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邻为壑》的全文。

在昨天的梦里,有一辆坏了的自行车。

我不想透露你的名字,所以我叫你f。

f .

你就像心里的叉子。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清晰地保存着。

刚进高中的时候,我像所有女生一样敏锐的看着班里的每一个男生,然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后悔,很不幸的在很短的时间内抽到了这么一个可怕的群体。我的心里充满了尖叫,“我不是努力学习了好几年才进了这样的动物园。”毕竟三年的学校生活,如果找不到一个讨喜的异性角色,肯定会过得很无聊。

同班的女生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全年级。

中午去食堂吃饭总要排很长的队。几百人轰的一声涌进了两个通道,然后自觉的被迫组成了一个弧形的队伍。

走了十几米,我想回去跟后面的朋友商量点什么。因为她是一个娇小的女孩,我的眼睛很自然地向下看。

只看到一件男式t恤的下摆。红色的传播字母“阿迪达斯”。

后来我曾经说过,因为衣服的垂感,我常常把它当成“艾滋”。

但那时候F,我抬头看你你才看我。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有些平凡无味的初遇。

其实那时候我也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突如其来的暴雨,没有只能容纳两个人的屋顶,所有的浪漫主义都不会无缘无故的自己打开。所以后来也很破。虽然食堂的味道和拥挤的人群没有足够的氛围,但是怎么说呢,我还是震惊了。

因为我很少遇到一个能让我仰视的男生。

很少遇到能让我回头看衣服下摆的人。

如果你很高。真的很高。

那是高一开学后的第三天。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是高三毕业的第四年。

三年四年,一* * *七年。

每个班都有自己的特点。比如我班以有一个非常好的班主任而出名,1班以中考500分为荣,而你5班和另一个6班半的特点就是收费学生居多。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态促使大家对5班和6班比对成绩优异的1班更加关注。或者这就是当时流行的“视觉系当道”的观念,每个女生都喜欢看那些男生不穿校服违反校规在城市里游行。特别是他们会组成一个类似的小团体,按照目测不小于1.82米的平均图形排列,一起笑着穿过走廊。

我想这可能是很多学校,很多女生都会反复遇到的事情。然后他们大多会以此为话题,进行一场愉快的八卦讨论。虽然没有真实的情感在里面,他们只是过了眼瘾和嘴瘾,但这不会妨碍言语间的热情。

那时候,外教班里那些“看起来很出众”的男生,渐渐被人问起名字。然后就会有人看到他们从楼下经过,说,那是谁,那是谁,那是谁。然后女生描述为“背对着我们站着”,说“他叫f。”

背对着我站着的那个人。

是你。

你的班级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性质。据说你的学籍不在我们学校,属于其他普通中学,向这个重点中学贷款只是出了钱。甚至高考成绩也不会算我们学校的一部分。

知道这些后我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因为你真的很像坐在不远处教室里的这样一个人。

因为不在一个班,能接触到的时间少得可怜。

因为你们不在一个班,你们是我穷的时候说话走路喝酒笑跑步的少年。

剩下的只是为了我的自由想象。

然后有一天,我很少看到你的笔迹,比我想象的阳刚很多。蓝色钢笔留下的自然倾斜的墨水。一边写着你的名字。

忘了说了,其实这段时间,有很多男生被关注,被讨论。也有大二的,甚至大二的。一开始,我们弄错了二年级学生的名字。这个年级的比较多。因为在这个新学校呆了一段时间,那些原本不明显的面孔开始变得清晰起来。它们成为日常生活的主要话题。

女生自然会关注身材好脸帅的异性,不管是成绩还是性格。因为只要有了前两个条件,闲暇时间就可以很有活力地度过。大家聚在一起,肆无忌惮的谈论自己的新动向。铃声一响,他们中的一些人就轻易地打断了这个话题。

我开始趴在窗户上看F走过操场,他跑步的时候衣服鼓得老高。

一天见面的机会不超过五次。如果你能努力,可以有九倍之多。

但是,总是以各种借口绕着F的课转,很麻烦。所以,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草坪上,一直都是那么的草率。

那时候心里没有遗憾,没有孤独,一切都很平淡。

毕竟我对你一无所知。

f的5班经常会有一些震惊当时的消息给我们,既有涉及学生家庭背景的,也有关于男女关系的八卦。每次都能听得津津有味。经常被提到的男人A、B、C,大部分都是他的朋友。

他是那个圈子里比较普通的人。我也这么认为事实并没有错,虽然自从F成为其中一员后,他明显穿校服的次数越来越多,衣服换成了勤快。但我没有听到骂人,也没有听到宣布对他进行什么处罚。

他只是一个想洁身自好的少年,但本质上很普通。

第一次和f说话。

去五班找他们的班长。这里面有我的预谋。因为我穿过楼道里的很多人,走到F面前问他:“某某在吗?”。

他穿着一件深绿色的耐克外套,袖子上卷着黑边。低头看着我,嘴里还在咬着衣服的拉链环。

然后,我第一次听到F跟我说话。

第一次游泳比赛在学校的游泳池举行。那是一个很吸引人的话题,学校几乎一半的人都被引诱到了这里。每个人都挤满了两层楼的走道。自由式比赛结束后,一罐饮料递到我面前,然后那个人对我说:“同学,帮忙把这个传给那边那个穿蓝衣服的人。”

我从f那拿了罐可乐。

然后他说“谢谢”。

甚至认为,是这样吗?

那是唯一的方法吗?

初中的时候,好朋友晚上回家,和她聊了一晚上。一定要在高中找一个帅气又极其温柔的男朋友。

发生了什么事?初中的时候我裸聊过这个。不过当时真的是计划的很详细。男朋友,发色深才好看,偶尔戴眼镜,镜框细致才好看,皮肤不黑不白,鼻梁上有细微的痣才好看,沉默寡言的脸和眼睛很干净才好看,头一定要高高的才好看。在服装生产线上,扁平的身材看起来不错。

还有F,你是个长得好看的人,深色头发,偶尔戴眼睛,皮肤黑白分明,鼻子挺挺的(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痣),眼睛干净,头高,身材扁平。初中那会儿想的只是那会儿没见过你。那时候我们都十三岁。

三年后我才会见到你。

即使你对我一无所知。

进入高中后,成绩开始一落千丈。所以每次家长会都像被拷问一样。其实并不是单纯的怕被父母骂。他们反而渐渐不再骂我,只是一言不发地走在我前面几步,离开学校,上了电车。甚至在临别前对我挥手说“回家”。

那天下着小雨。

我从车站回到学校。人很少,空气灰暗潮湿。走到教学楼下的时候,看到一男一女在食堂门口说话。我听着自己的脚步声,直到F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当时我没有像你姐那样觉得这是安慰的话,也没有心中突然轰隆隆的绝望。我只是把手放在校服口袋里,从十几米外看着你。

看看你。大概,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也是做的最多的。

因为在学校不是尖子生,所以很快有女朋友也就不足为奇了。f的朋友开始和普通女生混在一起,然后就轮到他了。

我会时不时在学校的各个角落碰到F和他的小女朋友。即使你直视前方,你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的行动。没有任何亲密行为,他们只是并肩走在一起吃午饭。一起离开教学楼。一起去健身房。或者什么,一起去,某个地方。

我不知道在哪里。

有时候去图书馆,遇到F的女朋友——一个身材娇小,和他身高相差很大的女生——她正好也在。

我不知道我会以什么样的心情走到她面前。假装站在她身边,好像她在拿一本书。我过去不想理她,也不会有其他动作。女孩只往一边挪了挪,还一心一意翻着手里的书。我手里拿着一本小说。两个人就这么站在了一起。

图书馆里的书都是旧的,整个空间都会散发着疲惫和温暖的味道。

决心好好学习,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上课尽量不睡觉,做完所有作业,做好笔记,用红蓝线圈出重点,有不懂的地方马上问老师,把试卷上的题全部背下来。然后在家长和班主任眼里渐渐安静下来。

这种成就感填补了我内心的空虚,让我听不到它的声音。

我在学习的时候听到操场上传来喊叫声。从远处看,绿色的草皮上有白色的斑点。你分不清谁是谁。

当时突然想到我和F在同一个空间。到同一所学校的距离。我正在解决物理问题。前后都有空位。而F,也许在教室,也许在篮球场,也许在食堂,也许在某个走廊。

仅仅...显然是在同一个空间。但是我看不见你。我不知道你是在教室里,在篮球场上,在哪个走廊里,还是在那些奔跑的小白点里,都有你。

高二下学期,文理分班。

我想说,我选择历史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意愿,但我不回避,在得知F的选择也是历史后,我很开心。我后来也没问自己,他是选化学,物理还是生物。问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好像真的会贪多嚼不烂,就为了这个无聊的理由去选择自己不擅长的理科班。

f被分配到新的4班。我被分配到新的五班。我这个年纪总有两节历史课。应该说要想在一个班,至少有50%的概率。但是从小到大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幸运的人。

相遇的机会总是直线上升的。我开始发现很多以前不知道的细节。

比如他家好像在城南。例如,他每天喝两瓶可乐。比如他换了新球鞋。两个星期后,我可以仔细看“这其实是一个限量版的运动鞋。”还有就是,比如F换了个女朋友,新来的长发女孩在他身边。

我曾经和那个女孩有过浅薄的友谊。路上遇到你会礼貌的微笑。我和F. F碰到了她,你也会看着我,好像点了点头。其实不是的。

你还是一个不复杂,不聪明,不灵活的男生。但就是这么一件普通的事,让你成为我心中长久的唯一。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的心情。

虽然不管什么时候看,坦白这种幼稚肤浅的暗恋都不会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但我们都将是曾经失去清醒头脑的无能家伙。所以,即使你不认识我,我也要告诉你,即使你身边有别的女生,我也要告诉你,即使我们和平共处在两个空间,只能说明我们和陌生人的关系,我也要告诉你。

听着。

载有学生的775辆公交车中有一辆的雨刷坏了。如果是雨天,车上的人都会听到挡风玻璃雨刷敲击玻璃边缘的声音,但所有的乘客只是暂时装聋作哑。一车人在喧嚣中默默地看着外面的大雨。

那天回家,我和f上了同一辆车,车启动没多久,有节奏的声音就开始了。

毛。毛。毛(姓氏)...听着。

在踏上这趟电车之前,我和同一个地方的一个女生吵了一架,被联考的成绩打击。总之心里有很大的苦。一开始F小小的身影被切到了人群后面,然后在上车的人的推动下慢慢的,慢慢的挪到了我这边。

我就站在你身边。当电车摇晃时,握住扶手的右肘会碰到你的左肘。

毛。

轻轻抚摸它。拉回来。

毛。

轻轻抚摸它。拉回来。

毛(姓氏)...

你一定不知道有这样的事。你不会知道的。你一直看着窗外,耳朵里戴着耳机,偶尔会换个姿势。

所以你一定不知道。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有些东西是不应该放在上面的,即使它在我的世界里很霸道,但当它向外界表白的时候,它还是会瞬间萎缩死亡。

我终于把头藏在胳膊肘里,开始悄悄地哭了起来。

电车在路上跑得像眼泪一样慢。

有很多次我都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理智被缠绕的藤蔓难住了。虽然有些女生的感情不需要太多的理论来阐述。发生的就是发生的。但对我来说,F不是一个可以用微笑来评判的明星,不是一个可以在人前大声喊“他最帅”的漫画人物,也不是一个可以看几十遍的小说主人公。他不能提,不能动,心在那里膨胀。到处都是碰撞和颠簸。

它总是把我推倒在地。

所以,所以无奈,可笑,无为的心。

我曾经跟踪F到他家。我做了当时最大胆的两件事之一。

只是一时冲动,但这种冲动是建立在无数次放弃的基础上的——有一天和F坐同一辆车,他来车站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跟了上去。下了车,买了冷饮,然后跟了他十几米的距离。

f你还是一点都没注意到我。

他没有顺便拐进什么网吧,也没有去24小时店买零食,一路走得很安静。连头都没回。我有点紧张。而且我很好奇路边那个奇怪的珠宝店。

这就像购物就像你在购物的时候,你的面前碰巧有一个F。

事后,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个像跟踪狂一样有怪癖的危险人物。听起来很可怕。但那时候,我受到了环境变化的刺激。看F不是学校氛围的一角。他在茫茫人海中。真实又不真实。我走在两栋楼中间的时候,好像被挤了一下。突然之间,操场上的直男差距很大。

我在情绪中找不到立足点。到了这里,我像一条惊慌失措的小蛇钻进任何一个角落,很容易被吞噬。

PS:其实那天我并没有明确跟着F回家。我只是看着他进了某个小区然后转身回来。因为我以前觉得很多东西只有在混乱中才会给人希望。

我希望如此。

我希望的是...

我之前说过,我做过两件最大胆的事。另一件事是调用f。

电话号码是向朋友的同学问的。因为是临时听到的,所以在文具盒里焦急地写着。上个月收拾东西的时候,这个废弃了四年的铅笔盒上还有那八个数字。

它被忠实地保存在记忆中。

没错。我打电话给f,应该是在初三暑假的前几天。家人给我上了很多推广课。我第一天出门就被烤得很惨。我上课睡着了。化妆老师没有学校里那么严格。所以我一直睡到下课。

我在回家的路上打电话给F,因为我梦见了他。

在梦里,他坐在我旁边。一开始我看不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他只是看着黑板,没有出声,我记得。最后,他突然转向我说:“你为什么跟着我?”。所以我醒了。

即使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梦,我仍然感到不舒服。醒来后看着满满的黑板和我的空白笔记是不舒服的。外面的太阳在无知的蒸发水汽,这一切都让人不舒服。

我在电话亭里拨通了F家的号码。

就是这样。我一生气就按。直到听到哔哔声,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不仅是手,全身似乎都在颤抖。

他说“你好”。

我当时没有挂电话。当他问“你是谁?”,我连个谎都编不出来,连转头的机会都没有。我只是说“这是你下节课的。”

他“哦”了一声。然后听筒沉默了。

稍后问我“我能为你做什么?”。

我说:“没什么。”

本来,什么都没发生。

我不能让他现在就出去找我,跟他详谈,成为他世界的一部分。一直以来,这都是最常见的单恋。我是唯一一个围着他转的世界。我不会因为我的努力而连接彼此的空间。

我说的无非就是简单的几个字。终于,当F说“那我挂了”的时候,话筒里传来熟悉的忙音。我在电话亭站了一会儿才出来。外面非常非常热,好像所有的东西都会融化掉。

其实我知道,以后,我会因为当时的冲动而后悔,会尴尬地停在回忆里,指责自己的愚蠢和幼稚。但即使我知道,那一刻,我还是会拿起电话,一个个按下他的号码。

还是会被压出来。

有一本书叫《理智与情感》,也就是说,我们除了理智,还有一半是情感。

然而,伴随着情感成长的同时,只有无奈的绝望。这种绝望甚至比情绪增长得更快。

站在炙热的马路上,我只能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被当成了“想念F”“想念F”的一切,话语弥漫在整个空气中。酸楚无助的绝望,从上到下溶解,化为一股强潮冲击着他的胸膛。如此努力,如此激烈,如此不可抗拒。这些想法很愚蠢,很肤浅,毫无根据,但它们几乎让我的身体裂开了,从裂缝里流到烈日下。

高中毕业。

写下十几条校友记录。工作室副总的发言中的伤感。和关系好的老师合影...有许多事情要做,包括给毕业照拍照。

毕业照有两种节拍。一张是各班的合影,一张是全年级的合影。不同的是班级合影是一个人拍的,而全年级的合影是根据个人意愿单独购买的,每张26元。当然,买不买,大家都得拍。

拍照前,班长问大家:“谁想拍全年级的合影,请跟我登记。”

这应该是我唯一唯一一次和f同台合照的机会。

在500多个小人物中,我和他。

没有,我当时心情很奇怪,但是没有报名。装矫情可能是优点,想把这段暗恋后悔到底。也可能纯粹是不愿意出这26块钱。反正我没报名总有一些原因。

然后有一天下午,全年级的人都被拉到了体育馆。因为人多,整个队伍用了半个小时,最后500多名学生排除了壮观的队伍,坐满了整个体育场。

安排好后,摄影师给我们解释说:“我手上的光线会从线的一端扫到另一端。如果光线穿过你的脸,不要动,说明相机刚刚拍到了你,光线穿过后你就可以放松了。”

挺高级的。我没听说过。一张照片用我们普通的方式塞进500多人是不可能的。所以才会有灯,什么意思扫。

白色,很亮的灯,摄影师说“一、二、三”后,开始慢慢转弯。它经过一班和二班,在他的眼角慢慢靠近。

直到它直射进我的瞳孔。

刺目而强烈的光一直在探索着心灵的最深处。血管层和腔壁包围的地方。一个微弱的、仍在跳动的身影。

f,我没有机会直视你的眼睛,所以我其实安慰自己说,光曾经把我们记录在同一张照片里。它看到了我最深的秘密。那么,当它离开我,扫进你的眼睛,是不是意味着你也看到了我心中的秘密?就像我们直视对方的时候,我的眼神会涣散,会尴尬,让你看到我瞳孔里飘着的那个隐秘的身影。

即使有500多个小头,我还是和你在一张图里。

因为那束光,我必须记住——它几乎每天都贯穿着,像附着在船底的青苔,是我对你平淡无力的秘密。

告别学校的那天,大家只是收拾了一下书包,沿着三年的路走了。教室很快变得安静而空旷,只能听到高一和高二方向传来的音乐声。还有多愁善感的女生,只是摸摸桌子上的涂鸦,做不了其他任何纪念活动。

当我去F的教室时,我朝里面看了看。他们班已经全部撤离了。门被锁上了。

f总是在最后一排,因为他个子高。最后一排,左起第三个位置。

书桌静静地留在黄色的阳光和灰尘中。似乎是从某段音乐中落下的音符。

去车站的路非常非常慢。因为我,是的,还是希望在仅剩的时间里,能在某个地方遇见F。毕竟接下来几天再见到他的几率应该是零。那么,这条通往车站的短路就是终点了。

浅灰色的水泥路,两旁是新长出的樟树。夏天可以绿嫩,非常好看。

只有零星的行人。不仅高一,高二的学生也坐在石凳上聊天...

我在这条路上留下的所有过往都被——记录了下来,就在这一刻,它被还给了我。

-上学后,我离开学校,蹑手蹑脚地走出学校,无聊时打呵欠...突然,成长了几百倍的法国区,把我的世界逼进了一个小角落,让我在那后续的空隙里看到了那些记忆里F的影子。

他出现在我所有的记忆中。微弱的存在。轻声喊。

f .

大概是为了最终证明关于F的一切只是我个人的想象,我一直等到上了回程的电车,也没有看到F,电车在深沉的暮色中渐渐离开了学校。

什么是再见?

再也看不到的东西。

高中毕业后的第四年。也就是我第一次遇见f的七年后,做了一个关于f的梦。

在梦里,你和我会因为某件事忘记某个地方。我不记得为什么,也不记得我要去哪里。只记得f,你把自行车推到门口。这是一个像面包店一样的木制建筑,有三个石阶。我站在台阶上。你停在最后一级台阶下。

我们什么都没说。你盯着车外看,我跑了两步跳上车,这似乎很自然。你握着的车把在最后稳定下来之前有点抖。

我们骑下一个下坡,自行车开始逐渐加速。

两边都有墙。墙上挂满了不知名的黄花。像融化在阳光下,一直重叠到天空。

我们冲下中间长长的金色坡道,快,快。

你突然说:“这车刹车坏了。”我听了之后并没有害怕,只是说了一句“哦,真的”。当时真的不怕。是因为你知道这是个梦吗?

黄色的花从我的眼角流出。

那是在梦里。

然后,在梦的结尾,如果你说,“那就抓紧我”。

我说“好”。

“再坚持一会儿。”

“很好。”

“再坚持一会儿。”

“很好。”

“不要放手。”

“很好。”

“再坚持一会儿。”

“很好。”

好的。

这是我做的最后也是最近的一个梦。

梦里有一辆坏了的自行车。两边开满阳光鲜花的隧道。这是我。还有一个f。

梦很开心,很快结束。

一觉醒来,是七年零一天。

f .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