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记》:纣王无道,三位仁臣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哪一条正确?
殷商末年,商纣无道,统治黑暗;而周西伯昌暗修德行善,诸侯多叛纣归服西伯。周的势力慢慢增大,殷商纣的统治权在下降。在这种情况下,殷商的三位仁臣微子、箕子、比干选择了不同的道路,走出了不一样的人生。《宋微子世家》记载了这件事。
微子认为,君救无可救,就不救。选择离开
微子是帝乙的长子,帝纣的同父异母兄。因纣的母亲是正后,帝位由纣继承。纣继位后沉迷于酒池肉林、荒淫无道;制造炮烙等酷刑,暴虐残忍。
作为兄长的微子心急如焚,多次进谏,纣都不听。大臣祖伊听说周西伯昌灭亡齐国,担忧灾祸降落殷朝,便来奉告纣王。纣王却说:“我的天子之命由上天保佑,这能把我怎么样呢?”
微子见纣王至死也不能悔悟,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死,一条是离开纣王。自己又无法决断,便去询问太师 疵、少师彊,对他们说:
“殷朝已经没有清明的政治,不能治理四方。我祖上的灵位虽然供奉在上,但纣沉湎於酒色,只听妇人之言,乱败商汤德政于下。殷朝廷大臣也互相仿效,违法乱纪。百姓各起于四方,互为仇敌。”
他痛苦地预感到:
现在殷朝丧失了国家象征的国典,如同乘船渡河找不到渡口。殷朝的灭亡,指日可待了!
微子继续说:
我将何去何从呢?我们的殷朝还能保住吗?我如走了陷于不义,怎么办呢?
这问题应该是微子千百回地问过自己,实在是不能取舍才与人倾诉的。
太师说道:“王子啊,这是天帝降临灾祸要灭亡殷朝,君上不畏天、下不畏民,又不采纳长者老者的意见,已违背和诬秽神祇的意旨,真的不可救了。
假使真能救得了殷朝,国家治理好了,自己身死无憾;但即使自己死了,国家还是救不了,那这种死就没有价值,那就不如远走他乡。
这种想法在微子心里萦绕了很久,听到了太师劝告,终于释然了,就离开了殷朝。
箕子认为,不能张扬君主的恶名。选择装疯
树要成材,就要及时修剪长出树杈。但防止人变坏,却不能像修剪树杈一样简单,尤其是像纣王这种浑身长刺的君王,完全不让人近身。
箕子是纣的亲属。纣王最初制作象牙箸时,箕子就悲叹道:“他现在制作象牙箸,将来会制作玉杯;制作玉杯,就会想把远方的稀世珍宝占为已有。车马宫室的奢侈豪华也必将从这里开始,国家就无望了。”
对于纣王的无道,箕子也像微子一样多次进谏,纣王不听,依然故我。
有人劝他说:“可以离开了。”箕子说:
箕子认为,人臣的的职责是辅佐君主,因进谏君主不听就背离他,是张扬了君主的恶行,取悦于百姓,我不能效仿微子离开。
不能离开,纣王又不听谏,只能先保住脑袋以观后变。于是箕子做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装疯卖傻。正常人装疯子,那不是件容易的事。装的不像让纣王知道就是个死。但箕子演技上乘,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纣王自是不信,但没发现破绽,只能把他给囚禁了起来。
比干认为,君有过臣子应以死争。选择死谏
王子比干是纣王的叔叔,看到箕子进谏,君主不听,佯狂为奴。就说:
为了替百姓请命,命也不要了。真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精神。可惜,比干只是仗着自己是纣王的叔叔,并没有想到纣王已成野兽,六亲不认。
比干进朝直谏的结果是死谏。纣王大怒道:“我听说圣人的心有七窍,真是这样吗?”凶残的纣王杀死比干,挖出他的心来验证。
假如比干想到被剖心的结果还会直谏吗?这不是箕子说的又“彰君之恶”了吗?为周武王的讨伐又添了一个理由。
司马迁对三个仁臣的选择没有做出评价,但对微子投降周的情景进行了描写:
这样卑躬屈漆的做派,应该不是司马迁赞颂的。后周封微子于宋,治理殷商遗民,深受爱戴,善终。
对于箕子的“忠”,司马迁是赞扬的。《周本纪》载,武王克殷后,释放了箕子。武王问箕子,殷亡国的原因是什么?
《宋微子世家》记载,箕子滔滔不绝地大谈“天道”。一是展现了箕子的才能,二是展现了箕子凛然之节。以此,周武王对箕子另眼相看,把他封到边远的朝鲜,并不需要称臣。但箕子还是臣服了周朝。
后来箕子朝觐周室,路过故都殷虚,感慨宫室毁坏,生出了禾苗黍子,箕子心里忧伤,想大哭但看看随行的人马又不可以,想流泪又觉得像妇人,于是作《麦秀》之诗以歌咏之。其诗曰:
对于比干之死,司马迁没有过多评价,认同周人为他修比干墓,对他颂扬,留名千古。正如孔子所说,“要仁得仁”了。
面对暴虐的国君,三位仁臣一逃,一囚,一死。请问哪位是正确的?是不好选吧?
其实,毛泽东谁都没有选,毛泽东领导的***产党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发动工农武装暴动。用了28年艰苦卓绝的斗争,推翻了蒋家王朝的黑暗统治,建立了人人享有平等、幸福的新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