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子手之歌作品赏析
男主人公莫是一个典型的“美国存在主义者”。他的心理特征和反社会行为高度浓缩了诺曼·梅勒的“美国存在主义”哲学,即你不能逃避自己,你必须面对自己。面对异化的20世纪,梅勒提醒:“人只有一条出路。成为一个美国的存在主义者,通过追求感官享受和暴力来反抗这个异化的社会。”
在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异化压抑和摧毁了人的精神。现代科技破坏了人性的完整性。人类建造的庞大社会机器屹立于人之上。人既是社会的创造者,又是社会的奴隶,人成了万物机器的齿轮。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会感到渺小和无能,烦恼,孤独和困惑。恐惧、孤独、焦虑成为当代人的主导情绪。为了摆脱这种孤独无助的存在,人们想方设法解决人性固有的矛盾。善的取向发展自身;而邪恶的方向自我毁灭。在《刽子手之歌》中,吉尔莫无疑选择了邪恶的方向,用暴力来解决自己的存在矛盾。
小说中“潮人”一词作为美国存在主义者的代名词,以“白黑”为名,描绘了一幅美国存在主义者的画像。“Hipost”是一个更重视身体(感官)而不是理智的人。“Hipost”相信身体的神秘主义和自己的感觉。吉尔莫是这一信条的坚定执行者。
美国的六七十年代是动荡的年代。传统道德在迷茫中沉沦迷失。年轻人中异常行为和犯罪现象的瘟疫四处蔓延,漂泊的生活带来的慢死扼杀了创造力。吉尔莫就是这种社会环境的产物——典型的“Hipost”。“刽子手”吉尔莫在梅勒的作品中成了一个典型的“Hipost”,也就是一个美国的存在主义者。他是梅勒作品中的英雄。
在《刽子手之歌》中,梅勒继续被人性中的对立因素所吸引,相信不寻常的人可以通过再生从灵魂中解脱出来。为了了解外部,我们必须首先深入我们的内心。梅勒说:“一个人应该深入自己的内心去寻找自己的本性。”这是对人性的探索,他的关注点在于人本身而不是社会。
在选择生与死的过程中,吉尔摩不断挖掘自己的灵魂,想知道自己是更接近上帝还是魔鬼。“他一直想提升自己,愿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直到他认为自己站在上帝一边,天真无邪。”即使在未知的环境中,他也尽了最大的努力。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死亡作为补偿。他不关心现状。吉尔摩认为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在他的心里——在他的良心萌发的安静的地方——他总是知道这一点。
梅勒认为,“上帝和魔鬼在人性中争斗。”不可否认他杀了加油站经理詹胜和素未谋面的汽车旅馆经理布什内尔,但吉尔莫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家伙,他偶尔也会表现出自己的善良。
当他在复活节与布伦达的家人一起度过周末时,他让孩子们笑个不停。他还帮助弗斯修理车道。可以说他天性善良,有同情心,有爱心,只是缺少表现的机会。他生活的环境阻碍了他释放这种情绪。就像他自己说的,他一直处在一个充满谎言和敌意、欺骗和卑鄙、邪恶和仇恨的氛围中。他眼中的世界充满了怀疑、恐惧、仇恨、欺骗、嘲笑、自私和虚荣。他把所有人们认为不可接受的东西,都不加改变地接受为合理的东西。吉尔莫一直在寻找自己内心的坚实基础——上帝。但是,在这样的时间和地点,深厚坚实的基础只是一个梦想,他的生活境遇为他邪恶的本性提供了滋生的土壤。他意识到自己恶大于善,魔鬼经常占上风,上帝必须远离。
吉尔莫意识到了美国的深层矛盾,他自己也是生活在矛盾的边缘。他有时怀疑自己是“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之一”,有时又认为自己不是魔鬼,魔鬼比他聪明十倍,魔鬼杀人如麻,魔鬼从不后悔自责,魔鬼感受不到爱。就这样,一会儿是魔鬼的吉尔摩,一会儿是上帝的圣徒的吉尔摩。
吉尔莫曾经想过用做精神病人的借口来逃避罪责,试图逃跑以获得自由。这是他对生命的眷恋,是人的本能,但渴望死亡的冲动却一直占据着他的头脑。
吉尔摩认为:“此生只是延续生命形式的驿站,选择死亡的方式至关重要。你可以死得有尊严,也可以死得屈辱,这势必会影响你的来世。因此,他坚决要求国家法庭用枪决来处决他,而不是在监狱里度过二三十年。如果让他的灵魂在监狱里受罪,他的来世会极其糟糕。”因此,他坚持死刑,拒绝上诉。吉尔莫“死得有尊严”的思想是很严肃的;梅乐斯曼神父甚至被深深地感动了。"他告诉加里,如果他是真诚的,他会帮助他。"。吉尔莫选择死亡,意味着他意识到了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必要性。
吉尔莫在行刑现场沉着冷静:“动手吧!”这是他的遗言。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吉尔莫表现出了自信和勇气,用自己的行动和对来世的期待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刽子手之歌》中,梅勒唤起了读者对20世纪存在的异化现象的深刻思考,认识到以吉尔摩为代表的西方人精神内容的缺失,并探究了吉尔摩精神变态的原因。把社会异化和人的异化联系起来,表现了人的处境的荒谬,反映了“群体社会”中人的精神危机和空虚。他提出了一个值得读者深思的问题,解决这个问题是这部小说对人类社会学的一大贡献。然而,读者可以看到,作为一个资本主义社会的作家,梅勒有他的局限性。他对吉尔莫的同情和赞美,他对被吉尔莫杀害的摩门教徒的为数不多的描述,以及他对因果报应和存在主义的宣扬,反映了作者消极悲观的生活态度。
康德说死刑是人类的象征。只有理性的人才配得上死刑,动物没有死刑。因此,选择死刑是对人的尊严的选择。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之一就是人是有尊严的,这包括有尊严的活着和死去。正如吉尔摩的律师博亚兹所说,“在是活下去还是被处决的问题上,他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他作为一个有意识和负责任的人做出了这个决定。他已经接受了人民的审判,希望像一个男人一样带着自尊和尊严死去。”生活并没有让吉尔莫的尊严消失,也没有麻木地接受命运和廉价的同情,而是开始拾起自己失落的人格。
在所有的囚犯中,只有他坦然接受了不幸,刽子手的刀只能砍下他的头颅,但他选择死亡的勇气和优雅的态度,是对命运和社会的蔑视。
文中的“刽子手”有双重含义,既指刽子手,也指凶残的连环杀手吉尔莫。《刽子手之歌》既是行刑者在死刑执行过程中惩罚罪犯的正义之歌,也是杀人犯吉尔莫敢于承担后果、弥补过失、最大限度维护尊严的歌。
《刽子手之歌》是一部扣人心弦、发人深省的非虚构作品,主人公吉尔莫的心路历程令人心酸,令人心痛。人格的失落,人生的迷茫,生命的挣扎和呻吟,命运的悲哀和彷徨,浓缩成一个人文命题:呼唤人的尊严!诺曼·梅勒通过“刽子手”的双重含义揭示了一个主题:人类社会的主流是正义惩恶,人类社会充满正义,这就要求每一个成员都是正义的实践者;作为一个人,无论是好是坏,无论是活着还是面对死亡,都要时刻保持自己的尊严。写作方法
《刽子手之歌》成功地运用了新闻写作技巧和文学艺术的结合。
《刽子手之歌》也由两卷组成:西方的声音;东方的声音。从西方的声音里,我听到的是女性迫切的声音。他们是母亲,恋人,表亲,阿姨。在美国社会生活中,对抗性恐怖主义不仅让文学界哑口无言,也让西方体验中心产生了很大的落差。大多数人的努力都处于徒劳和失败的边缘。残酷的现实让人心惊胆战,目瞪口呆。它们发出的声音就像飞机上冒出的烟,无声无息,瞬间就会消失。从东方的声音里,我听到了男声。他们是检察官、法官、警察、监狱长、狱警、精神病医生、律师和记者。他们合起来的声音威严而有力。两股声音,西方的声音和东方的声音,组成了一首长长的交响乐。这场运动的终点是加里·吉尔·莫之死,他的骨灰用飞机从空中撒下。
在《刽子手之歌》中,作者的自我消失了。作者不再是无处不在,而是静静地躲在一旁,不再以解释者或翻译者的身份出现在读者面前,而是打开了一个“门户”,让读者自己进去体验。作者客观地叙述了通过调查和采访获得的第一手材料,不带个人感情色彩。在平实直白的叙述上,“语言朴实无华,没有晦涩的比喻、联想和典故。”
小说语言
《刽子手之歌》中描写男人的语言很有威慑力。”加里突然给了她一记耳光,她的脑袋像闹钟一样叮当作响。这是第二次打他了。”“他开始把她扔在房子里,就像乔·鲍勃·西尔斯那样。他一次又一次抱起她,摔倒在地。”“我宁愿死后在地狱里烧成灰烬,也不愿看到别的男人和你在一起。我不能和别人分享你——我要彻底拥有你——”这种描述男人的硬语给男人带来了邪恶的力量。这些人无情地折磨,吞噬妮可,占有她,直到她消失。在《刽子手之歌》中,不仅作者的叙述方式和观察角度是男性化的,而且使用的语言也是男性化的,话语主体也是男性。妮可的话语被她所面对的强大男性群体所淹没,她不得不成为一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