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丝绸之路上挂钩和下沉的历史

这部小说,以一段历史为背景,交织着多种力量——中国、波斯、拜占庭、被称为富民的草原游牧民族,各民族都有征服世界的远大目标和野心。在拜占庭和波斯的竞争中,受压迫的拜占庭人试图通过寻找东方丝绸生产方法来摆脱波斯长期以来的落后状态。于是,陶洛斯、奥林匹亚·奥多鲁斯和来自拜占庭王室的向导乌莎踏上了东去之路。

类似于《西游记》的《西游记》,丝绸是西游记取蚕。这类“旅行”小说往往充满了丰富的地域书写。在《丝绸》中,主角陶汝思一行,自西向东,大致可以勾勒出大致的行进路线,虽然在文字写法上看不出确切的行进路线:地中海北岸——波斯王朝(里海、黑海)——中国新疆地区。他们走的这条路被称为“皇帝大道”,是当时东西方交流最频繁的路线,在19世纪后被称为“丝绸之路”。

从人物的经历来看,也可以看出这些地区的地理环境。这里有高山、河流流经的山谷、内陆湖泊,还有最重要的沙漠。作者描写了天山、库尔勒、罗布泊、楼兰、塔里木盆地等。很多空间想象都是基于故事发生的地点,也就是6世纪的亚洲内陆环境。

小说可以称为虚构或幻想小说,不能用真实的历史事实来判断,虽然作者有后记:拜占庭学者普罗科匹厄斯(约500-562)曾在他的历史著作中记载,有两个伪装成僧侣的人成功地把蚕卵和制丝的秘密带回了拜占庭宫殿。从此,拜占庭开始自己生产丝绸,积累财富,巩固政权,创造了长达900年的帝国统治——“博斯普鲁斯海峡边的明珠”。

且不说这个记录的真实性,从这个记录开始,作者所创造的就是一个基于想象的小说,一个不能称之为“真实”的史诗故事。

从时间和空间的角度,以一千多年的视角去观察一段被忽视的“盗窃”史,是很迷人的。沧桑的岁月,透过一个小小的贝壳,去寻找留在沙漠里的记忆,一个沙漠“丝绸王国”的崩塌,一个相互追踪的故事,都只是想象。

但是,不要小看这种想象,它不是为了还原,而是为了重建。文本重构的是现代人对古代文明的好奇和探索。

文本最重要的想象是对东方强大帝国的想象。可见,中国古代对“杜兰花生”的想象,似乎并不是从凯尔波罗开始的。

在不太富裕的帝王王朝的西部,有一个西方人向往的“丝绸王国”。相对来说,在他们提到连翠之父的地方,也就是皇帝的位置,不是更有钱吗?很明显,这就是文中所想象的。在西方双性同体的想象下,中国被塑造成了一个美丽的乌托邦。有他们没有的材料,有拜占庭王国可以保存蚕和丝的秘密。

小说写道“丝绸皇后”农娥吸食鸦片,甚至用鸦片控制埃及元雅图姆。

可能有人和作者一样疑惑:6世纪鸦片流行吗?我们熟悉的清朝末年的鸦片战争,是明朝鸦片首次传入中国,万历时就有鸦片作为壮阳药的记载。那么文字中所写的6世纪的中国真的有鸦片吗?

资料显示,鸦片是在公元前139年张骞出使西域时传入中国的。三国时,华佗用大麻和鸦片做麻醉剂。公元667年,也有鸦片进口的记载,唐朝的阿拉伯鸦片被称为“阿芙蓉”;北宋《开宝本草》将其命名为“罂粟粟”。清末甚至明朝以前的鸦片都是通过陆上“丝绸之路”传入,之后又通过英国海上贸易的扩张传入。作者对这一点的重构并没有超出历史真实。

无论是对人物的想象与重构,还是对故事细节的想象,作者都是基于原始的历史事件。这种对历史事件的重新解读,让文本充满了强烈的文学性,让这段历史以一种启蒙的姿态站在读者面前。

小说不拘泥于东西方之争、拜占庭与波斯之争、部落之争,而是着眼于作为人的个体生命的体验和担当。

冯是丝绸庄园的未来主人。他过着安逸的生活,不需要奔波,也不需要担心未来。然而,他爱上了连这个连家庭背景都不知道的女人,却被她吸引,愿意为她逃离庄园。抛开他在家族事业上的无能,他是一个勇敢的人,为了爱情去追求,去付出。

何莲翠,女和尚,我们遇到的大部分和尚都是和尚,而不是尼姑,但作者却用这样一个虔诚信佛的女性形象来解构过去男人拯救世界的印象。

这看似单纯的女人,却包裹了故事的发展,弥补了历史细节的想象。她是女版“唐三藏”,西天取经,为的是拯救家乡百姓。

作者神化了她,赋予了她神秘的力量。然而,她也是一个简单的人。有些感性的人类会为冯的死而感到悲伤,会为人类的罪恶、欺骗、狡诈、偷盗而感到怜悯,会情不自禁地被陶洛斯的情欲所诱惑。

这个角色最有趣也最发人深省的地方,就是半人半神的人格设定。我们经常神化人,尤其是偶像,给他们贴上一个符号。所谓“神”,可以高高在上,也可以低到尘埃。

爱是每个人的生活都会产生和需要的东西。世俗的欲望,即使是佛本人,也无法真正完全阻挡。陶鲁斯的朋友说,”...我们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意识到爱情可以轻易打败我们;”要么摧毁我们的灵魂,要么摧毁我们的身体,或者两者兼而有之。“这是事实。

农娥就是这样一个顺从“欲望”的女人。这是一个贪婪的女人,对金钱和权力贪婪,控制欲极强。陶汝思也是这样的人物,他可以为了实现帝国统治世界的愿望而踏上艰辛的寻蚕之路,这是他对权力的贪欲;在沙漠里,他和赫连的暧昧,包括营救和嫉妒的细节,是他作为男人的占有欲,是一个男人赤裸裸的爱欲。

他们的愿望可能是作者基于当下社会现实的重构,但不得不说,文学史上从来不缺少这样的人物。我们喜欢看巴尔扎克写的巴黎中产阶级的故事,无非是些小家子气、资产阶级、贪财权贵、没心没肺的人物。我们津津乐道的世情,金瓶梅中情欲与权力的交织,不都是那么引人注目吗?你可以不爱这样一个可以被塑造的“负面形象”角色,但你不得不承认,正是这样一群顺从内心和人性的人物,是有血有肉的,是可以让人回归自我,重新审视自己的。

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带着自己的使命在生活,在追求。何莲说:“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一定会选择你。但我是佛祖的女儿,我的任务和你一样重要。可惜他把我引向了和你相反的方向,所以我只能选择跟随。”何琏是被佛陀选中的,就像唐嫣是被皇帝和观音选中的一样。他带着去西方取经,然后回到故土传教的使命。她是一个要拯救众生和苦难的人,就像上帝的儿子,就像以色列人所说的“天选之子”。就像蚕有吐丝、破茧成蝶、产卵然后死亡的使命一样。

同样,陶洛斯也有他的使命。他一定会为查士丁尼的宏伟计划得到制丝的秘密,并从危险中拯救他的拜占庭。有时候,我们的使命是个人的,有时候是集体的。人们往往从集体中寻找安全感,就像陶鲁兹一行人不得不随着商旅者和游牧民东奔西走一样。

作为个体,我们应该如何存在?人类所有的行为似乎都导致虚无。人在纠结自己存在的意义时,很少行动,愿意做“思想巨人”。而“丝绸之路”上的这群人,可能会让你明白,人生很多东西不是构想出来的,而是制造出来的。哪怕是像冯追求的那样,也只能等死。即使它想拥有农鄂那样的一切,最终也会失败。哪怕它像波斯王霍斯罗一样孤傲,也能在猛烈的爆炸中停止呼吸。

就像悟空的故事里喊的:“我来过这个世界,我打过仗,我深爱过,我不在乎结局。”

Dilk Husemann的《丝绸》可能不是最好的历史小说,但它仍然具有震撼人心的效果。小说以波塞冬开始,以波斯的衰落和拜占庭的崛起结束。是一段神秘、危险、刺激的旅程,是海神波塞冬的召唤,是人物内心的渴望。

文/安吉丽卡

图/网络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