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杰作品欣赏
儿童作家是童年生活的守护者,李开杰有意识地践行着这一理想价值观。“汤圆”形象就是这种实践的产物。“汤圆”是同名小说《汤圆》的主角。一个做包工的农村少年,14岁进了少管所。这是一个底层卑微少年的辛酸成长故事。作家在处理这一话题时,力求从通俗化的大视角客观描写,文字自然地游走在主人公汤圆的人生经历和他平凡自足的内心世界。汤圆小学没毕业就被父亲逼辍学。从此,他告别了教室,带着带给他欢乐和浪漫情怀的书,成为了城市里的小偷。过了一会儿,他进了少管所。这些变化看起来都是顺理成章的,简单的生活过程经不起太多琐事的分析,饺子就这样长大了。“每一个成年人,无论是领袖还是追随者,英雄还是群众,都曾经是孩子,都曾经是无足轻重的。”然而,童年的小生命迟早会长大。在岁月的淘洗中,人群最终分化,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分离,他们开始在不同的社会位置上过着成年人的生活。我连童年的意义都没搞懂,决定之前也没考虑过一次。“汤圆”长大了。一次性的人生经历悄然改变,无限美好的未来断然放弃。在“汤圆”平凡而典型的人生轨迹中,感叹“成长”的真正内涵。
“小说对普通人日常生活的深切关注,似乎取决于两个重要的基本条件:社会必须高度重视每个人的价值,并把它作为严肃文学的合适题材;普通人的信仰和行为必须足够多样,详细的解释要能引起其他普通人——小说读者的兴趣。”相对于成年人,儿童更为普通和弱小,他们是文学表达和服务的最后一个群体,而普通和底层的儿童可能性更小,关注度更低。“高度重视每一个儿童的价值”的理想目标还需要时间,儿童作家有义务和责任引领社会实现儿童观的全面解放。因此,普通儿童作为“严肃文学的适当主体”是一个有待拓展的文学实践和理论课题。根据实际生活情况,由于不同的社会、文化和家庭背景,普通儿童的生活世界的内容、信仰和行为确实是巨大的和足够多样的,儿童作家要详细解释这一点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汤圆”的形象就是这种努力的结果。
儿童文学是快乐文学。除了这个广为接受的文学概念,我们必须强调儿童文学的社会认知和教育功能。通过阅读,期望孩子体验自己不了解的现实生活世界,进入那些陌生的生活场景,对平凡人的世界产生同情,丰富自己的内心体验,理解和包容他人,同时培养对社会的基本信任,形成健全的人格。“当人类有机体准备好被驱动、意识到并准备好与有意义的个人和范围逐渐扩大的公共机构互动时,个性以各种预定的步骤得到发展。”儿童文学是儿童在社会实践之外的交往对象,直接发生在儿童的精神范畴,与社会实践相辅相成,是构建儿童健康人格的必要营养成分。这是因为,一方面,相对于现实时空因素对人类活动的限制,儿童可以自由地接触文学世界中的广阔天地,这是现实方式永远无法实现的;其次,相对于社会实践交往形式的随机性和目标达成的不确定性,儿童文学表现出意义生成的恒定性。因为每一部作品都提供了一个完整的生活世界,而不是分散的、碎片化的,“完整”最重要的意义是指作品所确定的价值观。儿童文学是成人为儿童创作的文学,帮助儿童成长。无论以什么形式,成人都不可能在儿童文学中消失。有一种有趣的阅读现象。孩子在文学中与世界对话,但总有一个大人站在他面前,在他身后,或者稍远一点的地方,看着他,保护着他,必要时提醒他,偷偷给他看。这个成年人在故事中一直主导着这个世界,让孩子与它的互动保持在有利的航向上而不偏离。这就是儿童文学成就了儿童健康人格的原因。回到“汤圆”。李开杰试图通过这个故事展示的是一种真实而又不平凡的儿童生活。外力(主要是家庭)在汤圆的误入歧途过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如果唐源能顺利读书,继续接受教育,也许他的人生会是另一种结果。一个没有经验的孩子被过早推向社会,在城市里流浪了8个月,靠摸包为生,一步步走上歧途。从故事表面的警示意义来看,李开杰提出了一个重要的社会问题。这个问题以文学的方式吸引着儿童和成人,我们可以把注意力转向这个通常被忽视的社会角落。特别是对于孩子来说,可以在细心的讲故事中观看同样是孩子的汤圆。“当代现实主义小说有助于孩子扩大和加深同情心,从新的角度看世界。”作品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编剧以平民的视角进入汤圆的世界,真正关心一个小人物如何从善到恶的微妙过程。孩子在认知和理解、同情和情感中明白成长的意义,在他人的确认中发现自我、发展自我。
但汤圆的意义远不止社会问题小说的简单定位。这是李开杰对人类生活的探索。米兰·昆德拉说,“人类的地球是一个没有经验的地球”。我们都走过一次,走过的路和看到的风景不一样,但是出发的时候大家都没有体验。最终,生活的口袋里装满了不同的水果,有甜的、酸的、涩的、苦的...如果跳出存在的境界来看这个切割,真的很神奇。10多岁的汤圆,在为未来的人生之路穿好衣服之前,把自己稚嫩的身体轻松地扔到了地上,迎接着满身伤痕的长大仪式。虽然在痛苦的现实中有后悔和改革的念头,汤圆还是在错误的道路上走下去。在对生活苦涩的咀嚼中,看着一些美好童年的回忆,生活的失落背离了浪漫的诗意,和谐的统一,人就这样狼狈的活着。一个小小的饺子能说明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吗?怎么才能解释清楚?在少管所服刑四年的唐源第一天拿到语文课本时,翻遍了也找不到《瀑布》这首诗,给了他童年的浪漫情怀。然后过了三个晚上,终于他完整的回忆起了这首他至今还喜欢了很久的诗:
“没见过瀑布,第一次听到瀑布的声音,像瀑布奔涌上岸,又像一阵风吹过松林。
山路突然转弯,啊,我看到了整个瀑布,好大,一个珍珠屏。青山一千尺,银装素裹。不时有一阵风把它吹得像烟、雾、尘一样。"
美丽的瀑布抚慰着汤圆年轻而伤痕累累的灵魂,震撼着我们。审美张力产生于艺术对象之间的不协调体验和矛盾关系,李开杰的自由艺术感觉成功地处理了这一问题。压抑的现实与清晰纯粹的影像融合在一起,调动了我们生命体验的全部意识。“真正的审美体验来自于欣赏者用自己内在储存的最深的东西去触摸或拥抱审美对象最深的东西。”到目前为止,小说完全贯彻了这一点,对生命的探索是在一切审美经验的奥秘中实现的。14岁的男孩,汤圆,怔怔地坐在那里,沉浸在诗歌的意象宇宙中。他已经长大了。这就是我们在阅读的震撼中所知道的小说的内在真相。
纵观李开杰的创作,平民情感立场是其文学精神价值的主要范式。这种审美取向是作者对灵性和自律性艺术本质的捍卫,无疑是对商业时代儿童文艺思想肤浅苍白的有力反拨。李开杰呈现出一种简单而完整的艺术形式,蕴含着高度的人文关怀,深化了现实主义儿童文学艺术表现的可能性。同时,由于对人类生存状态的不懈探索,他的文学关怀试图分析生活的艰难。在每部作品的结尾,他都给读者留下了丰富的“未完成的人生”的启示,帮助成人和儿童对人类的问题、人际关系和人类的潜力有一个完整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