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金刚的创作过程
1943晋察冀边区第二次英雄会直接诱发了刘浏创作小说《火与金》的欲望。刘浏后来在《创造火与金的报告》中写道:“当时我在大会上服役,和英雄们在一起。”“当我认识了英雄们,我自己在脑海中的经历无处可退,游过来飞过去的永远是英雄们的影子。怎么样?它们被炼成钢,就像被扔进熔炉的生铁一样。.....从那时起,我就把他们的形象印在了心里。.....就像一颗写作的种子打在我的心上,我无法帮助它成长。”
的确,在整个英雄聚会期间,刘浏总是被晋察冀英雄儿女的可歌可泣的战斗事迹所激动。当时,他根据英雄们的事迹写了一部长篇剧,大获成功。通过这次舞台艺术实践,刘浏有了一个愿望,那就是以小说的形式展现中国人民在伟大的抗战中英勇斗争的壮丽画卷。但由于当时恶劣的战争环境,他只能将这个愿望的“种子”暂时埋在心底。抗日战争胜利后,刘浏回到了家乡。在冀中故里河间,也是重要的抗日战场,刘浏收集了大量的素材,丰富了后世的艺术创作资源。正是因为这一次返乡,《火与金钢》中滹沱河下游的小李庄、冀中的老百姓、驰骋在华北大地上的游击健儿,一个个找到了原型,在作者心中变得日益丰满、灵动。
新中国成立后不久,刘浏被调到保定市文化宫,历任宣传部长、文化宫主任,后又调到河北省文联工作。和平的环境,生活稳定,有创作的基本条件。这时,那些在战火纷飞的世界中的英雄形象开始涌入刘浏的脑海,它们又一次激起了刘浏无法抑制的创作冲动。他渴望用艺术的形式再现自己亲身经历的艰苦抗战,“我想通过这本书让后人知道,曾经有过这样残酷的战争,这样英勇的人民,这样伟大的党。”因此,刘浏在配合当时的政治运动和经济建设的同时,也开始了创作《金钢之火》的前期准备工作。当时,由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刚刚成立,物质条件还很困难,刘浏白天工作,晚上在灯下写作。他买不起稿纸,所以用黄纸。《火与金》的初稿写在四个厚厚的黄纸笔记本上。后来,刘浏的创作得到了组织上的支持,还特意给了他一年的创作假,让金钢之火终于得到了释放。这部作品由中国青年出版社1958出版。
这部小说一出版,立即在读者中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有人问我,《金钢之火》是否也是我自己写的?不。我自己的经历不值得写。”在《关于火与金创作的报告》中,刘浏这样回答了一些读者的问题。但通过对八路军、日军技战术的娴熟解读,对历史更新和丁刺刀格斗技巧的细腻分析,对部队作战部署和地形利用的流畅描述,可以看出多年战斗生活的亲身经历已清晰地融入书中;对“飞行侦察兵”肖飞以其全面的个人战斗技能和聪明敏捷的神奇本领,以及对其智慧和勇气的夸张描写,深入虎穴,大获全胜,虽有文学虚构之嫌,但也透露出刘浏多年从事侦察工作的经验和熟悉程度。可以说,石鑫、丁、肖飞这三位足智多谋、英勇善战的八路军战士的性格和气质,在刘浏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体现。书中的其他人物,如田庚,更接近于刘浏本人文武双全的八路军战士情结,因为他是一个大胆而细腻的军事诗人。
整个抗日战争期间,刘浏一直在八路军的正规军,没有做过地方和群众工作。而他写的《金钢之火》,以小李庄的群众斗争工作为主要故事线索。描写事件、刻画人物的真实,让人觉得作者好像有亲身经历。对此,刘浏在其创作经历中谈及“为何独写冀中”时是这样说的。第一,冀中平原是“我长大的故乡”;第二,“这个抗日根据地在政治上、军事上、经济上都有重大意义。”的确,《金钢之火》中描写的小李庄和他的军民,都折射出当年刘浏家乡的影子。刘浏在冀中长大,熟悉那里的风土人情。刘美华说,小说中描述的滹沱河流经他父亲的家乡河间县。同时,刘浏抗战胜利后的回乡,使他对当时八路军在那里的战斗生活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得到了人民的支持和关怀,与冀中人民在一起。毫不夸张地说,《火与金》的环境背景是他的家乡河间平原。当年年祖村军民英勇奋战的史实,就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1942年夏天的某一天,发生在这里的激战,是金钢之火中“一枪突破历史”的真实一幕。在念祖村西边的高地上,至今还立着一块墓碑,纪念在那场激战中牺牲的八路军战士。墓碑上镌刻着“精神永放光芒——0942年农历6月28日65438+72八路军任支队烈士”的字样。正是有了这样厚重的积淀,刘浏的作品才能流露出这样一群鲜活的八路英雄和可亲可爱的群众形象。1942年的“五一”反扫荡,是冀中根据地整个抗日战争中最艰难、最惨烈的时期。在残酷斗争的“火”中锤炼出来的“金”和“钢”,一直强烈地震撼着刘浏,直到写出来,他也放不下!
《火与金》出版后,“...无论在大街上,还是在穷乡僻壤,只要有收音机或大喇叭的地方,普通人都是竖着耳朵听“小飞买药”。就这样,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火与钢》印了几百万册。”中国青年出版社的黄易是1958负责《火与金》出版的编辑。去世前,他在《我所知》上评论了这本书出版后的热烈反响。
不可否认,很多人是从听评书中真正了解并喜爱《火钻》的,而评书也确实促成了《火钻》的广泛传播,尤其是在几十年前受众传播形式和手段还比较单一的时候。但不难发现,《金钢之火》的一个突出特点是其本身的“评书”形式,既可以作为文学作品来读,也可以作为评书演员表演的剧本。但事实上,《火与钢》的初稿并不是这样的,而是一种新的小说形式。为什么后来被写成“评书”?刘浏曾这样解释,一方面是因为他写这本书时正在保定文化宫工作。当时他看到很多说书人都在苦于没有新的说书方式,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为他们做一些这方面的创作。另一方面,刘浏非常熟悉和喜爱中国的古典小说。他用传统的讲故事的形式来反映现代的内容,既有创新性,又得心应手。此外,战争主题更适合中国古典张卉小说,悬疑且易于说唱。为了用好这种形式,刘浏在写作过程中经常邀请说书人到他家,一段一段地读,征求他们的意见,然后反复修改。然而,从小说对讲故事这一独特语言的掌握程度来看,刘浏本人很可能会讲故事。书中人物的心理描写、形象塑造、语言运用,包括解老传、何达内等反面人物,都是特色鲜明、准确贴切,堪称文学人物经典,书中人物甚至在人们的现实生活中也经常被引用。此外,人们还可以注意到,在小说中,往往会有作者跳出正常叙事,直接向读者打招呼的细节。“读它的官员”和“读它的官员”是它们的象征性语言,这与中国张卉小说的结构最初是以讲故事为基础的直接相关。要做到这样的准确和熟悉,应该说,没有扎实的中国古典文学素养和讲故事的语言技巧,是很难准确把握的。
据此可以推断,《金钢之火》很可能是建国后评书艺人创作的最早的现代题材长篇评书。但是,当时有人不赞成刘浏采用这种表现形式,认为这在文学史上是不会有的。但是刘浏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想用自己的笔告诉后人中华民族的苦难和伟大斗争。事实证明,这种艺术形式也是火与金艺术成就空前成功的重要因素。他把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结合起来,特别注重故事的传奇色彩。虽然有些情节有些夸张,但从本质上揭示了抗日英雄们的勇敢和机智,可谓奇而不失其真。它很好地加强了故事的惊险和曲折,收到了生动感人的艺术效果。而这一切也生动地表达了刘浏作为一个优秀小说家对生活素材的夸大、虚构、剪裁和提炼的权利。正如清代文学批评家、传奇小说戏曲酷评家金圣叹所认为的,小说创作在于塑造鲜活的人物形象,不必拘泥于事件的真实。所有细节都只是为了塑造人物的需要。然而,刘浏虚构和夸张的“无需坚持事件的真相”绝不是毫无节制和毫无根据的。就像后来有读者问刘浏,萧飞真的有你写的那么神奇吗?刘浏回答:英雄会上的英雄比这更神奇!
《火与金》成功出版后,刘浏从65438年到0959年开始在河北艺术学院任教,教授文学理论和小说创作,同时担任《戏剧前线》主编。此时,他听取了读者对《金钢之火》的诸多建议和意见,准备进一步修改创作第二卷。“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刘浏去了河北省文联参加运动。他和文化圈的其他人一样,没能逃脱厄运,被打,被打,被关在牛棚,被隔离审查。与此同时,《火与钢》也遭到批判,有人到河间县派大量刘浏批判《火与钢》。隔离审查后,刘浏被送到河北芦台的五七干校。在那里,繁重的体力劳动使刘浏本已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以至于他后来出现了血尿和肺气肿。到1973结束,干校不得不让他回家治疗休养。
以“四五运动”为标志的“文革”末期,整个中国社会逐渐从对“文革”的狂热和困惑中开始反思和质疑。这时,许多读者开始急切地询问刘浏关于《火与金》第二部的写作情况,希望他赶快重新拿起笔。这时,刘浏按捺不住自己的创作愿望,拟定了1976-1980的创作计划。
这里需要补充的是,已经出版的《金钢之火》其实是刘浏构思的整部小说的第一部分,文革前的版本都在结尾有“第一部完了”的字样,而文革后的版本都没有了。
按照刘浏最初的创作计划,第二部小说中的故事和人物会有进一步的发展,尤其是历史更新,他想把历史更新写成一个贯穿全书的主要人物,他想把历史更新塑造成一个硬邦邦的英雄。在残酷的对敌斗争中,历史更新还将经受牢斗、亲情、爱情的考验,最终指挥部队参与全面反击。第一部的这些角色还没写出来,让人感觉虎头蛇尾。其他英雄群众如田庚、丁、萧飞、齐莹、孙定邦、金、、孙大娘,反派如谢文华、何达内、汉奸等也将随着故事的展开,按照各自的性格特点塑造得更加完整丰满。另外,第一部后半段出现的程潇和何志忠这两个人物,为以后的剧情发展做铺垫,缺乏完整性,难免让人觉得人物形象有些凌乱。
值得一提的是,在《火与金》的第一版中,原本就有丁与的爱情描写,以及萧飞与芷茹的爱情描写。虽然篇幅不多,但明显更贴近生活,更真实,这也让作品更加饱满。但由于极左思潮的影响,这些情节在后来的版本中基本都被删除了。
于是,在政治气候还在“左”的季节,刘浏除了开会学习跟上形势,不停地写自己的学习心得外,还痴迷于写《火与金》的第二部,完成《红芽》。他日夜构思和准备。然而此时他的身体状况并没有给他时间和机会。因为多年无法治愈自己的重病,最终在1977年春节前夕,因肺气肿和心脏病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