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太阳马戏团《太阳风暴》有感500字
这个由流浪艺人所组成的太阳马戏团,从加拿大的魁北克省,走向了世界。
杂技,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陌生。早年间街头的艺人,撂地讨生活,嘴皮子利索的,可以唱戏说相声;而手脚灵活的,就练就了各种手艺。这些人是供人游戏逗闷的,所以也称之为“杂耍”。这些人由南到北,凡是有市口的地方,就有他们的身影。
所有的艺人都打小开始练功,而那会儿的大人少有将孩子送去卖艺的,无论文活儿还是武活儿。即使师傅真心愿意传授,其中所要受的苦,非常人所能想象,甚至一些所谓绝活儿更是有着极大的风险。所以,但凡家中尚有其他活路,都不会舍得自家的娃娃。然而总也有一些无可奈何的人,将孩子送来,签下生死文书。这一落笔,便是“生、死、逃、亡”全顾不得了。
无论是杂技,或者奥运会的体操项目,东西方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在我们这儿孩子很小就被送进体校,进行各种训练,常常在电视报道中看到一个四五岁,才一丁点儿大的孩子因为训练时的伤病和痛苦而不愿继续,而父母和教练确是“苦口婆心”地劝。一旦这孩子日后真的在国际比赛中得奖了,必要从老早的存档中找到这样的镜头来不断重播,以示我们的体育“从娃娃抓起”。
这在老外看来,恐怕是要长大嘴,倒吸几口凉气,直呼“oh,my god”的。孩子之所以为孩子,恰恰是因为其对于外界不停地探索。大人们所需要做的事情相当简单,就是放手让他们玩滑板、骑单车、溜冰,只要是足够安全的,便任由他们探索各种更高难度的动作,即便是摔得鼻青脸肿的。
这些在中国的父母眼里,又是难以接受了,甚至夫妻间彼此指责,怎么让孩子摔了、冷了、饿了,怎么没有送孩子去更多的辅导班……
实则在这个时候,无论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无论是过度地“关爱”或者雕塑,都往往会南辕北辙。如同药家鑫的案件,那埋藏着的潜意识绝非下意识按下的琴键,而是在苦苦哀求不再练习的时候被一次次拒绝,甚至于越是哭闹呼告,越是受到更多的“棒喝”。于是,终于在某一个时刻,这颗不定时的炸弹引线被引燃了。
太阳马戏团中,有许多面孔一望便知是中国的杂技演员。而整场演出,所有的动作,从难度系数上,可以很轻易地被中国的杂技团所超越。然而这些年,我们从未见到过如此美轮美奂的杂技演出。能够看到的,至多就是高难度的炫技而已。让人提心吊胆。
这样的炫技,恐怕还总得在字幕上打出“请勿模仿”的字样。在完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各种高难度的动作让人炫目,却总也在下一刻,立刻忘记了此前的惊讶。其中自然有表演者的艺高人胆大,恐也难以摆脱麻木的感受,乃至当年“戏子”的辛酸。
如此,要解释为何在我们这里遍地是体校,能够在技巧项目上包揽各种奖项,却难在艺术体操或者花样游泳之类项目上取得突破的原因。同样的,现在的小孩越来越多地从小开始学习各种才艺,音乐、歌唱、表演……却同样难以在国际舞台上立足。
看太阳马戏演出的碟片,我手上夹着烟,好几次忘记了将它点燃。
在音乐里,每一个动作都另人难以置信,不是那种提心吊胆的长大了嘴,恰是不停感叹其间的美。在音符里,每一个“表情”都如此到位,杂技的动作和节奏如诗般柔和,却精准到仿佛用秒表在计时一样。
当最后,所有的艺人同时出现在舞台上,如同各种各样不同的音符一般跳跃,杂技依旧在进行,每个人却好像轻松地在游戏一样。精灵般调皮地律动着,来感受太阳的和煦。让人在屏幕前,也忍不住开始摇摆起来。
想来,这恐怕就是我们的孩子所失落了的童年吧。