱上大胖孙子才好!”
那个丫头,明明自己才是个小的,却偏生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尽是看她的笑话拿她取乐的。
想起明乐的话,易明菲的脸上不觉的又燥热几分。
“还疼吗?”而秦啸原也不过就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她答与不答对他而言都没有什么大的妨碍,趁她走神,他那边已经试探着小心运作起来。
刚才的确是很痛,可是因为当时她的神智游历,倒也不觉得就那么难以忍受。
“还好!”想起明乐的话,易明菲的手臂不觉的勾住他的脖子,勇敢的将自己的身体贴向他。
女子的肌肤温润滑腻,像是柔软的绸缎一般,又格外的柔韧美好。
帐子外面红烛高照,女子的肌肤如玉,墨发散落在一片艳红的锦被之间,眼波朦胧,那场景足可以灼伤人的眼睛。
感觉到胸前熨帖着的诱人的柔软和温度,秦啸的理智也一下子再度抛到九霄云外。
他拥抱她,亲吻她,用他的力量带着她沉浮在海浪之巅,云层之上。
初春三月的天气,满室温情,一片火热。
激烈的碰撞之下,易明菲的眼角有温热的泪水滚落下来。
她知道,这一刻,才是她真正想要的,之前的那些所谓顾虑和坚持,什么都不抵这个男人真心实意拥抱她的时候更能叫她感到踏实和满足。
正在情动之时,秦啸倾身下去吻掉眼角泪痕,轻声道,“怎么了?还是很疼吗?”
易明菲回过神来,含笑摇了摇头,“我只是庆幸,今天你来了,你是我这一生唯一认定的男人,之前是我太任性了,其实只要你在我身边,怎么样都好,我什么都不怕!”
“傻瓜!”秦啸的唇角扬起一个笑容,眼底有一抹复杂的神色一闪而逝,很快恢复如初。
是啊,别的什么都可以统统抛开不顾,这一刻只要你在我身边,那就怎么样都好。
夜色迷蒙,重新归于宁静。
次日一早,两人早早便起床准备,其实依着秦啸的意思,是想让易明菲睡够了再起身的,但是这日秦夫人在府上,两人便不得不循着她的作息规律早早的起床去正厅敬茶。
秦啸的姐姐秦蓉昨夜也是宿在将军府的,这天便一起拜见了。
秦夫人虽然外表严肃,却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而秦蓉本身就十分的和气温柔,和易明菲倒是投缘的很。
因为她和秦啸的婚事定的仓促,易明菲本来还十分忐忑,但是显然这两人对秦啸选媳妇的眼光并没有意见,一家人和睦的很。
秦蓉家里还有一双儿女要照顾,用过早膳就先走了。
秦夫人本来也是想要回秦家的老宅,但是想着秦啸这里也没有个长辈指点,便暂时留了几日,帮着准备三朝回门需要携带的礼物。
易明菲和秦啸的婚事在厩之地无疑是掀起了轩然大波,接连大半个月都在街头巷尾被人热议。
有人将这作为一个传奇本子当故事来听,更多的人是拈酸不屑——
多少人肖想秦啸不得,最后居然是成全了易明菲了。
可是说到底也是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所以这事儿传了一阵之后,在无数个诚,无数的人见证了这双新婚夫妻琴瑟和鸣的场面之后也就没什么说头,渐渐的就淡了。
转眼就到了五月。
端午节过后,天气已经十分暖和了。
年前江南道河堤被毁,冬日里趁着水道干涸重新修建起来,上个月宋灏就亲自带人前去查看。
明乐不方便同去,就在家照管着两个小的。
宋老大的身子骨硬朗,这个时候在摇篮里已经躺不住了,于是每日里趁着早晚日头不是太烈的时候明乐便带着俩小的到花园里溜达一圈。
宋老二是个懒骨头,天生的富贵命,十分惬意的赖在她娘怀里,享受的很。
宋老大就不老实了,长平抱着他他却总想要往地上撺掇,几个丫头折腾不过他,就小心护着扶着他开始练习走路,小半月下来,等宋灏从江南道巡查回来的时候,再看他家儿子已经能攥着长平的手指在地上溜达两步了,虽然脚下步子蹒跚,看的人心惊肉跳,但那感觉倒是恍如隔世一般,仿佛他这走的不是一个月,而是一年,当即便把宋老大举过头顶笑的眉眼花花。
明乐是极少见他这般喜形于色的模样,抱着宋老二在旁边看着,也跟着会心一笑。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几个丫头都喜滋滋的,唯有长平悄然侧目看过去,明显的捕捉到明乐眼底一纵即逝的眸光。
心,不由的就跟着提了起来。
宋灏许久不见两个儿子,晚上也有些想念的紧,竟是破天荒的让奶娘把两只抱过来,睡在了他的床上。
宋老二很乖,自己躺在床上滚了一阵就自觉的找了个角落,半趴在那里屁股朝天的睡了。
对于他的这个睡姿,明乐已经习以为常了。
宋老大久不见他爹,显得异常兴奋,围着他爹转来转去,一会儿扯扯头发,一会儿拉拉袍子,又被宋灏掀翻了几个跟头之后,玩的累了这才心满意足,四仰八叉的倒在大床中间睡了,小肚子朝天,睡的异常酣畅。
“这俩小子,性子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乔儿闹得慌,允儿又过分的安静了。”明乐无奈的笑笑,爬上床去把窝在角落里屁股朝天的宋老二抱过来,然后又给宋老大换了个地方安置两个娃娃睡下,扯过薄被盖住两人的肚
宋老大就那么仰面朝天,由着她作弄,宋老二扭了扭身子,大约是想翻到一边,可是动了动之后又像是纠结着太浪费体力,索性也就两腿一伸不管了。
宋灏看在眼里,忍俊不禁,拿手指蹭了蹭他儿子软软的发顶,慢慢道:“男孩子嘛,没什么的,都由着他们去吧,别拘着他们的性子。”
夜色中,他素来深沉如海的眸子里荡着一层柔和的笑意,映着外屋的灯光,越发显得温柔似水一般。
明乐看着他,眼中的笑意却是慢慢的淡了,挪过去揽着他的腰,枕在他的胸膛上靠着,问道:“那边,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宋灏的身子略微一颤,垂眸朝她看去。
明乐只是靠在他怀里,并没有去接触他的视线,语气平和而安宁的继续道,“那份折子,一月之前就已经放在你的书房里了,你以为你一直不同我说我便不知道吗?”
宋灏了然,以手指梳理她的发丝,无奈笑道:“不是有意瞒着你,而是我还在考虑!”
“是么?”明乐抿抿唇,也抬手拈起他的一缕发丝在指尖上绕了绕。
宋灏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褪的干干净净,只是目色深远的看着对面墙角处立着的宫灯。
“国书是呈送皇上的,可是皇上如今年岁还小,根本就不可能跋山涉水去的那么远,一则前路未知,凶险无比,一旦有什么闪失,必将动荡社稷之本,二来——”明乐见他不语就自顾的娓娓道来。
她说着,便爬坐起来,直视宋灏的面孔道:“而且这一次大兴会递送国书进京,根本就不可能是冲着皇上去。大兴国主的六十大寿,就算他贵为一国之君,可是说到底,大兴与我们大邺也是旗鼓相当的,甚至于从国力上讲,目前我们还略压着他们一筹,他凭什么让大邺的一国之君千里跋涉去为他贺寿?尤其是在如今,昻儿还只是个半大孩子的基础上——他这一份请帖递的,难道你不觉得是十分微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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